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好像有在耳边说书,将故事娓娓道来。
谢揽这个名字,反复在故事里出现,但她能回忆起的关键词只有三个:官居一品,权倾朝野,海晏河清。
一品在本朝基本属于虚衔,官居一品应该只是一个形容词,文有内阁首辅,武有天下兵马大都督。
谢揽既能补大理寺司直的缺,应是科举出身,她猜是首辅,且还是位能令四海升平,名留青史的首辅。
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再说谢揽的站位最容易瞧见冯嘉幼,原本只略看一眼,见她目光过于热烈,以为她在担心自己来堵门会危害到隋氏姐弟,便微微笑了下,表明自己心中有谱,以示安抚。
冯嘉幼猜到他对自己微笑的含义,也稍稍牵起唇角,虽是礼貌回应,却遮掩不住其中的熟络。
宛如故重逢,令谢揽颇感迷惑。
“谢司直。”裴砚昭面如寒玉,“我在问你话。”
谢揽恍然回,拱手致歉:“不知大方才问的什么?”
裴砚昭不语,冷冷睨着他,此刻散发出的气场与先前已是大不相同。
大理寺的感知不出,凌涛几
待在裴砚昭手下数年,此时汗毛都竖了起来,总觉得下一秒便要血溅三尺了。
这里可是衙门正门,京城从七品官职再小,那也是个官啊!
凌涛硬着皮上前一步:“大
……”
裴砚昭沉沉开:“谢司直是新来的,有所不知,今
我且教教你,律法中从来没有替
投案的规矩,你手中这封认罪书不能视为投案,应算是隋瑛杀
的证据!”
谢揽却问:“大看过这封认罪书么?是谁告诉您,冯嘉幼是替
投案的?”
“她不是替投案……?”裴砚昭闻言微愕片刻,心道不妙,伸手便将谢揽指尖夹着的信封夺来,展开一瞧,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看信的同时,冯嘉幼凄风苦雨地上前几步:“这封信是民的认罪书。”
众诧异。
“我与廖贞贞之间的恩怨,想必各位官爷略有耳闻。”她开始咬牙切齿,愤怒不已,“廖贞贞夺我所,且曾当众对我大肆羞辱,我怀恨在心,便和隋瑛一起潜
廖侍郎府,手刃廖贞贞!当我们准备离开时,仅剩下一
气的廖贞贞竟突然跳起,将隋瑛打晕,我唯有背着隋瑛逃出廖侍郎府。”
顿了顿,说起认罪书上不曾写的内容,“隋思源年纪小,武艺不济,负责在外接应,见隋瑛晕倒,便在附近巷子里抢夺一辆马车,载着我们前往茶楼,路上我为一时冲动后悔不已,于是写下认罪书,花钱雇一名乞丐送往大理寺。”
这一番胡扯,说书似的声并茂,听得谢揽的眉毛挑了又挑,玄影司众
更是脸都绿了。
错漏百出,一时竟不知从哪儿反驳。
凌涛气笑了,又碍着沈时行的面子不好发作:“冯小姐,你这样信胡诌,藐视律法,不怕挨板子吗?”
即使大理寺手下留,尚未出嫁的闺阁
子受杖刑,往后名声指不定就臭了。
她还真是豁得出去。
冯嘉幼:“所以民哪敢说谎,句句属实。”
凌涛怒道:“行,那我先来请教请教,冯小姐瞧着柔柔弱弱,是如何背着一个成年,在廖府来去自如的?”
那可是守卫森严的兵部侍郎府!
“有何不可?民自幼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
通,还曾与裴千户过过招。”眼尾扫向裴砚昭,冯嘉幼意味
长地道,“民
的武功底子如何,裴千户应当有所了解。”
若说荒诞,这句话才是众听来最荒诞的,无数双眼睛齐刷刷望向裴砚昭。
裴砚昭紧绷着双唇,脸上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