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说的那些什么语言啊行为啊举止啊……总需要是一个和你朝夕相处的人才做得到吧?作为一个我直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把你直过来的gay,你说的这个人必然和你一个性别吧?排除掉你的美艳秘书,你的亲亲娘亲……剩下天天陪着你相看两不厌唯有背背山的,也只有你那个弟弟了吧?”
说到这里,房书平提前一步往后躲了躲,对好友脾性十分了解的他恶意地猜测对方是不是会暴起挥拳头。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邵钧哲闻言却是一怔,然后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把自己整个人甩到身后的靠座上后,一言不发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欣赏够了友人为情所伤的颓废样后,毫无同情心的损友才假模假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叫你来不止是为了看你的笑话的……”
男人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几页纸张,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现象……”
“你弟弟十四五岁就出国了吧?女王大人曾希望和他一起出国,但是被他拒绝了……嘛,叛逆期的儿童。”房书平翻动着手里的纸张,“来来来,长话短说、切入正题,要知道我时间很宝贵的,一秒钟百万上下……简单地说,就是我用了一些不那么合法的手段,托美国那边的专业侦探查出来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在美国的时候,我们可爱的小弟弟喜欢吃五分熟的牛排晚上习惯一杯牛奶入睡;而回国之后,据说他不太喜欢吃西餐偶尔吃到牛排的时候要最少七分熟,而且片场随处可见他躲避经纪人的牛奶攻势……so?”
邵钧哲猛地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睛里有一种暗色的光芒。
房书平甩了甩手中的那几张纸,“再来:在美国时的邵逸辰,温温柔柔地被人称作‘天使男孩’,别说跟人动手,就是吵架都没有大声过;而两个月前,冲你这张虽然次于我但是勉强能看的脸上动拳头的好像也是他……”
“在美国的时候,他不喜欢大型犬类,两次搬家都是因为房东家里养狗的缘故……”
“在美国的时候,他喜欢看脱口秀的节目,对电影或者戏剧都是兴致缺缺……”
“在美国的时候,曾经有星探——后来证实这人来自派拉蒙——曾对他做出过入行邀约,但是当场就遭到了直接拒绝……”
“在美国的时候,他一周平均和妈妈通话0.73次,还大多数是接听而不是拨打……”
“在美国的时候,他主修艺术学,但是成绩却很一般,闲暇无事反而喜欢看一些书,甚至包括一些物理学前沿着作……”
收起了手中的纸张,房书平把它们交到了邵钧哲手里,“剩下的就不念了,上面还有很多……这些很小的细节,如果解释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解释得通……比如口味是要变化的啊身处祖国心情放松啊你家波宝儿太过可爱啊他不愿意为资本家服务愿意为家族企业尽力啊……”
房书平单手敲了敲玻璃钢的桌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但是,全部堆在一起的话,是不是有些……嗯?”
邵钧哲一目十行地扫着手里的资料,抿紧的唇线显示出了他内心活动的激烈。
半天后,他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眯起眼睛把这一页页的纸慢慢烧掉——烧掉的灰烬在酒杯里混着淡金色的酒液有一种混杂在一起的违和感。
“这事儿……到此为止。”邵钧哲最后把自己那支打火机一并泡在酒杯里,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房书平翘高了自己的二郎腿,摸着下巴的样子怎样看都有一种看好戏的惬意,“……这个事情,很有意思……我觉得,我也有必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了,最好是一个穿着高叉裙子的妞儿。”
邵钧哲拎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向门外走去,“……酒钱记在我账上。”
“谢了,”又开了一瓶芝华士的男人直接举高了瓶子向他示意,“……其实我早就主动地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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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的天气,春意已经很浓郁了。
邵钧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家酒吧,又是怎么走到路上去的——他连自己开的车都忘在了停车场上,只是沿着槿华路一直走……身边的好几辆出租车在他身边放缓了速度,摇下车窗恭敬地问他,“先生您坐车吗?”“先生您去哪儿?”
全部都被他无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听到。
邵钧哲觉得自己脚下的路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但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在这个三月的午后,他第一次有一种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在黑暗中长途跋涉了很久的人,突然被人告诉“喂前面有一条路但是可能是岔路口哦”……
全无希望和希望渺茫,究竟哪一个才是歇脚?
在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邵钧哲不顾身上剪裁得体、做工精良的西装,直接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双手环住膝盖的动作做起来显得他在一瞬间有一种脆弱到了极致的特质——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化成齑粉消失在空气里无影无踪。
事实上,邵钧哲心里想的翻来覆去的只有三个字:
——慕彦,我……
希望来得太过绝望,而且伴随的是最不愿意揭知的真相……
亲情和爱情一瞬间全化成了虚幻,皆是冷酷的可见而不可得。
邵钧哲突然觉得,这是一场梦,从去年5月份就开始做的梦。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能够立刻“醒”来,就会看到慕彦拿着毛巾一边嫌弃地看自己,一边力道放轻地给自己擦脸。
所以,能醒来的话,就好了。
二八章:石墨和钻石
位于摄影区的男人敞了怀地穿了一件淡粉底色的衬衫,下身的牛仔裤紧身包臀收腿,脚下蹬的是一双系带凌乱的尖头中腰皮鞋。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已经上了一层接近肤色但是略深的妆,暴露在打过来的灯光中呈现在镜头里,是一种静态里而又有着张力的性感美……随着摄影机的咔嚓声音,男人摆出的姿势随意却能轻易地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非常好,保持住……”摄影师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后,竖起了拇指,“拍得很顺,Ivan你镜头感很强的。”
邵逸辰从灯光下走出来,有些不太适应地眯了眯眼,“哪里,是灯光师、造型师还有摄影师很厉害……”
简单地又客气了两句后,邵逸辰便去更衣卸妆了。至于身后的应酬以及下一步的工作安排,自然有经纪人在尽责地替他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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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午开始到拍摄任务结束,已经到了下午四多钟的光景。明天是一场赛车戏的拍摄,石荣友早安排了他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好好拍戏。
在大概三个小时前,邵逸辰打通了杜卓阳了电话,后者表示自己可以为此做出解释,并希望可以陪同整个摄影过程……只是被婉拒后,才退而求其次地同意了下午地会面约定。
约见的地被邵逸辰定在了东娱会馆,除了因为这里有专门的通道可以用来躲避记者的尾随以外,还因为这里是邵家的地盘。
——被人故意地掐住伤口处强吻的经历,毕竟不是什么让人愉悦的回忆。
推开车门走下去,邵逸辰随手带上了一副宽边的浅色墨镜,但是还没等他走下车就被白唯喊住了。
白唯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很认真地说道,“我等你一个小时……邵夫人下午有打电话过来说,希望你能回家吃饭。”
邵逸辰头都不回地向后比出了一个“OK”的手势。
这里是东娱会馆的七楼,有分割为独立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