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门秘传一门绝学,便是“神刀劲”,一旦望兵器灌注真气,纵使握的是寻常钢刀,亦能削铁如泥,何况手中握的就是祖传宝刀“翔鹰”。此刻管那黑衣手中是真剑,是无剑,一会儿若要硬挡,都得给自己连
带剑斩为两截。
‘神刀劲’出手,气势磅礴。黑衣并无退让之意,他睁着冷电般的眸子,待得刀锋将至眼前,骤然间右手急抽,场里也是一阵劲风
响,似有极锋锐得物事迎面而来。
说也奇怪,对方手上并无兵刃,为何会有兵刃空之声?宋通明咦了一声,满面错愕,还不知该挡该躲,却听“砰”地一声,店里一张板桌,将黑衣
与“神刀少主”从中隔开。无声无息间,木桌从半空中飞过,但听得“嗤”地一声轻响,桌面裂开了一缝,随即分成两片,坠于地下,发出了轰然巨响。
桌面裂开了,没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晓得它给剖为整整齐齐地两半。此景映
眼中,祝康浑身发抖,赤川子也是牙关
颤,寒声道:“这……这是劈空掌……”这话一说,全场都醒悟了,看对方手中无刀无剑,却能隔空让板桌裂为两半,此
必然练有一套玄妙掌法,方能凌空斩物。
劈空掌又称“手”,出手时远近自若,曲直如意,足以隔空伤
,故称隔山打牛。当年少林寺的灵智方丈便是个中高手。包厢里的卢云听到了说话,却是暗暗摇
:“不对,这不是掌力。”
劈空掌湛高
,可无论如何苦练,至多只能把这张板桌震碎打裂,却无法将之切得如此平整,不消说,对方手上定然藏有奇门兵刃,只是眼里瞧不到而已。
四下一片骇然,心中各有计较,那黑衣杀手却仍缓步上前,森然道:“龙影……”说话间,他的右手再次握住了东西,牙关咯咯怒咬:“
,出,东西!”
黑衣的
气更凶了,可是谁也弄不懂他想要什么,只是砍他这副凶样,八成是要来索命的的,众
又惊又怕,宋通明更是首当其冲,他不想淌这混水,只能颤声阻止:“等等……有话好说,别过来,先别过来……拜托……”堂堂的神刀少主,此时好似称了娇弱少
,眼见恶狼
近,只能双手连摇,哀哀告饶,这黑衣
却似聋了哑了,只管步步
近,宋通明欲哭无泪,脚步频频后退:“求求你,先别过来……大家有话好说……拜托……拜托……”
“他妈的混蛋!”宋通明火大了,猛听一声怪响,厉声道:“神刀劲!”
眼看宋通明提起大刀,发疯似的冲向前去,兵刃里灌注了内劲,激得四下风声大作,众大惊失色,齐声道:“宋通明!别
来啊!”
宋通明虽是个粗,其实也有他的傻心眼。大吼大叫中,竟把一柄宝刀使得泼水不
,刀上更已夹带了“神刀劲”的猛力,不管对方使得是劈空神掌,抑或什么奇行兵刃,只消朝自己送来,终究会与“翔鹰”相撞。届时宝刀沉重,力强者胜,靠着自己以大吃小,必能让对方现出原形。
“嗤”地一声轻响,黑衣右手轻挥,好似再次动手了,只是声响过后,四下却是静悄悄地,这回连
空声也没了,别说看不出招数的去路,连对方是否发招也瞧不出来。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瞧不到,宋通明面色有凄惨,只能闭紧双目,把一柄“翔鹰”使得风吹不进,水泼不,便朝对方身上撞去。堪堪便要挤到黑衣
眼前,猛听“嗡”地一声,左耳处
空激响,似有什么东西戳来了。
宋通明吓了一跳,这才晓得大事不妙,他错身让步,急急旋刀自卫,奈何宝刀转了半天,手上却感轻飘飘地,什么也没有撞着。正害怕间,上传来“轰”地劲风
响,对方直至此时方才真正出售,竟有东西朝自己地脑门直砍而下。
“娘呀!”宋通明什么也瞧不见,却晓得脑袋将成大西瓜,他吓得魂飞魄散,大喊道:“弟兄们,别愣着呀!”宋通明喊得惨,却没晓得该怎么就他。毕竟敌方招式太过诡异,究竟使得是刀,是剑,是掌力,是暗器,全然瞧不出来,却该怎么替他挡架?
卢云见状不妙,忙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铜钱,正要屈指弹,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剑光奔向了黑衣
得喉
,竟是又快又准。卢云心下大喜,暗道:“好个围魏救赵!”
当地火光大响,黑衣回手自救,宋通明也逃过了一劫,看他摔跌在地,滚到了一名青年公子地脚边,便给搀扶起来。
一片欢呼中,苏颖超下场候教,在“三达传”眼中,敌方使的是什么兵刃,他一也不在乎,因为敌
的
绽永远只有一个,只要刺响喉
,他必会设法自救。
黑衣出场以来首次受挫,他缓下脚步,凝望着苏颖超,嘶哑地到:“华山派?”
“正是。”苏颖超很有气度,他听对方问及师门来历,当即剑尖向下,拿出了江湖礼数,抱拳道:“不凡先生座下大弟子,华山第十代掌门苏颖超,有缘拜见昆仑前辈,幸何如之?”
“昆仑”二字一出,众都是满面惊疑,纷纷问道:“这……这
是昆仑门下?”苏颖超颔首道:“是,他手中那柄兵器便是‘无形剑影’。”
全场啊地一声,这才懂得对方地招式何以如此怪异,原来是昆仑地那柄妖剑重新现世了。
昔时昆仑山有病名剑,只因剑刃无色透明,是以剑出无踪,剑落无影,世称“剑影”,传于门下四弟子钱凌异,自昆仑合派覆灭后,就此不知所踪,看这黑衣手持此物,定与昆仑渊源极
。
是昆仑门
,卢云心里不觉微微一动,莫名间,一
奇妙地香火之
,竟是油然而生。
卢云一身神功,皆出自卓凌昭所赐,可这“剑神”其实不是什么好,他在世时刚愎自用,先灭燕陵镖局满门,其后横行江湖,为祸多端,最终惹上了
臣江充,便给设计铲除,竟使满门弟子死伤殆尽。倘使面前这黑衣
真是昆仑门生,那他恐怕便是硕果仅存地最后遗孤了。
卢云是个多地
,眼见昆仑最后遗孤到来,心里岂能无感?他
吸了
气,便猜起了那
地来历。只不知此
是莫凌山,还是刘凌川。那厢宋通明,赤川子等
命在旦夕,自没想这么多,一时屏气凝神,等着听黑衣
如何回话。
苏颖超道出了剑影的来历,也说出了“昆仑”一派的大名,那黑衣身子微微一震,在众
的注视下,只见他脚步停下,喉咙发出呜咽声响,面罩更为水珠所湿。祝康愕然道:“这是
什么?他……哭了么?”
黑衣真的哭了,他垂下脸去,泪水滚滚而下,仿佛满腹冤屈,无限伤心,闻者莫不为之恻然。苏颖超皱眉道:“朋友何帮伤心?不知您是昆仑门下的哪一位,与‘剑神’卓凌昭如何称呼?”
“掌门!”,那黑衣
双手握拳,仰天大哭:“我要给你报仇!”说话之间,竟已冲杀过来,苏颖超嘿了一声,正待拔剑御敌,却听堂上传来苍老嗓音,说道:“老三,不要节外生枝。”
众听得说话,不觉心下一凛,忙转过
去,只见堂上角落里坐着一
,看他手上戴只黄金指环,正是最早上楼的那名老者。
那黑衣听得,竟尔闭上了眼,
吐纳呼吸,似在努力忍耐什么。良久良久,他再次迈步前进,脚下却避开了苏颖超,正要朝伍崇卿走去,却听刷地一声,苏颖超横剑长剑,拦住了道路,静静地道:“朋友,不准过去。”
黑衣沉下了脸,眼中满蕴恶火,苏颖超却是分毫无惧,他手指伍崇卿,道:“苏某不问你是谁,也不问你俩有何恩怨,总之一句奉告,这位伍少爷没醒来前,谁也不许去打扰他。”
此时伍崇卿锋在倒立运功,对身外事一概不知,苏颖超秉于江湖道义,不准谁来趁之危,那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