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穿嫁衣的红妆女孩子身体,妾室嫁衣鲜嫩可爱,脱玩起来有味儿,就为了这个,也偏偏要这幺胡闹,三府……哼……三府里敢来问我的是非?」月姝听他说着,竟然果然是荒唐口吻,却是越发认真,更是慌了,才要接着劝谏,哪知弘昼却道:「乏了……莫再胡说了,明儿还要回园子去,替我抹了身子安排我歇息吧……今儿累了,不闹腾了,玉钏儿陪我睡了就是了……」二女偷偷对视一眼,也不再敢多话,只得扶着弘昼起来,替他抹了身子,还是玉钏儿扶着进了卧室,是夜不过是搂着睡觉,倒也未再有它话。
第二日,日近中天,弘昼才起,那玉钏儿却早醒了,也不敢搅扰,只躺在被窝里陪着弘昼,待到弘昼醒转,才服侍着弘昼起来更衣,外头月姝进来伺候着梳头洗脸,这月姝其实一腔心思难言,却也不敢再提,只盼昨夜只是一时荒唐梦话,口中只是温柔言语,回一些个王府内的差事,再一会子,鸳鸯、金钏儿已是捧了几碟子精致小菜,进来服侍弘昼用了几口午膳,见弘昼那昨儿疲累之色果然已经散去,那月姝才小心提醒,只说:「主子还去园子里不?昨儿主子吩咐,已经让几位大人要来去园子里回话,只怕这会子他们吃不准主子何时起,不敢怠慢,都在园子那里候着呢……」弘昼便点头道:「自然还是去园子里,只说病着就是了。
眼看天儿也一天比一天冷了,园子里地龙好,自然去过冬过年。
恩……委屈了你,还在府里替我张罗,堂客往来也不好怠慢了,过两日……你就备着做新娘子吧……」那鸳鸯、金钏儿不知就里,月姝是只希望弘昼忘记了,又怕弘昼忘记了,哪知这主子又提,有是害羞又是期盼又是担忧,竟不知说什幺才好,弘昼却已是拍了拍她小臀,携着四女,带了从人,办了车驾,出城南回大观园去了。
园中凤姐、可卿等已经得了信,商议着此一回难得,便督率着园中有头脸的女孩子在西门里头院子里候着迎接,自有那冯紫英、勒克什等几个要紧门人,昨儿奉了王府差事,今儿要见弘昼回话,又不好擅入,都在雀思门里头的门房里候着。
凤姐等也不敢怠慢,早差了晴雯、珍珠、小红几个小有体面的丫鬟递送些茶水过去。
待等弘昼车马到了,几个门人琢磨着里头都是王爷禁脔,不便相见,依旧躲在门房里候着。
倒是凤姐、可卿领着宝钗、李纨、尤二姐、邢蚰烟、妙玉、迎春、探春、惜春、宝琴、李玟、李琦、连着平儿、袭人、司棋、侍书、入画、香菱、莺儿、万儿、芳官、翠镂、宝珠、金桂等齐齐跪了,一叠声只叩头说「主子安好」,弘昼才自那口外回来,这几日只在贴身鸳鸯、蕊官、金玉等四女身上作伐,这一刻听闻这一院子莺声燕语,娇音悦耳,花颜动人,再瞧着满地娇颜玉体,虽然冬日里自冷,却也是果然快活,才招呼众女只管起来,对着凤姐却道:「园子里可安生?」凤姐本来怕他还在挂念迎春之事生气,见弘昼满面笑容,似一时早忘记了,也是欢喜,又是款款微福,笑道:「园子里内外都好……我等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儿,都不曾问主子身子安好,就敢蒙主子问了?主子一路劳顿,还望在园子里多住几天过年,如今梅花都开了,好好赏赏,歇息足了精神才是我们本份,主子安好了,我们才敢安好呢……」可卿见凤姐占了先,也上前半步,笑着要问候,弘昼却先对着她捏捏她脸蛋道:「你瞧着又清瘦了些。
只是你体态娇娆,瘦一些个倒是更见风姿了……」可卿本来也是满腹心事,哪成想弘昼回园子,头一个居然拿自己调笑,园中女子,最可依赖便是主人之赏玩,有这句话,倒好似添了八九分魂魄一般,娇痴痴一笑一羞,低了头,竟不知回什幺才好。
却听凤姐已是问候道:「主子一路辛苦……四位妹妹也辛苦了……主子就请示下,去哪里先歇了才好……」她顿一顿,似乎乍了乍胆子,瞧瞧一旁跪着的迎春和惜春两姐妹,道:「主子,迎丫头如今安置在怡红院里,紫菱洲虽解了封,我也没敢让她姐妹回去住……主子……」她说道后来几句,已是轻声轻气,小心翼翼抬头偷偷看看弘昼神色。
她这话声音虽轻,几个女子都是变色,连惜春幼小,都忍耐不住偷偷抬头看弘昼脸色。
哪知弘昼倒似没听见一般,只点头,指指身后四女道:「她们在外头服侍的也好,回头自然该赏……怎幺……人不全?云丫头呢?」他如此装没听见,可怜那地上跪着的迎春心下一冷,几乎要坠下泪来。
倒是一旁的小女儿惜春咬了咬牙,扯了扯迎春的衣襟。
此时,那宝钗上来一个蹲福,回道:「回主子,云丫头想来是着了凉冒了风,这会子身子还在发热,不敢来见主子,怕过了病气了不得,在自己房里养着呢。
」弘昼却似心绪甚好,摆摆手道:「罢了,天气冷……你们也都别在外头了,都回各自房里去……回头有兴致,自然去寻你们……这会子,去瞧瞧云丫头吧……」凤姐、可卿、宝钗、李纨忙都上来劝道:「这云丫头如何当得起……主子身子要紧……」弘昼摆摆手道:「哪里就过了痨病了。
她一向身子壮实,倒如今可怜病了,去瞧瞧她也好。
」那凤姐有过经历,只道弘昼一时有了荒唐心,只想淫玩个病着的女孩子,倒不敢再劝,只得变着法子试探道:「主子即如此说,是云丫头福分,能得主子眷顾了……只是……还有几位大人,候着见主子已有了时分……我却不敢做主,还让他们在旁边门房里候着,还请主子示下,今儿可要见一见……」弘昼低头思索道:「没什幺……就去瞧瞧云丫头,想来她自然在自己屋里养着,就让他们几个来枕霞居外头,我见见吧。
园子里女孩子多不便,你让丫鬟太监好生带着。
」凤姐应了,目送弘昼远去,才唤平儿去交代,众人都是有心的,也不知弘昼去见湘云,只是瞧病还是要怎生举动,即不好猜,便只好磨蹭了片茶功夫,才让晴雯,引着冯紫英头一个,取道枕霞居见弘昼。
这冯紫英这会却是越发添了小心,只是陪着笑,目不斜视,亦不说话,倒好似从未见过晴雯一般,只是说个「劳烦姑娘」,便随着晴雯进去;到了枕霞居门口,候着回了话,才随着一个丫鬟进到里头,到客厅上拜见了弘昼,叩了头陪笑道:「主子回来了……奴才见主子气色还好,本以为路上必然乏了,却到底是主子体泰安康……看着竟更有了精神……」弘昼摆摆手让他坐,一旁自有小丫鬟翠雨献上茶来,弘昼却已问道:「京中情形如何?」冯紫英哪里敢真的用茶,小心翼翼陪侧着,听弘昼问,忙回道:「主子明鉴,太医院、军机处、内务府都说了,皇上身子渐渐安康了呢……只是……奴才听个信儿,也要回主子才好……恩……李卫李督军……前儿晚上进的直隶,只怕今儿已经到京了……」弘昼不由低头沉吟,却不说话,半日才道:「李卫进京,自然是有差事……」冯紫英嬉皮笑脸道:「奴才随着李督军几年……瞧着咱李督军乃是大清头一等忠臣……既然进京,自然是有差事……」弘昼摇摇头,他这大半年来内外走动,也已知道里头滋味,李卫官封两江总督,乃是地方要紧差事,只是他乃是雍正昔年府上带出来的龙潜之臣,确实如同冯紫英暗示,实在是大清官吏里,眼里只有雍正一个人的要紧官员,如今既然进京,必是雍正秘旨,有差事要他办。
联系着前后事态,怕只怕雍正其实回光返照,自知不治,要安排身后事也未可知。
他思来想去,这等云诡波密之时,自己其实就是装病装病再装病最是妥帖,便也只能摇摇头不说,又道:「三府里呢,有什幺事……」冯紫英近来心里怀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