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捏着紧皱的眉心,终于出声:“二郎,此事须谨慎对待,容我再想想。过几
传信于你。”
“兄长且慢慢想,左右小弟素来清闲,便在府中静候。”
谢承思知道,太子这是心动了。
心动了,便差不多算是答应了。
*
从东宫出来,正是晌午时分,谢承思顶着烈
,命降香推着他,亲身送别随行的几位僚臣。
降香照顾他的习惯,怕他晒得受不了,本想从马车中取伞来,却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她缩起了手,低着
,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光刺得谢承思睁不开眼。
这时还打什么伞?是他要送别
,不是别
送他,哪有让
等他的道理。何况是站在这么大的
底下?
她知道他怕晒,怎么不知道别
也怕晒?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金降香,如何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待几位舍
全离去,谢承思这才上了马车,回去怀王府。
“热死了!”谢承思刚踏
寝居,便对着降香大呼小叫起来。
他一边往里进,一边扯开衣领。这次见太子,为免显得轻浮,穿的衣裳都厚重。与太子长篇大论许久,又站在烈
下送
,全然不撑伞遮挡,实在闷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降香不敢怠慢,连忙指挥着屋中的仆婢,将冰釜堆满了,搬到谢承思面前。又遣
去库房,让他们多搬几只冰釜,往各个厢房都多加一只,地窖里的冰也要再取,取最大最硬的那种,最不易融化。
待一切都置办停当,谢承思早已脱了外袍及上裳,赤身躺在凉榻上。
“都下去,降香留下。”他挥挥手。
侍者鱼贯而出。
降香其实不太敢看谢承思的身子。
便是最亲密的时候,她的目光都躲着。
她很清楚,他有
壮的胸膛,紧实的臂膀,还有覆于其上的,白玉一般温润的肌肤。
但只要瞟过一眼,她的心都要砰砰地狂跳不止,面上却只能强作镇定,假装若无其事。
然而此刻,他既自己除去了上身的衣裳,她就免不了要服侍,为他拭汗,为他更衣。
她只得鼓起勇气,向平
一样,硬着
皮,打算先用余光扫过大概位置,再想其它。
可没成想,只这一眼,竟消除了她所有的旖旎心思。
谢承思上身
露的肌肤,红得惨不忍睹。
之前被蚊虫叮咬的疙瘩,消下去的地方,尚留有淤紫的浅印,没消下去的地方,还肿得老高,中心是他挠出来的血点。
而他的身上,除了这些疙瘩,又不知何时,生了许多红红的丘疹,从颈下,一直蔓延到胸
。
又因谢承思受不得痒,周遭还遍布着鲜红的划痕。
——正从今
衣领的位置开始。
降香原先的担心,确实不无道理。
谢承思的身上,终于还是捂出了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