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毕竟就是傀儡般
控在他的掌握间,不刻意奉承至少也不要惹毛得罪他。
有一天余佑达有事,吴心禅自己走路回租屋住处。不是很远的距离,但是做完
之后一个
的归途突然变得很寂寞,只是从一个空屋一动到另外一个空屋,里面偶尔有
却来来去去。忽然觉得靠在余佑达的背膀后面那一段路程,虽然只是那么短暂的时光,却是唯一一个有体温热度的依靠。吴心禅蹲在马路旁边一直哭一直哭,好像眼泪流完身体里面的污秽和孤独也会跟着流完。
然后下一次吴心禅搭余佑达的车回去时,下车站定在住处的楼下,余佑达转车
要离开,吴心禅却叫住了余佑达。
“我的电脑……好像有点怪怪的。”
吴心禅很小声地说。
“什么问题?”
“……不知道。”
我知道的话还要问你吗?
“……”
余佑达催了一下油门,吴心禅知道他不耐烦要走。“我下次来帮你看。”
望着余佑达离去的背影车灯,吴心禅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有点期待。
手机的简讯声响起,打开阅读,是方懿蕙发来的告别信。
“这么突然要走?”
吴心禅问方懿蕙。
“不突然,已经计划一阵子了。”
方懿蕙坐着轻轻啜一
茶。“老公被调去外国总公司驻地支援,还要教育训练学新技术,好几年都没办法回来。与其年节搭飞机探视,不如跟着一起搬过去住,一家
有个照应也好。”
吴心禅环顾方懿蕙家里四周,家具已经大部分都盖上遮布或是胶套防尘,本来温馨拥挤的小空间,现在看起来有点冷冽空虚。小美自己坐在地上低
画图,偶尔抬
望过来,小小年纪的她表
却有点孤僻
鸷,眼神相对让
不由地悚然。吴心禅惊觉失态,眼神移向别方,还是被方懿蕙全收在眼里。
“离开也好,也许换个环境,小美会好一点。”
方懿蕙淡淡笑着,表
却有点愁苦。
“对你也会好一点。”
吴心禅勉强对方懿蕙微笑,略尽打气。
想说些什么话,都是多余。可以走的也是受尽折磨后逃去解脱,不能走的总是有不能问的苦衷理由,没有值得鼓舞,也没有需要安慰。
“房子找到卖家了吗?还是委托房屋仲介处理?”
吴心禅好奇问。
“不卖啦!”
方懿蕙环顾房屋四周。“如果哪天有勇气再回来,至少要留一个熟悉的地方落脚。”
“嗯。”
吴心禅望着方懿蕙点
。
方懿蕙拿出一串钥匙放在桌上。“在你毕业前如果方便的话,随时欢迎你来这里走走坐坐,也当是帮我看家照顾。”
吴心禅眼眶有点湿。“好。”
静静地收下钥匙。
方懿蕙走到吴心禅身旁摸摸她的
发。“找不到喜欢的房子还是舍不得花钱租赁,住进来也没关系。”
吴心禅靠在方懿蕙身上哭,很想说你不要走,你是我在南港都的最后一个朋友了。但是声音哽咽说不出来,只能一直哭一直哭。
我们都同病相怜,只是相逢何必曾相识。
方懿蕙忽然想起少年时代的某年夏天,躺在苗梨县一个朋友
式建筑老家的木地板走廊上,午后的阳光被屋檐遮盖斜斜地映在廊边栏杆无法再进一步。
天气炎热但是偶有微风吹过,那就有如几许清流按拂,静谧惬意。
手边搁着一本庄子,实际上只是午睡而根本没翻页阅读。朦胧间暑风带起几张书页,依稀可以独到几句。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要换零件了。”
余佑达对吴心禅说。
“可是上次也是你换的耶,哪有这么快又坏?”
灌灌软体也就罢了,更换零件哪有办法?吴心禅忍不住微有嗔词。
“……唔,我上次没有换。”
余佑达顿了一下,还是诚实地招认。
“那怎么办?”
“……我下次来帮你换。”
余佑达转过身,房间里面的吴心禅已经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我是不是很丑?”
“……”
“那我是不是很贱?”
“……”
“你看,我身上的刺青越来越多,图案越来越……那个,不会有
觉得这样是好
家的正经
生。”
“你就已经不是。”
吴心禅心里黯然。
“不会有
喜欢我的。”
“不知道。”
“不可能的。”
“……”
“你会喜欢这样的
生吗?你会吗?”
“……”
“
家一封简讯传过来,我就要过去脚张开开,我现在拍的
照比我从小到大拍过的照片还要多,我身上的刺青就像会繁殖的烙印越长越大块。怎么可能有
会喜欢这样的
生?你吗?你会吗?”
吴心禅本来不是想要这样顶撞的,可是话说出
就越觉委屈,心里一酸忍不住就都发泄出来,也不管余佑达会不会抓狂揍她还是
她,反正以前都经历过了。只是说完就开始后悔,发泄完了心里却松了一些,空了一点。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吴心禅跪坐下来,哽咽着一直哭一直哭。
已经是残花败柳到这么低贱的地步,还要乞求一个强
过自己的
来喜欢自己,那真是荒唐又可笑的事
。要不是自已心里已经病
膏肓,要就是自甘堕落
尽可夫,反正这辈子已经不能回
重新选择什么了。只是想要在寂寞的时候有一点点的温度陪伴一下,这样会太奢侈吗?
“……我会。”
“……”
吴心禅不解地哭着。
“我会喜欢这样的
生。”
余佑达静静地说着,没有看向吴心禅,就只是静静地对着谁说着。
这样就够了,吴心禅这样想。
吴心禅趴在余佑达的背膀手轻轻搭上肩,像是骑车被载时的
景。眼泪把余佑达的T恤濡湿,余佑达没有动让吴心禅把泪流完,把哽咽的呼吸调顺。好一会余佑达才站起身离开,吴心禅还是跪坐着,低
无声胜有声。
“……我喜欢的
生不是你。”
余佑达说完就静静离开。
吴心禅张
愣着,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自己的反应,然后全身慢慢地颤抖着最后几近痉挛。
原来没有眼泪的哭泣是这么难过。
余佑达提着两个便当盒和两杯饮料走进巷子里面自己租赁的小房间。房间小小可是五脏俱全,甚至应该说齐全到有点满溢太过拥挤的程度。电视已经开着播放节目热闹声响影像,一个穿着小可
背心和极短热裤的小波
长卷发
生坐在小茶几旁,双手擦抹着
看着电视嘻笑。
“咦,你回来啦!”
生听到开门声转过
来看。
“来吃晚餐吧!”
余佑达坐在茶几旁。
“我的手还在保养耶!”
生手掌粗糙皮肤
裂,关节处多有红肿,还没上油彩的指甲全是灰白
涩。
“那我喂你啊!”
余佑达笑嘻嘻地。
“啊……”
生笑着假装配合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