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胡同时，胡同
开小吃店的老牛
叫住了他：“大蔫，进来。”老摆着手，露出来一排黄黄的牙来。
大蔫楞了一下，就赶忙和牛老打招唿。
“咋啦？象霜打了似的？”
“唉，没工作了！厂子黄了！”
牛老呻吟了一下“啊？那么红火的国营大厂说黄就黄了？这是咋了？纺织厂可是咱们省数一数二的啊，过去它排在省里第二号，那咱叫‘二纺’，就是这个意思。唉，真是时局难测啊，谁会想到啊！”
老牛从柜厨里拿过个小酒壶，放进一个挂满了茶锈的搪瓷缸子里，又端起一个烟熏火燎看不出颜色的暖瓶，把热水倒了进去，“唉，天老爷饿不死瞎家雀，别管那么多，来，陪大爷喝一盅。”
“大爷，你自己喝吧，我现在是什么心都没有了，哪还有心思喝酒啊！”
“那也得活啊！
啊，就是那么回事吧！过一天少两晌啊，来，一醉解千愁啊，喝点，来。”
大蔫坐了下来。
桌上是一小碟花生米和一小盘酸辣白菜，大蔫已经是一个多月没见过酒了，看见酒，就象有个小手从嗓子里伸了出来，他端起盅一
而尽。
“这就对了，别管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啊。”
酒过三巡，牛大爷象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媳
她。。。。。。”
“和我一样，也没活了，在家呆着呢！”
“唉，这两都没了工作，可也是啊，以后怎么生活啊？”
听了这话，大蔫一扬，又了一盅。
“现在这世道，就是这么回事吧。就说前院那个小华吧，长的水灵灵的，一掐都能出水，多好的闺
啊！你猜什么呢？”
大蔫晃了晃“我哪知道啊，自己还顾不过来呢。”
“这个呢！”老牛把大拇指和食指在一起捻着，做出数钱的样子。
“什么呀？”大蔫有点醉了，眼睛眯缝着，直勾勾的看着老牛。
“什么？卖呗。”
“卖什么？服装还是菜？”
“什么啊！卖
！”老牛的声音很低却十分的有力。
大蔫好象清醒了许多“什么？一个黄花大闺去那个？”
“有什么办法啊，她爹得了肺癌，她娘又是个瞎子，还有个11岁上学的小弟弟，你让她怎么吧？这就叫生活所迫啊。谁让她没摊个好家呀，如果她爹是市长书记的她不也是税务局拉、公安局拉什么的，跟没卵子大爷似的可牛了！”
老牛盯着大蔫的脸，又进一步的说：“这也怪，家小华漂亮呀。其实她那漂亮还没你媳漂亮呢，你媳是咱们这条街有名的赛西施啊！要说身材，你媳的比小华的可苗条多了；要论脸也是你媳俊俏呀。虽然你媳比小华大点，可在衣服马在鞍，换一身衣服你看看，保准比小华强百倍！看，我扯哪去了！怎么和她比上了，咱们可是好家。”
老牛的话在大蔫的心里激起了层层的涟漪，就象一块石扔进了河里，是啊，就是那么回事！谁有钱谁是大爷啊！
老牛啁了一酒“唉，家小华现在可抖了，冬天买了个貂，给小弟买了件名牌的羽绒服，花了好几百啊！”
听到这，大蔫又了一盅酒，他的舌有点硬了“，可惜我是个男的，我如果是的，就去卖！就那么回事呗！”
“你呀，死脑筋！”老牛点了下大蔫的鼻子，嗔怪的说。
“我怎么了，我。。。。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不错，可你不寻思寻思，你是男的 ，可还有的啊。”
“你是说。。。。。。我。。。。。。我老婆？”
“哈哈哈，你看，我可没说啊，你喝醉了吧！哈哈哈。”老牛的笑声就象夜间森林里的夜猫子，叫发森。
老牛今年已经67、8了，都说他解放前在窑子里当过大茶壶。白白胖胖的，就象个弥勒佛，整天笑眯眯的，好象总有许多的高兴事。他的老婆是个窑姐，解放那阵子从良就跟了他，两子一辈子没个孩子，就靠胡同的小吃店维持生活，过的还不错。前几年老婆得了子宫癌死了，就剩他自己更是自由自在。
老牛的一句“就是 那么回事”叫大蔫真的动了心思，他好象想开了许多，是啊，就是那么回事啊，怎么还不是活啊！借着七分酒盖脸，他吞吞吐吐的问：“家小华是大闺，我家彩花可是个老娘们儿，谁要啊？”
老牛一见大蔫有点上道了，就趁热打铁的说：“你可不知道啊，你不说，谁能看出那彩花是娘们啊？再说了，她没三十吧？”
“她29了，是属羊的。”
“这不就得了，才20多岁，正是好时候啊！”老牛把脑袋凑到大蔫的腮帮子旁边，贴着大蔫的耳朵，压低声音说：“我问句话，你可别生气。。。。。。”
“大爷，你说哪去拉，你就问吧，我们爷俩谁跟谁啊！”
“你如果介意就当大爷放！！了，好不？”
“哎呀，大爷，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了，你就说吧，我保证不生气行了吧！”
“那就好，我问你，你老婆生了孩子后。。。。。那下面的是不是。。。。。。”
“什么啊？”大蔫醉眼朦胧的问。
“是不是松了？”
“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能放几个手指？几指裆了？”
“那我可没在意。”
“嘻嘻。。。。。。”老牛发出了
笑，伸出了三个手指问“怎么样？”
大蔫傻笑道：“我回去试试，嘻嘻，成天和她一被窝，差不多天天，还真没注意这事。”他笑得扒在桌子上。
“是啊，你呀，真是的！自己的老婆的都不了解！以后还不当王八！哈哈哈。。。。。。”老牛笑着把胳膊搭在大蔫的肩膀上，两个就象亲爷俩那么亲密。突然，他亲昵的用手指捅了一下大蔫的胳肢窝：“哎，你老婆的大不？”
大蔫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前仰后合的笑做一团“大！可他妈大了，就象两个大馒！”
老牛咽了唾沫，眼睛里泛着红光说：“真的？”
“真的！骗你是王八！哈哈。。。。。。可大了！”大蔫得意忘形了。
“哪天让大爷看看。”老牛试探的问。
“可以！有啥呀，算啥呀，明天我就领来！”
“！她能让我看吗？竟瞎扯！”
“没事！你别看我老实
的，她可听我的！”大蔫拍了下胸脯，胸脯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老牛在大蔫的卡裆里抓了一把说：“你小子，肯定没少她！要不那 咋会那么大啊！哈哈哈。。。。。。”
“不瞒你说，我刚结婚那咱天天她，后来有了孩子就少了。没啥意思了，有孩子拉，那玩意儿也松了。现在就是卖可能也没要了。”
“你可别这么说，货卖用家，你不稀罕，可能有还得不到呢！再说家彩花还没到三十呢！”
“哼，你别煳弄洋鬼子了，谁要？你要啊？给你你要吗？”大蔫舌大了，费劲的在嘴里翻动着。
“要啊！我要。”老牛的小眼睛发出了绿光，就象激光一样刺向大蔫。
“好啊，什么时候要？”
老牛见时机成熟，就进一步说：“你呀，这个东西闲着也是闲着，让她挣两个，不也填补一下家吗！”
“你说，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