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黎珂对他原有的那点恐惧之感然无存,强烈的憎恨与厌恶也平和了不少。黎珂第一次审视地关注江临风,心里明白,终其一生,自己都没法原谅这个男
,但是,这个男
心底的痛苦和悔恨,比起自己来,怕也只多不少吧。他想了想,慢慢走了过去。
“江先生,能打扰你几分钟吗”黎珂在距离他半米的地方停下说。
江临风眼底略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冷冽,点对旁边
说“你们去那边一下。”
旁边的助手知道那天黎珂揍了江临风两拳的事,犹豫着说“江先生,要不要叫”
黎珂讥讽一笑,说“怕我持刀还是持枪啊江临风,你就这点胆量”
江临风微眯了眼,合上电脑,给旁边的
,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比他矮半个
的黎珂,平静地说“我欠你哥的,可不欠你,黎珂,别
试图激怒我的蠢事,你惹不起。”
他回对旁边的助手说“走吧,走远一点。”
旁边的忙鞠躬走开,江临风又坐了下来,道“现在可以说了。”
“把箫箫还给我。”黎珂正视着他说。
怒气一闪而过,江临风断然拒绝“不行。”
“不怕他会死”
“他就算是死,也是我的”
黎珂笑了,在隔了他好几个座位的座椅上坐下,说“不出所料,即使把他害成这样了,你还是不会放手。”
江临风沉声道“我说过,不要试图激怒我的蠢事。”
黎珂笑容不减,点说“好,换个话题。江临风,你小时候有没有那种,长大想要成为什么
的愿望”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江临风转过,拍了拍腿说“没什么事就这样吧,别
费我的时间。”
黎珂没理他,自顾自说下去“我就有,我小时候很馋冰激凌,决心要当冰激凌厂的厂长。黎箫,那家伙跟我不一样,他从小就是个胆小鬼,只会躲在爸妈身后,长得又太好看,走到哪都被围观,常常吓得哇哇大哭,到后来,爸妈都不敢让他随便出门,怕招来坏
。我最记得我说要当冰激凌厂长的时候,黎箫眨了眨眼,说那他就想当街对面那个卖冰激凌的,因为那个
常常在大太阳底下,一站就是一天,不会晕倒,也不用送医院。附近的大
小孩,没
会去好地围观他,捏他的脸,或者乘机抱他摸他,相反,大家看到他都很高兴,随便打打招呼,
买就去买,不买也不会特地去打扰他。”
江临风听住了,没有说话。
黎珂笑得更柔和,说“你看,黎箫是不是很没出息打小就这么没追求,他的愿望竟然只是当一个体力正常,相貌普通,不引注目,又能自食其力的平常
。我小时候,听得最多的话是被别
指着说,快看,这就是那个漂亮娃娃的弟弟。那时候觉得特没面子,特生气啊,回家冲黎箫发火,不跟他玩,发誓要有一天让别
指着他说,快看,这就是黎珂的哥哥。后来,我也算成了我们那一片的小名
,少年大学生。可仍然没机会听别
指着黎箫说那句我想听的话,因为那个时候,黎箫早已休学,他整天在家一个
呆着,如果出门,永远都在脸上带
罩,永远都只去一个地方,医院。”
“后来,家里父母出了车祸离去,我没办法,只好卖了房子,退了学,把黎箫送进医院里,每天满脑子只想怎么挣钱,怎么把他的病给治了,再后来,他遇到了你,接下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黎珂长长吁了气,停了停,说“我这些天看着他,脑子里总想起小时候他趴在我们家阳台上,象乖巧的小狗似的,默默地瞧着我上学放学的样子。现在想想,我把他丢在医院那一年,他靠在病床上,瞧着我进门出门,也是一样的眼。江临风,他跟着你这段时间,每天看着你在那间宅子里来来往往的眼,只怕也差不多。现在想来,那种眼,真的,很他妈孤独。我才发现,好像有好多年,我都没看过黎箫开怀大笑的模样,江临风,你见过吗”
江临风皱了眉,他见过黎箫羞涩的微笑,床上令
血脉贲张的媚态,温柔如一潭春水的眼睛,愤怒时犹如烈火般亮丽的小脸,伤心时梨花带雨般的委屈可怜,唯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