继续。
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绪,我以一贯的清淡
吻平静的接着说道“殿下,慕容清保证,今夜我和往常一般很早就在房中歇下了,不想遇到刺客夜袭。疏影为了护主而受伤,幸有府中侍卫闻声而至,这才救下了我们。这就是事
的全部,就是这样。”
见南承曜依旧但笑不语,我心内焦急而无奈,语气也不自觉的有些尖锐了起来“殿下,如今清儿已嫁王府,自此无论祸福,都注定与殿下共同担当,试问,我有什么理由要害了我的夫婿,而受到连坐的株连。树倒猕猴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样简单的道理清儿懂得。所以,我请求您,送疏影回房。她身子曾经大大受损,若是血流太多,只怕就真的救不回了。”
南承曜看我半晌,终是笑了一笑“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第十一回
随着宣礼官一声唱音,我所坐的金丝鸾凤轿稳稳落下,寻云上前为我掀开轿帘,而前方,南承曜一脸慵懒笑意,漫不经心的将手递给了我。
我垂下羽睫,再抬起,已经敛去所有不合时宜的绪。
带着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我优雅的将手扶上他的腕,莲步轻移,步下鸾轿,面前,便是金碧辉煌的紫荆宫。
寻云扶着我,一路前行,这本是疏影该做的。可如今,她却一个孤零零的躺在三王府中,昏迷不醒。
而我非但不能守着她,还得伴着伤她的那,温言浅笑,留给世
一双举案齐眉的背影。
我心内微叹,不该怨他的。
他留下了我与疏影的命,原本已是最大的仁慈。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在冒着风险,毕竟,只有死
才是最不可能泄露秘密的。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心底,却是没有办法做到毫无怨尤的。
我忆起昨夜疏影身上,淋漓的伤,和那样多的血,浸透了她蓝色的衣裙。
当时的我,根本无心他顾,拼尽了全力想要救回她,让她少受苦楚。
寻云显然是得了南承曜的授意,安静的在一旁为我端水研药,并不说一句话,而我亦是无暇分心在她身上。
待到终于可以松一气的时候,我听到南承曜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微微带笑“我竟不知慕容丞相家学渊博,就连
儿也有如此
湛医术,似乎不下于太医院国手。”
我微倦,却也能听明白他话中的猜忌,于是静静开
“清儿幼时遭劫,幸得贵
所救,连带教授了这些医理常识。”
他含笑问道“寒玉公子的医术自然非同小可,只不过他不是从不外传的吗”
我心内一惊,世只知我曾经坠崖遇救,可是救我的
是苏修缅这件事
,是只有家中极少数亲近的
才知晓的。一来是按着他的意思,二来,父亲也说了,与这样名动天下的江湖
物扯上关系,知道的
多了,未必是好事。
可是南承曜却这样漫不经心的一语道,却原来,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城府与手段。
我没有去问他是如何得知的,也没有让诧异写在脸上,只是垂下羽睫,温婉开“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他笑了笑,并不追问,眸光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不再多说什么,举步出了门,只留下寻云在房中侍奉。
“王妃,前方便是皇上的寝宫了。”寻云的话语,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收敛起自己的心思,带上无可挑剔的微笑,仪态端庄的任由她扶着跟在南承曜身后进了定乾宫门。
当今皇上是一个眉目冷硬的老者,或许是因为在病中的缘故,有些疲乏。
我双手奉茶,行礼如仪,温雅的开道“清儿见礼来迟,还请父皇恕罪。恭祝父皇龙体康泰,福寿双全。”
有太监自我手中取过茶奉与圣上,他微微抿了一,便放下让我平身,语气还算温和。
奉茶过后,我便随引导太监退出了皇上寝宫,按例,该是向皇后见礼的。
可如今孝慈皇后已故,中宫一直位空,再加上南承曜的生母也已过世,于是,引导太监便领着我往庆阳宫走,庆阳宫的贵妃娘娘,目前位份最高,也最得圣宠,行管辖六宫的职权。
南承曜按例留在了定乾宫中,于是我独自一向庆贵妃奉茶请安。
优雅的下拜,双手捧着琳琅彩釉杯举至眉间,我温婉轻道“恭祝娘娘万福金安。”
语音毕,却迟迟的,得不到回应。
我虽低眉敛目,亦可感觉得到,有两道含义不明的视线,久久的胶着在我身上。
良久,方有一个声慵懒开
“宝胭,还不快接过三王妃的茶,仔细让王妃手酸。”
每一个字眼,都柔媚骨,让
想忘,却无从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