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份孩子?”
李淑芝已经看出刘三嫂母子的来意,想到吴小兰和刘强的往,心里也产生一些顾虑,但她还是实事求是地向刘三嫂作了介绍:“要说这个孩子,真是吴有金夫妻的福分,不但长的秀气,还有文化,懂事理。这孩子又贤惠,又有孝心,手又挺巧的,谁要有这样的媳
,那就是前世修来的。”
刘辉听到这,心里又一阵激动,他督促刘三嫂赶快去吴有金家,恨不得马上就娶到吴小兰。
刘三嫂约李淑芝一同去,并且说:“王淑芬一向尊重你,你的话有份量,这事经你嘴提出来,吴家就不好驳面子。”
李淑芝摇着说:“现在不比以前了,我说不上话。也不知啥原因,我们家和吴家闹得挺别扭,已经好长时间没来往了。我不是不想帮忙,只是我不能去吴有金家。”
刘辉要和刘三嫂一同去,刘三嫂没同意,对儿子说:“你冒冒失失的,先在你老婶儿家呆着,我去探探信儿,看看家的态度。”刘辉急着去见吴小兰,没听他妈的话,刘三嫂去不久,他也跟到吴有金家。
在吴有金家里,没见到吴小兰。吴小兰和刘强一样,在黄岭水库的工地上。
夕阳西下,水库工地上的建设者们都在收拾工具,收工后的吴小兰和刘强一起往家走,他俩连说带笑,忘了饥饿和疲劳。吴小兰问刘强:“你说,这个水库修成了什么最合适?”刘强不假思索地回答:“养鱼。到秋天甩下一网,涝出来的鱼够咱全村吃。”吴小兰拍打着刘强,笑着说:“你总是忘不了吃,可别学孙胜才,不是琢磨吃,就是拉稀屎。依我看,水库修成了,主要用作灌溉,把旱田变成水田,种水稻,年年高产,还有细粮吃。”刘强也跟着笑:“说我认吃,你也说到吃了,看来吃饭还是最大的事
。但我觉得,咱这地方不缺水,主要是怕涝,水库把水圈起来,鱼虾少不了。到那时,水库里漂着小船,我们坐在船上,旋网扔进水里,鱼儿欢跳,水鸟吹唱,我们的家乡成了北方江南了!”
天色变得麻黑,路上没有行,吴小兰往刘强身边凑了凑,挽住他的胳膊,把脸贴在刘强肩上,低声说:“刘强,以后
活留点力气。全水库的
,你的土筐最大,装得最满,你就不怕累坏了?”
刘强说:“累不坏,力气就是这样,你越用它,它就越有。我看不惯偷懒藏的
,他们也不知留着力气
啥用?”
吴小兰说:“将来成家了,你把力气都拿出来,小子一定差不了。”
刘强愉快地笑着:“吴小兰同志,脑子里还有资产阶级思想,自私自利。每一个有理想的革命青年,有力量就得用来建设社会主义,只有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子好了,个
的
子才会好。有句话家喻户晓,叫大河涨水小河满,大河没水小河
。”
吴小兰突然松开刘强,跑向路边的树丛,一只野鸭见她扑来,拍着翅膀飞起,树丛下露出一个窝,里面有七个野鸭蛋。刘强让吴小兰撩衣服,想帮她把野鸭蛋装进去。吴小兰说:“先别拿,留个记号,等野鸭下的蛋多了,咱们再来拿。”刘强告诉她:“野鸭不会回来了,它的窝一旦被
发现,它就会换个地方。”
刘强撩起吴小兰的衣角,把野鸭蛋往她怀里放。吴小兰红了脸,用手轻轻推开刘强,小声说:“松开手,看看掀到哪了。一个大姑娘,怀里揣着一堆野鸭蛋,进了村子怎见?”刘强甩下上衣递给她:“用它包,不会影响姑娘的漂亮形象。”
吴小兰坚持不要野鸭蛋,她说:“你家已经吃了野菜,你装回去吧,让你和你两个弟弟尝个新鲜。我家总比你家强,虽然要啃点儿青,还不至于饿着。”刘强把野鸭蛋装进衣兜里,对吴小兰说:“要不是天快黑了,咱俩从树丛中回家,说不定还会捡到野
蛋呢。”
吴小兰瞅着刘强笑笑,她说:“那可不行,天这么晚了,从树丛里回家,让看见,说不定会说出难听的,咱俩还是顺小道快点儿回家吧。”吴小兰说着,蹦蹦跳跳地跑在刘强前面。忽然,她转过
来说:“哎,刘强,我给你唱支歌怎么样?”
刘强问:“啥歌,电影曲?”
吴小兰说:“不是,是我自己编的,你听不听?”
刘强加快了脚步,大声说:“唱吧,旷野无,你放声唱吧!我
听。”
吴小兰唱:
弯弯的小路通往家乡,
我在这里尽歌唱。
美好的生活从这里开始,
灿烂的明天充满阳光。
春色来到了,
迎接丰收的金黄,
弯弯小路通向大道宽又长。
弯弯的小路通向远方,
我在这里尽歌唱,
纯真的谊在这里扎根,
幸福的花儿在这里开放。
星星升起了,
迎接火红的太阳,
弯弯小路通向自由的殿堂
吴小兰一路欢歌进了村子,在村,她向刘强做个鬼脸儿,两
分开走,各自回了家。
进了家门,吴小兰觉得屋里的气氛不对劲儿。在大食堂遇到的那个男坐在她的家里,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老
。老
把吴小兰上上下下看个遍,看得她很不自在。
吴小兰从父母的眼中知道了咋回事,她转过身,推开房门往外走。王淑芬追出去,吴小兰走得快,转眼间就没了踪影。王淑芬在门前喊:“小兰,你回来,饭都好了,等你吃呢,天已经黑了,你还去哪呀?”
夜色中,吴小兰走走停停,她不知往哪里去。
找刘强吧,黑灯瞎火的,又觉得不是时候。她在刘强家门前站了站,踌躇地扭转身,去了老姨家。
自从马文出事以后,王召弟病明显加重,起不来炕,连喘气都显得吃力。吴小兰进了屋,抓住老姨的手,王召弟欠了身,然后又躺回原处。用微弱的声音对年幼的小霞说:“看锅里还有剩饭没有,你姐姐肯定饿了。”
吴小兰老姨病成这个样子,悲伤地流了泪,牵过小霞的手,抚摩她的发小声说:“别找了,姐不饿。”吴小兰问老姨:“姨,你吃点啥没有?”王召弟嘶哑着声音:“啥也吃不进,喝点米汤还想吐。”吴小兰说:“姨,你还得让我姨父套车去县里看看,不能再耽误了。”王召弟说:“上次你领我去了之后,又去了一次。城里的大夫说,还是要养着,按时吃药。问我还有药没有,我说上次开的药我没舍得吃,还有呢。那个大夫又开了药,咱手里没钱,没有拿,反正上次开的药还剩着,我慢慢吃吧。”
听了老姨这段话,吴小兰心里特别难受,她想埋怨老姨两句,看到老姨虚弱的病体,又不忍心说出,只好说:“老姨,可不能心疼钱了!药必须按时按量吃,不能省,会耽误病的。”
王召弟让吴小兰帮着翻了身,拉住她的手不松开,流着泪说:“你姨父看我活不长了,找来贾半仙掐算一下,问她是不是得了邪病,或者撞到哪个冤鬼。贾半仙看了半天儿,也没说撞到谁,她也没了辙,只是说,熬到腊月底就能见分晓,如果活到过了年,这病就有治了。我寻思着,到过年还早着呢,说不定哪天就见阎王爷了。”
吴小兰劝老姨:“别信贾半仙,那都是迷信,你还是把心放宽,抓紧治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俩正说着话,马文撞进来,看见吴小兰也在屋,他气冲冲地说:“你爹也不知咋想的,愿意把你嫁给刘辉,说他是部,
!狗
不是。那小子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