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兄弟，我泗州军已经开始进攻，战况异常激烈，多耽搁一刻，我军就多一分死伤，你还是快些拿出一个章程来吧！”卫辉立在牛皋身边，小声地说。
在他身边跟着几个当初一起上山来的泗州军死士，看到远处的铁与火，所有
眼睛里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只恨不得立即提起兵器杀下去，接应山下的同袍。
牛皋点点
，道：“是的，是该做决断了，卫庄主有何打算？”
卫回应道：“铁兄弟，此事也易。等下半夜，我等取了兵器在山寨中四下放火，引起贼军混
，然后趁打开城门，接应我大军上山就是了。”
牛皋冷冷一笑，道：“四下放火，打开城门？”
卫回见牛皋一脸不以为然的
，愕然问：“铁兄弟，难道我说得不对？”
牛皋：“卫庄主以前没有打过仗吧？你说打开城门接应军使大军上山，何其荒唐也。这山上到处都是关隘，三步一卡，十步一堡，又如何打得过来？咱们也就二十而来，只需开得两道城门，就会引起摩尼妖的主意，说不好瞬间就被家给灭了。”
是的，冷兵器战争发展到宋时，已经演化出一整套完善的攻防战术。连云寨摩尼教教徒经过半年多的经营，防御体系异常严密。到处都是层层叠叠的鹿砦、壕沟、城墙和堡垒。进攻方即便占有巨大的优势，突
一层防御之后，接下来还有另外一层工事等在后面。你只能一点一点啃下去，急不得。
听牛皋这么说，众都是一楞。
卫回面带惭愧：“铁兄弟，我以前在莫逆教中身份低微，虽然上过战场，可打仗一事却迷糊得紧。如果开关不成，放火呢？”
牛皋摇：“放火是可以，但也只能让山上混片刻，钟、杨又不是笨蛋，自然会防着走水。我这阵子在山上到处看过，妖在寨中准备了不少灭火用的沙子和水。”
卫回跌足道：“那么该怎么做呢？”
牛皋捏紧拳：“其实也很简单，只需杀了钟、杨两贼。看到这二的脑袋，妖群龙无首，必然不战自溃。”
其他都同时点，低声道：“牛军好法子，
先马，擒贼先擒王。”
卫回是个小心的，犹豫了片刻，又问：“铁兄弟，钟相伪皇宫那边只你一个进去过，却不知道什么何形，咱们能不能吃下来？”
听到他问，大家同时将目光落到牛皋身上。
牛皋：“我已经查得清楚了，钟相伪皇宫其实就是两个大院子，四栋房屋和两个大堂屋。”
一边说话，他一边抽出刀子在地上划起了地图。
大家围过去一看，都低声道：“原来如此。”
其实，钟相的皇宫行在在以前不过是一个地主的庄园，分为外宅和内宅两个部分，形制有点像普通的寺院。外面是一座山门，两排房屋，乃是所谓的文武百官
常办公的地点。后面则是钟相的寝室和家眷的住所。
牛皋说：“我已经查得明白，那地方驻扎有一个护教队，五十。”
牛皋手下的士卒都松了一
气，一个士卒笑道：“不过是区区五十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冲锋就拿下了。”
牛皋摇：“不可大意。”
那不以为然，哼道：“贼子也没什么了不起，难不成他们还能比
真还强？咱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卒，将军你又有万夫不当之勇，还能怕了他们？”
牛皋：“别小看他们，贼军的护教队都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健锐，武艺高强。而且，他们着甲，装备
良，咱们手上的家什却寒碜了些。”
听他这么说，大家看看了自己身上的兵器，面上同时露出苦笑。
原来，他们当初假扮流民加
摩尼教的时候，都是衣衫褴褛。别说铠甲，能够有一把割得动
的大刀片子就算不错了。
原本以为只要顺利地混进摩尼教，怎么也能得些补充。
可万万没想到，这摩尼教穷得厉害。除了主力战兵之外，像他们这种杂兵纯粹就是消耗品。一碰到打仗，随便发一把刀子或者一根木棍就赶上前线去了。
护教队身上都穿着一具铁甲，单靠自己手中简陋的兵器，任你武艺高强，碰上了也是一边倒的大屠杀。
牛皋看大家一脸的晦气，低喝道：“你们担心什么，俺会让你们平白牺牲吗？你们死了不要紧，坏了军使的大事，老牛我只能从这崖上跳下去自行了断了。大家放心，我有个法子。等下我回去找杨幺，问他要些兵器铠甲，怎么说老子也是大楚朝的古田侯，也有资格养亲兵。等到兵器铠甲到手，明黎明咱们就动手。”
听他这么说，众心中欢喜：“如此甚好，只要有装备在手，俺们还真不怕这些摩尼妖。”
“各位兄弟，明一早，咱们比试一下，看谁砍下敌酋的脑袋。”
卫回哈哈一笑，低声道：“各位袍泽弟兄，若真砍下钟相的脑袋，铁兄弟绝对不会小气的，一肥猪的赏赐肯定是有的。”
“好，就这么说了。”众哈哈笑起来。
卫回：“就这么说了，杀钟相赏猪一；杀杨幺者，赏羊一腔；还有，杀细妹者，赏一只烧鹅，铁兄弟，你看这么好不好？”
众笑得更响。
牛皋心中突然一痛，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叫我牛将军。”他紧紧地捏着拳，指甲都扎进掌心去了。
“你们这几个在这里做什么，仗都打成这样了，尔等想要临阵脱逃吗？”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众身上的冷汗同时流了下来，不约而同地伸出脚将地上牛皋画的地图抹掉。
牛皋霍一声转过去，就看到钟子昂在一个将官的陪下走了过来。
这个将领正是负责连云寨第一道防线的大将夏诚。
牛皋自然是识得他们的，忙上前拱手：“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夏诚将军。”
夏诚和杨幺私
甚好，也佩服幺哥的气魄和才
，客气地朝牛皋点了点：“见过古田侯。”
钟子昂忌杨幺极甚，冷哼着问：“原来是你，大半夜的，你来这么做什么？”
牛皋：“禀太子，臣不是太医吗，带了手下过来给伤员疗伤。”
钟子昂瞪着眼睛看了看牛皋身边的士兵，突然抽了一冷气：“好壮的士卒，夏诚，你不是喊缺兵吗，你看这队马如何，索
就给你使。”
开玩笑，这二十可都是牛皋从河南带来的锐家丁，当初可是和耶律马五手下的皮室军和真拼过命的。
一个身高体壮不说，能够活到现在谁身上不是带着一
剽悍之气。在泗州军中或许看不出，可一到摩尼教那群面黄肌瘦的邪教徒中，简直就是鹤立
群。
夏诚大喜：“多谢太子殿下，可是……这妥当吗？”
是的，这可是牛皋的家丁。
钟子昂已经居心要削弱杨幺的势力和军中的影响，当下就拿定了主意，喝道：“什么妥当不妥当的，我是储君，身教所有的兵卒都是朝廷的。既然食的是朝廷的俸禄，那就不是任何的私兵，就这么决定了。”
看到手下不甘不愿地被夏诚带走，牛皋和卫回呆住了。
是啊，他们现在已经不用为士卒们的装备
心了。得了这二十个锐之后，夏诚大喜，立即命拿来铁甲将他们武装到牙齿，拉到城墙上去。
可是，要想在明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