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丧心病狂的话,是你黎燃亲说的,如今又在这里装个什么劲儿!”
“狗的,辛阮听不见还不是当年那场车祸的病因,他因为救你母亲落下了病根,结果你就这么对他的!”
反正自己已经辞职不在这家医院了,邵世宽肆无忌惮地发泄着怒火,只想为辛阮狠狠出一
恶气!
又硬生生挨了好几拳,黎燃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可身体上的伤远比不过邵世宽的话来的伤。「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邵世宽的话甚至可以说是字字诛心,黎燃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越缩越紧,突突地抽搐着,简直疼到他无法呼吸。
更可悲的是邵世宽说的全都是实话,他甚至连辩驳都没有办法辩驳,费尽力气开了,却是除了一个喑哑不堪的“我”再吐不出半个字。
而邵世宽已经不愿再理会他,他俯身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便要抱着箱子离开。
然而临走前,却是被黎燃一把抓住了手腕。
黎燃死死抓住了邵世宽的手腕不放,像是濒临死亡的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
。
他向来沉稳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唇角是邵世宽捶出的血,发
糟糟的,脸上满是尘土,整个
是前所未有的狼狈,唯独看向邵世宽的那双眼睛里还带着最后的一抹亮光。
带着无限的小心,黎燃像是怕把梦碎了一样,声音放得很轻,“辛阮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儿?”
闻言,邵世宽顿住了脚步。01bz.cc
但他并没有回,只是一把甩开了黎燃的手,语气冷漠地回应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当天我值班,自然是在我该待的地方。”
邵世宽的一句话成功地熄灭了黎燃眼中的光。
看视频的时候,辛阮被海卷走的瞬间众
一片惊呼,在这之中,黎燃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以为那是邵世宽的声音,他以为邵世宽在现场,他还以为邵世宽会去救辛阮。
然而邵世宽的回应,却是让黎燃这最后一抹希望也跟着灭。
垂眸,黎燃的双手无力地垂在了身侧,一切都是他以为他以为,他又是凭什么以为?
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这样的自以为是了?
以为辛阮是尖酸刻薄的,以为辛阮移
别恋背叛他们的婚姻,以为辛阮会像从前那样一直喜欢他,默默等待,永远不会离开……
邵世宽早已搬着箱子走了,徒留黎燃一孤身站在医院的长廊中,默数着自己无尽的悔恨。
伤处的绷带早在他们动手的时候就已经裂开,殷红的血又
地冒了出来,荣特助生拉硬拽地将他带回医生那里二次包扎。
看着裂开的伤,医生张嘴就想骂
,但看了眼比刚才还丢魂失落的黎燃,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只能叮嘱荣特助一定小心,好好养着伤
!
然而重新的包扎之后,黎燃却是又回到了海边。
谁也劝不动他,他依旧一次次奋不顾身地海,然后再被强拖上岸,一连好几
,伤
坏了又坏,任谁都劝不走,黎燃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在海边疯狂地循环着。
他腰上的伤始终未好,已经红肿溃烂到了腐的地步,可黎燃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依旧固执地寻找着。
然而这么两天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是一无所获。
而那些连下水救援的
早已疲乏懈怠,“唉,也不知道能不能捞到
。”
“谁知道呢,就算这时候能捞到只怕也早死了。”
“估计都泡成巨观了,唉,只不过是一具尸体,何必这么执着呢?”
这对话被黎燃听到了,他怒不可遏冲了上去跟扭打在了一起。
“滚,都给我滚!”
黎燃低吼着,将所有都赶走了。
如今的他坚信是这些不用心,才一直找不到辛阮的,他要自己再找一遍,每片海域他都要自己翻一遍!
最后那些救援员都撤走了,只有黎燃不吃不喝在长明海找了辛阮几天几夜,他彻底疯癫了一样,誓要凭借着自己一个
的力量,把整个海域翻过来一遍!
终究是黎夫的到来,止住了黎燃这场荒谬无果的工程。
黎夫到海边的时候,黎燃刚被拖上来。
他浑身湿漉漉的,胡子拉碴,发凌
,不过才几天的时间脸颊便已经
凹陷,从前的意气风发浑然不见,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
般,机械地任
收着绳索,然后重新规划方向路线,打算再次
水。
黎夫没有出声喊他,而是径直走到了他面前,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
掌。
这是黎夫第一次动手打他。
黎燃早熟,从小便像个小大一样,透露着一
少年老成的气息,从未让黎夫
动过气伤过心,她也一直把儿子当做自己骄傲,而黎燃也没有辜负她的期盼,丈夫去世后他便撑起整个黎氏,将企业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
上。
生平第一次,黎夫对黎燃动了怒,“给我回去!”
黎燃被打得偏了,也未敢吱声,他像是个犯了错的小男孩,垂着眉眼呆愣在原地,分毫不敢动。
停顿了很久,黎燃才小心翼翼地开,他的语气很轻很轻,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但话语却像是水泥封住般执着,“不走,辛阮还在等我。”
“你是第一天知道……辛阮在等你吗!”黎夫怒骂声渐弱,她向来端庄,此时却在外面有些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