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春末的阳光照拂着红色的大地。虽然气温算不上炎热,但还是有些晒。一辆吉普车驰行着,车后卷起大片的泥土和叶。
“不是秦,是陈,mr陈。”
卡西开着车,陈兴双脚架在车门上,外躺着,正在纠正卡西的音。
“秦,mr……”卡西吃力地咬着音节,“秦!”
“是陈,陈。”陈兴耐心地教着。
“秦。”卡西依然错误。
“陈。”“秦。”“陈!”“秦!”“陈!”几个回合后,陈兴越教越躁,这小黑
的舌
怎么像直的一样。
见陈兴快要火了,卡西全贯注,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个字来,“秦!”
陈兴彻底抓狂了,拔出手枪,顶着卡西的脑袋,沉声道,“陈!”
卡西冒出了冷汗,用力地搓了搓脸,吐了吐舌,
地吸了
气,做足准备,缓缓音:
“秦……”
“是秦,不是秦!”陈兴吼道,急之下,生了
误。
“秦!”卡西兴奋地叫了起来,“我就说是秦嘛,哈哈哈,mr秦,我音准不准啊?”
陈兴用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到底在什么……”随后收起手枪,彻底放弃了纠正对方。这家伙缺了根筋,捋不直。
下午四点过十分,陈兴两开着吉普车,绕了一个大圈,追上了商队。
尽管他们很看不起胖子领,但他们是流民身份,进城需要商队提供的临时身份证明。
整个商队死气沉沉的,所有都无
打采,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看到陈兴两
归队,胖子
领叹了
气,欲言又止,可最终什么也没说。
“阿乔木被他们抓了,快想想办法,救救她吧!”白佣兵跳下车,抓住陈兴的手臂,哀求道。
陈兴楞了一下,这才记起对方说的是那个佣兵。他们认识还不到一天,印象不是很
。且不说黒鹫团
多势众,萍水相逢的,怎么可能为对方涉险,正想开
拒绝,黑
小伙却先骂起来了:“兄弟,你是白痴吗?对面一百多杆枪,我们才三个
,别说救
了,就是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
白佣兵听了,耷拉着脑袋,似乎也知道可能
不大,只是寄望于迹出现。
卡西拍了拍白佣兵的肩膀,说道,“兄弟,那帮
肥的流油,连武装蟋蟀都有,就算不救
,我也很想去打劫他们,只不过……”他耸了耸肩,“你知道的……”
接着,他又叹了气,有些同
地说道,“可怜的阿乔木,今晚肯定要遭罪了。”
“他,他们真的会那么吗?”白
佣兵脸色煞白,抓着卡西的双肩,就像在抓一根救命稻
。
“忘了她吧……”卡西劝道,“一只落狼
的羔羊,等待它的只有狂欢和盛宴……”他习惯
地耸了耸肩,露出一副“你懂的”的表
。
白佣兵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瞪大着眼睛,目光呆滞。
同样的话,听在陈兴耳朵里,结果却大不相同。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但又转瞬即逝,有些抓不住重点。
“你刚才说什么?”陈兴皱着眉,略有所思地朝卡西问道。
“啊?”卡西明显地楞了一下,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说,你刚才说了些什么,请再说一遍。”陈兴说道。
“关于阿乔木的?”卡西不太确定地问道。
“还有呢,更往上的。”陈兴继续说道。
“我想去打劫他们?”卡西问道。
“不是。”陈兴摇了摇。
“他们很富有?”卡西试探地问道。
“啪!”陈兴用力地锤击掌心,“对,就是这个!”
两个因素加在一起,让事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第一,他们很富有;第二,他们今晚将会进行一场狂欢。
富得流油且防御松懈,简直是天赐良机。
陈兴目光一凝,说道,“我觉得,我们有责任营救自己的同伴!”他义正言辞,气说不出的严肃认真。
“什么?”卡西一脸错愕,像是听错了。这个狡猾的黄猴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尚了?白佣兵则面露狂喜,一个劲地朝陈兴竖起大拇指,“你是英雄!”
“你过来一下……”陈兴把卡西拉到一边,说明了其中的利益。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卡西板着脸说道,然后眉一展,双手比划着手枪,说道,“不过我喜欢。”
随后,卡西握着拳,认真地对白
佣兵说道,“阿乔木是个好姑娘,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遭受折磨,我们必须救她!”
就这样,三一拍即合,开着胖子
领的吉普车往回走。胖子
领理亏在先,也不好意思阻止,还提供了一些补给。
三很快就到了之前的营地,由于时间过去的不久,黒鹫团的车痕还很明显。三
开着车,尾随痕迹,一路追踪。
“快看,那是什么?”
十多分钟后,眼尖的卡西现车痕旁边有些东西,于是停了下来。
走近一看,是块灰色的耐磨布,边缘很整齐,像是被利器割开的。卡西闻了闻,表有些怪地说道,“是裤子……”
再往前,他们又现了一团白色的棉布。具体是什么,明眼一看就知道。但大伙都心照不宣,没有说穿。过了一会儿,他们又现了一件被刀子割开的衬衣,以及一个皮带状的罩子。很明显,这些东西都属于同一个主
。
白佣兵的脸色有些苍白。不难想象出,这里曾经生了什么。
“这帮混蛋!”卡西忍不住骂道,用力地捶了下方向盘。
陈兴摇了摇,却也没说什么。对方实在太猴急了,离开商队才十多分钟就开始了。
接下来,三都沉默着,继续追踪,终于在傍晚时刻,找到了黒鹫团的营地。
营地建在一个矮山下的天然溶,外面停满了沙地车,其中红色的武装蟋蟀尤为显眼。
望远镜中,溶的
拉着厚布帘子,看不见里面的状况,但有橙红的火光从缝隙中透出。外围只有七八个
在巡逻,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不时望向溶
的方向。那样子,既是好,又是期待。
“老大,怎么办?”卡西朝端着望远镜的陈兴问道。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陈兴当成领了。
“等天黑。”陈兴放下望远镜说道,这里距离溶还有四五公里,直接过去肯定会被现。
“阿乔木她……”白佣兵欲言又止。
“兄弟,我理解你的心……”陈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但我们现在过去,唯一的结果就是赔上自己。”
白佣兵叹了
气,望向远处溶
的目光有些落寞,但也无可奈何。
等待之中,太阳逐渐下山,月亮和星星缓缓升起。卡西取出一个小怀表,看了眼,报出了现在的时间——晚上七点零五分。
“再等。”陈兴面无表地说道,然后吃起了压缩饼
。
一个小时后,白佣兵忍不住了,但陈兴还是一句话,“等。”
晚上十点,白佣兵越来越急躁,忍不住催促道,“mr陈,我觉得我们应该动手了。”
“让他们再折腾一会儿吧。”终于,陈兴说出了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