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第二，黑魔海第一次出手就害死谢三哥，目标显而易见。第三，拔掉黑魔海在晴州的窝也是一个警告。谁想来找月姑娘麻烦，去称称自己的分量够不够黑魔海的水准，会免掉不少麻烦。”
孟非卿摸着下
上浓密的胡须。‘“什么时候？”
程宗扬道：“申末酉初。”
“岛上
形如何？”
“还不清楚，不过我有个主意……”
孟非卿听他说完，摇了摇
：“不妥。假冒他
这种事可一不可再，你孤身
岛，风险太大。”
程宗扬笑道：“假冒身份的不是我。孟老大，这事要你帮忙……”
孟非卿听完大笑：“好主意！不遇要做得
真还得一个——把你的新罗借给我用用，怎么样？”
程宗扬立刻道：“不借！”
孟非卿大手重重落在程宗扬肩上。
“想歪了吧！我孟非卿找
还用打你的主意？嘿，你还真小气，一个捡来的
婢还攥那么紧。晴州那些钜富豪门拿来待客的婢都是绝色处子。”
程宗扬笑咪咪道：“孟老大，你这话要让月霜听见，立刻就是腥风血雨。”
孟非卿用赞赏的
气道：“说到月姑娘，真是聪明天生，行军打仗一都不外行！这回我们捡到宝了！”
忽然他皱起眉，“有件事挺奇怪，昨天我瞧见月小姐衣服都缝着，是不是有什么……”
程宗扬咳了一声。“时间不早，咱们赶紧商量行事的细节！”
鱼无夷穿过长长甬道，踏进有些简陋的房间。
房间很空。除了一张巨大桌案再没有其他陈设。
那个子站在书案前，背对房门微微垂着，光洁的玉颈像天鹅柔美而优雅。
一切都和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模一样，似乎永远不会改变。
她静静站在那里，优美的身体散发温暖香气。不只一个表示过，无论在外面经历怎样的惊涛骇
，每次看到这个背影都会感觉宁静而安详，即使失败者也会重新充满信心。
然而鱼无夷却感到一种无形压力，似乎每接近一步，自己就更渺小一分；身体变得更低，一直低到尘埃中去。
鱼无夷眼中露出复杂神。六岁时便展露出过天赋，十五岁被指定为泊陵鱼氏未来的家主，鱼无夷无疑是一个极端骄傲的。
如果一个月前有告诉他，这世间有一个，而且是个远胜于他、能够让他钦服甚至害怕，鱼无夷只会嗤之以鼻，顺便用一剂能令痛上十二个时辰的焚血散让说话的清醒一下。
连鱼无夷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又这么彻底地承认自己比不上一个。
听到鱼无夷进来，那子没有回。她面前的书案上整整齐齐堆着近百份卷宗。有的只有一行字迹，有的长达几十页，密密麻麻写满文字。书案一角燃着一枝刻香，空气中飘扬淡淡檀香。
来过这个房间的都知道，剑玉姬每
以八枝刻香为度，再重要的事也限制在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内叙说完毕。没有特殊理由而逾时的，很难再踏进这个房间。
剑玉姬一手翻开卷宗、一手握着朱笔，几乎打开卷宗阅读的同时，朱笔已在卷后书写。她身后站着六、七个男，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左右分列两排。
左边一个男子皮肤苍白得像从来没有见过阳光，正低声说着什么；他的声音很轻，鱼无夷只断断续续听到“长安城……六扇门……郑九鹰的遗骸……”
剑玉姬似乎没有在听，她批阅卷宗的同时还在对右侧子述一系列指令，是关于昭南火渎城的几件事。
她声音很静，有种不带间烟火气息的从容。即便左侧男子还在叙说也听得清清楚楚。
从房门到书案附近，鱼无夷一共走了五步。那子在读完卷宗的同时也写完最后一个字，然后合起卷宗放在一旁，接着打开另外一份。
做这些事的同时，她的述也正好停止。右边来自昭南的子用一枝墨笔将她说的记在袖上，然后退到一边。另一名子上前，开始说来自临安的几则消息。
那子一边批阅卷宗，一边听临安城的消息，一边对左侧刚汇报完毕的男子说：“长安御姬泉玉姬从广阳直下晴州，一路没有透出任何消息，已经引起六扇门的疑心。你通知长安，立即替她弥补漏
。第一，否认郑九鹰本与我们有关，同时暗示郑九鹰的出身不那么清白，让六扇门疑神疑鬼；第二，把线索指向皇图天策府，暗示泉玉姬因为出身新罗，引起熊津都督府不满，最好能迫使唐国军方表明对新罗的态度；第三，送两名说书艺到长安光宅坊。”
肤色苍白的男子抬起衣袖将她的指令一一记下，问：“说哪一段？”
那子也不抬地说道：“新罗大
白鹰。”
男子记在袖上，放下墨笔，不言声地离开。
“鱼公子。”
那子仍看着卷宗，也不回地说：“请讲。”
鱼无夷暗暗吸了气，道：“光明观堂的已经到了晴州，在画桥湖落脚。同行一共六，分别是鹤羽剑姬潘金莲、乐明珠、邓晶、穆嫣琪，还有两名仆
……”
那子一边在卷宗上写着，一边对那名来自临安的子说：“这件事你办得很好。葛岭方面暂时不要
手。贾师宪那里戒备森严，容易失手，你们盯紧廖群玉，看他什么时候去宝泉巷，见面的是与褚氏还是陶氏。”
鱼无夷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虽然已经见识她的能力，但每次看到这一幕，鱼无夷仍本能怀疑她是否真的在听。
“光明观堂到晴州办慈幼院并不重要。”
鱼无夷怔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对自己说话。只听剑玉姬道：“要紧的是明静雪为什么派出鹤羽剑姬？”
剑玉姬随手从成叠卷宗间抽出一份，看也不着便
给临安来的子；那子微微躬身，悄无声息地退开。
鱼无夷稳住心神。“也许是因为西门？”
剑玉姬微微颔首：“他在五原已经犯过一次错，我们在晴州不能再错了。鱼公子确定在云水遇到的少真是殇侯的吗？”
“我以
命担保。”
“不用。我相信鱼公子的眼力。”
剑玉姬拿起一张素纸，一边道：“事实上我已经接到殇侯手下的书信，邀我到夜影关见面。”
鱼无夷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个圈套。要见面，晴州尽可以见面，何必选在夜影关？”
“殇侯对我们巫宗心有疑忌，理所当然。”
剑玉姬将刚写好的素纸递给他，“真不巧，飞鸟上忍也要到岛上拜访。我要去夜影关，身边又抽不来，还请鱼公子代为接待。”
鱼无夷接过素纸，上面的文字是写给巫媪的，说明东瀛来的飞鸟上忍由鱼氏的无夷公子招待。
鱼无夷知道挑选自己还有一个理由——自己同样出身海岛，熟悉倭语言。他收起素纸。“那位飞鸟供奉呢？”
剑玉姬又打开一份卷宗：“临安下令封锁云水，飞鸟供奉担心上忍的船只被０，三前便去了夜影关。”
她停顿一下，“至于光明观堂，接到飞鸟上忍之后再来处置。”
鱼无夷不再废话，退开一步，“是。”
在两谈的同时，另一名子也说完自己的事；鱼无夷因为与剑玉姬谈，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剑玉姬却接对那子说：“金蜜论告病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迟则五，快则三必会重新出山，继续当他的车骑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