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蘅一直担心他会不喜欢他,总是抱着孩子在他面前晃悠。他不忍她抱得辛苦,时常从她怀里将孩子接过去,慢慢地,他抱他的时间比她还多。
“你回来了?”李文简见她回来,立刻将孩子递给母,上前抱着她的腰肢,从后亲吻她的脖颈,“我等你好久了,佑儿都睡了一觉。”
昭蘅靠在李文简的怀里,和他缠绵片刻,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才将他推开,走到梳妆镜前,抬手摘上的珠玉,声音闷闷地说:“好麻烦,事
多得好像怎么样也
不完,今
的做完了,明
又有一堆等着我。无休无止,我好累。明
我不去了。”
李文简从身后帮她把上的妆饰全都摘了下来,解开她的发髻,十指
她的发间,轻轻为她按压起来。
“怎么了?”他看着镜中双腮轻轻鼓起的子,她不是半途而废的
,他不信她会好端端地使
子。
昭蘅不答,抱着李文简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小腹,轻轻闭上眼。
李文简指尖轻轻拂了拂她的眼睫,昭蘅仍倦懒地偎依着他,没有睁开眼。
过了好久才说今天收到了越梨的来信,她已经辗转到了北府,见识到了冰雪千里的雪原。
李文简揉按着她的肩:“你想撇下我,跟她一起去看天下?”
“才没有。”昭蘅抬起眼睫,撞进李文简漆黑的眼眸,“没有你,一个去看风光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太累了,所以才
胡思
想。”
李文简登基的时候并未立后,她的名分也还未确立。宫中的都说她名不正言不顺,做事
也不肯尽十分力气,以至于让她颇有几分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李文简因为她的回答,嘴角愉悦地翘了下,他弯下腰凑在她耳畔轻声说:“明我陪你去大相国寺,让你松快些。”
昭蘅眼睛亮了下,重重点。
翌李文简带着昭蘅去往大相国寺祈福,早在春
他就答应陪她前来,一直捱到冬
才得以成行。
李文简和昭蘅先到主殿参拜,之后她和李珺宁到后山摘梅花,他没有同行,到禅房找方丈说事去了。
昭蘅采花归来,得知李文简仍在禅房,便提起裙摆往禅房走去。油灯摇曳,将李文简的影子投映在门上,她正要敲门,却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响起。
“这个子万无一失吗?”他的声音淡淡的,却隐约带着几分紧张。
了悟方丈随后淡声道:“这与娘娘的命格相得益彰,若在这天举行封后大典,娘娘
后定能驱厄除祟,事事大吉。”
“那便有劳方丈了。”李文简道。
方丈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笑着对李文简说:“陛下为娘娘此心,感召上苍,也会保佑她逢凶化吉。”
“但愿如此。”
阿蘅这小半生活得太辛苦,他希望她一切都好,越来越好。
昭蘅听得云里雾里,门陡然间被拉开。年轻的帝王看着他面前站着的,有一瞬间的怔忡,随即唇边浮起一丝笑。
“你都听到了?”他抬手拂去她肩的雪。
昭蘅潋滟眼眸定定地看他,缓缓眨了下,还没来得及开说话,他又迫不及待地说:“做朕的皇后。”
廊外大雪纷飞,纠纠缠缠飘洒而下。
天光一寸寸晦涩下去,可檐下升起一盏盏灯火,照亮了昭蘅眼底的浅笑。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