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奔驰，最后在城边一座庄园停下。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
戈龙先进了院子，四下看了看，然后摆手让众
进来。几个拖起程宗扬，把他拉进一座石砌的大屋中，“砰”的关上门。
这石屋是座地牢的
，里面黑黝黝看不到尽
，屋内墙壁上各种刑具一应俱全。几个往程宗扬上泼了桶水，把他泼醒。戈龙一脚踩在木凳上，然后把锋利的长刀重重劈在脚边，沉声喝道：“说！叫什么名字？”
程宗扬脑后被刀柄磕伤，带来阵阵钝痛，他有气无力地说道：“程……宗扬……”
“哪儿来的？”
“盘江……”
戈龙与疤脸汉子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做什么的？”
“卖皮货的。遭了劫──”程宗扬正准备把编好的故事再照抄一遍，耳边突然一声
喝，“放
！”
戈龙满是硬茧的大手一把抓住程宗扬脖颈，仅剩的一只眼睛流露出
狠的神
，拧声道：“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程宗扬目瞪呆。
“不说？找打吗？”
疤脸汉子一脚踢在程宗扬肋骨上。
程宗扬痛叫道：“等等！你们认错了！”
“呸！打的就是你！”
几个围着程宗扬又踢又骂，“死
才！还敢逃！”
“让你小子不长记
！”
“你以为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拳脚雨般落在身上，这些打手训练有素，专挑身上最痛的地方打。程宗扬上学时也打过架，可这会儿手脚都被捆着，只剩挨揍的份儿了。那帮下手毫不客气，疤脸汉子一拳砸在程宗扬眼上，把他眼角打得裂开，鲜血直淌。
“小子，记起来了没有？孙爷从盘江把你买来的，在丈五原就让你跑了。还偷了孙爷的东西拿去当！以为孙爷老虎不发威，是病猫啊──”程宗扬挣着身子，想躲都躲不开，这会儿工夫脸上又挨了一拳，嘴角都肿了起，来。他喘着气道：“你……你们弄错了……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
疤脸汉子狠狠踹在程宗扬肩上，“孙爷花十个银铢买的隶，竟然敢跑！五原可是我们戈三爷的地盘，你以为跑得了吗？”
几个围着程宗扬踢打了足有二十分钟，一通揍，打得程宗扬只剩下半气，他浑身是血，额上、眼角、鼻、臂、腿无处不伤，手指更是被他们的牛皮硬靴踩得几乎折断。
那个叫戈龙的独眼大汉一直没有动手，这时走过来，推开众，一脚踢在程宗扬肋下。
“格”的一声，一根肋骨被生生踢折，程宗扬弓着身体，额又是鲜血又是冷汗，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
这一刻程宗扬心里生出一阵恐惧，不管这些家伙是不是真的认错了，这会儿他们是真的要打死自己。
戈龙沉着脸道：“疤脸，按规矩，逃跑的隶该怎么办？”
疤脸汉子道：“五原城的规矩，逃格杀勿论！”
“那好。”
戈龙拔出长刀，寒声道：“疤脸，那十个银铢你就当扔水里听了个响儿！”
程宗扬衣服被打得稀烂，鼻淌血，心里升起一丝绝望。在这些眼里，用来衡量生命的，仅仅是几个银铢，命就和蝼蚁一样可以随意扑杀。可悲的是，自己死在这里，不会有一个知道。父母不知道，紫玫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月霜她们也不会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会理会。自己就像一株野
，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黑牢里。
这不是程宗扬所希望的。
冰凉的刀锋停在颈中，戈龙森然道：“死才，还敢逃吗？”
程宗扬遍体鳞伤，肺中发出嘶嘶的气息。这会儿他心里只有一个念，自己不想死。不想默默无闻地死在这个黑暗的囚牢。
他摇了摇。
戈龙收回刀，喝道：“疤脸！把印记给他烙上！”
孙疤脸拨开火炉，拿出一枝烧红的烙铁，“小子，记住了！你是孙爷买来的隶！再记不住自己的身份，孙爷活扒了你的皮！”
“嗤”的一声，三角状的烙铁落在程宗扬颈中，在他身上留下了表示隶身份的烙痕，空气中顿时弥漫出皮
焦糊的味道。
淙淙的水声在耳边回
，浑身的肌都彷佛撕裂，骨体
碎，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身体却像是浸在水中一般，又湿又冷。
不知过了多久，程宗扬睁开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又一次穿越了。
眼前一片黑暗，没有光，也没有声音，他看不到任何物体的
廓，脚下空的，似乎是飘在黑暗中。忽然一声哀叫声响起，传耳中时，已经微弱得几乎无法听到，彷佛是来自幽冥的鬼泣，又像是他曾经发出的哀嚎。
身体悬浮着，在黑暗中无力地摇摆。程宗扬动了动发胀的颅，颈中一阵痛意袭来，彷佛燃烧的火焰在皮间穿过。
程宗扬大叫一声，彻底清醒过来。
叫声的余音在黑暗中回着，久久未绝。程宗扬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双臂被绳索捆住，整个身体悬吊着，浸泡在冰冷的水中。
看不到颜色的水一直浸到颈下，散发着令作呕的水腥气。那水是流动的，不时有波
微微掀起，泼在鼻上，也浸住他颈中的烙伤。
程宗扬屏住气息，竭力把抬高。自己就像被封在一井中，当叫声回着消失，四周安静得彷佛置身坟墓。
伤在污浊的积水浸泡下开始肿胀，痛觉也变得迟钝，断裂的肋骨在胸下不时传来刺痛。
程宗扬心里升起无穷恨意。莫名其妙地被当成逃，打一顿后又烙上隶的印记，这是程宗扬生平从未受过的屈辱。
等我逃出这座水牢，非把你们一个个
掉！程宗扬发狠地在心里说道。牙关刚一咬紧，肿胀的唇角又传来剧痛。他却死死咬住牙关，任由痛楚像烈火一样在伤蔓延。
愤怒和痛恨
织在一起，就像一来自洪荒的野兽，在程宗扬胸中咆哮。
心底的仇恨耗尽了程宗扬的
力，他低喘着，感觉生命正在一一离髁而去。
忽然一阵响动，一丝微弱的光线从水牢上方的孔
泄。似乎是一道栅门被打开，棱出吱呀的声响。接着程宗扬听到那个令他恨之骨的声音。
“小，腰扭得真。”
程宗扬彷佛能看到那张疤脸上猥的笑容。
“砰”的一声，一只陶罐掉在岩石上，摔得
碎。一个甜媚而稚
的声音咯咯笑道：“摸得家好痒……罐子都摔了。”
她的音很奇异，吐字生硬，并不像程宗扬听过的六朝语言。
孙疤脸道：“我再给你买一个！”
少
甜笑道：“谢谢孙哥哥。”
“小嘴可真甜……过来让哥哥摸摸。”
少道：“曼儿最喜欢孙哥哥了。要曼儿陪你上床吗？”
孙疤脸喜出望外，“真的！”
少天真地说道：“只要哥哥跟夫说，让曼儿去陪哥哥，曼儿肯定乖乖听话的。”
孙疤脸顿时语塞，过了会儿悻悻然道：“夫养的摇钱树，怎么会便宜我？”
少语带同地说道：“是啊。”
“不身子也有办法……”
孙疤脸涎着脸道：“用你的小嘴给我品品。”
“好啊。”
少快活地说道：“哥哥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