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菜场前面的摊位区简直是风水宝地。当初这家
不来的时候，自己一天少说能赚百来块钱，多的时候两三百都是有的，要多滋润有多滋润。可现在，大部分的客都被煎包摊抢走了，自己就算缩减了开支也没有以前那样大的客源，收
当然锐减，和以前的风光天差地别！
章泽不理她，分分钟之内又卖出一筐新鲜煎包。他对不讲理的中年
本来就不愿沾手，更何况他
知煎饼摊的生意变差是因为偷工减料的关系。要不整个菜场为啥就她一家受影响？其他家该做多少不一样差不多么？煎包摊价格高，来光顾的客本来就是少数，这点生意还不让做，眼红的眼界着实也太浅了。
他不想惹事，却不代表对方也这样想。也不知道是急眼了还是更年期，煎饼摊大娘居然挽着袖子上来就踹了章家的三
车一脚：“我说油烟飘到我那边了！你听见了没有！”
章泽握紧拳眼中
火，扭
扫她一眼，余光却瞥见周围那群暗暗观察自己这边的顾客。他忽然露出一个有些胆怯的微笑：“阿姨，一会儿我搞好了这边就换一下位置好吗？我妈不在摊子上，我和我姐两个有点顾不过来。”
看的就是你妈不在！她忍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就把这一茬轻轻揭过？老板娘冷笑一声，双手抱臂抬起下
居高临下的盯着章泽姐弟：“不行，影响我做生意了，你们现在就搬。”
章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中权衡着如果正面
锋自己能够占据多少优势。章悌全无武力，如果出现矛盾肯定只有挨打的份儿，而自己和母亲原本在摊贩心中的无害形象肯定也会因为一场争吵功亏一篑。他演算完毕，决定暂退一步不吃眼前亏，转对排队等待包子的老主顾说：“叔叔阿姨，你们能帮我们一起挪一下位置吗？”
本来事不关己的顾客们纷纷看不下去了，出言指责那摊主：“你这个老板娘，都一把年纪了来欺负小孩子。他们煎个包子能有什么油烟，分明是在无理取闹嘛！”
有开
说话，剩下的也纷纷被气势壮胆，你一言我一语的接耳起来。附近不那么忙的小贩也纷纷跑了过来，挡在章泽姐弟面前询问事由。
那摊主也没想到居然会有那么多帮章泽姐弟说话，气焰顿时消减了不少，后退两步之后才色厉内荏的扯着嗓子：“搞什么？搞什么？多欺负少吗？我告诉你们我老公一会儿就来了你们嘴上放
净一点……”
章泽并不说话，他是男的对方是，不论是对是错只要接了话他就绝对要在接下去的争吵中担一部分责任，还不如索
只低着装作不知所措。因为他年纪小模样又好看，这种安静受辱的姿态反倒更容易让心生怜惜。
一旁章悌怕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摊主的丈夫却忽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把拽住摊主朝着自家摊位的方向拖。一边拖一边羞愧万分的低朝着章泽姐弟说：“你们别和她计较，这脑子不好使……”
大概是见势不妙，摊主也不像从前那样对丈夫泼辣，而是顺势就被乖乖的提溜了回去。
喧闹的群逐渐安静下来，煎饼摊那个角落一时无问津，男摊主气的不行，低声吼骂老婆：“你怎么就那么不消停？我去上个厕所的功夫，一定要闹出一点事
来才高兴？”
“窦震富你有没有良心？你以为我乐意去找吵架啊？生意都被他家抢走了，换你你不着急？”摊主捂着脸哭的有些无措。这不是她第一次出面解决竞争对手了，只是以前菜场的摊贩都拧成一
绳齐心协力的对待外来者，她解决的相对轻松一些。可这次的这家，却邪门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都收买走了。眼看生意越来越不景气，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没站在她这边。好赖她是个，谁是天生喜欢做泼
的？老公但凡能耐点，她也想做没事儿就打麻将的贵太太啊！
男摊主想起自家这些天的生意，也不由得叹了气：“要我说，生意不好也不全是家的关系。他们家摊子刚摆出来的那几天咱家不也是照旧做生意吗？你得把心态放平，别愁眉苦脸的，对客态度也好点儿，别把气撒在顾客上比什么都强。”
摊主冷着脸说：“他们家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处处帮着他们来教训我？我为什么愁眉苦脸？儿子上学不要钱？结婚不要钱？谈朋友不要钱？你每个月工资才多少？我这里生意不好，咱家月底就得赤贫！那家那个泼这几天刚好不在，反正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再不把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家赶走，咱们一家就去喝西北风吧！”
男摊主无可奈何：“讲点理行吗？你说的根本就不可能啊！”
“哼，不可能。”摊主冷笑一声，“我当初怎么就嫁给你了呢？你妹妹现在当着官，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伺候。我这个当大嫂的就活该吹着冷风讨生活，让她帮个忙还非得被你拦着，当初她上大学学费，我可从来没说个不字！就她是爹生娘养的，你就不是了吗？”
男摊主烦躁不已，蹲在车围上点了根烟埋抽起来。
章泽那边恢复秩序后到底影响了一些生意，排在后面的一些客因为不想惹麻烦早早走了。因为错失了客源，这一次章泽姐弟直到临近十一点才得以收摊。他们刚刚熄灭炉子，余光就看到煎饼摊老板娘趾高气扬的驾着车子从摊前驶过。
她走后，油条摊老板装了四五根油条凑了过来，把油条塞给章悌，一边问章泽：“刚才我那边做生意没顾得上过来，你们俩没被欺负吧？”
这种关心虽然显得有些马后炮，但对于讨生活的摊主们来说已经算是鼓起勇气的一种站队表现了。不论是多么狭隘的圈子里都避免不了拉帮结派和各种争端，章泽从不朝心里去，这种时候朝着自己发火的才是傻子。于是他弯腰从零钱框里摸出两块钱塞给油条摊主，笑眯眯地回答：“没事儿，就是我姐有点被吓到了。刘阿姨，我们不能白拿您的油条。”
油条摊主来回推托，最后也只肯拿走一块。收了钱之后也不走，帮着章泽姐弟把一些沉重的东西搬上车子后，沉默了片刻才拍了拍他俩的：“今天的事儿回去别瞒着你妈，卖
蛋饼那家不是好，菜场里给他们赶走的摊子不是一家两家了。”
章泽一愣：“怎么赶？就像刚才那样来找我们吵架？”
油条摊主闪烁的眼扫了扫周围路过的，一脸秘的凑了上来，像是要说惊天大秘密似的捂着嘴靠近章泽的耳朵：“他家有在政府里当官！”
章泽若有所思的挑了下眉，才恢复笑脸，颔首朝这位摊主说了声谢谢。
、第十四章
章母第一天上工，回家时不到四点，脚步轻快。
她拉扯章泽姐弟俩长大，在村里也靠着帮带孩子补贴过生计，现在照顾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她很闹不清，为啥那么小的孩子，城里非要给她喝
。
而且那个家里只有孩子，压根儿不见产，一整天下来也不见孩子的爷爷对小孩多亲密。相反，他们好像还特别顾虑这个孩子的存在似的。
章母天生就比较有眼力见，别对她是好是坏她也基本上能靠感觉分辨出来，那家里与常家大相径庭的氛围叫她十分困惑，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像个碎嘴婆子似的在自家儿面前说出来。
章悌因为早上发生的那些事一整天都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此刻她正抱着一本厚厚的书靠在窗边阅读，章泽笑着安抚母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些家虽然比咱们富裕，可真论起来，未必有我们过的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