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个钱了,也懒得和她一般计较,他坐在凳子上眯着眼睛,回味着缝穷娘的滋味。
那孙江刚才先一步的跑了出去,心里像烧了一把火,竟在半路上等着。望着
一摇一摆的走出来,年纪少艾,模样不错,他跳出来伸手一拦,问道:“你适才在里面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谁家?”
唬了一跳,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青年斯斯文文,穿了一件芙蓉布汗衫,有些明白了,笑嘻嘻的歪着
说道:“里面有位爷们,叫我给他缝补小衣,所以进了门,不信公子进去问他。”
孙江搓着手,说道:“我在窗户外看的清清楚楚,他是不是给了你四百钱?我明
也要缝小衣,你必须来。”
缝小衣可比缝大衣赚得多,大多数缝穷婆是正经,也有一部分为生活所迫,给那些没钱的游、商贾、画舫青楼里的活计、船上的船夫等解决解决生理需求。
缝穷婆大多聚集在流密集,河流要道的码上,或早市晚市,面对的客多为过往旅客,流大,薄利多销。因为在城镇居民区里,浆洗缝补的活计,有的是居家
争着承揽。对大户家来说,会优先照顾和自家有渊源的穷,或
给名声好的贤妻良母,或家道中落的贞节寡。
因此像这位缝穷娘即使在繁华金陵为生,面对微薄收
,也不得不时常下下海。
哪个不想接类似乌岱云、孙江这样的读书郎,体面少爷呢?长得好,
净,会温存,面
好占便宜,于是她吃吃一笑,点算是答应了,又问道:“那什么时候来呢?”
孙江想了想,说道:“吃了早饭就来,到时我在后门等你。如果我不在门
,你就在附近等着我,我一定会来。”
“知道了。”连连点,仔细将孙江的相貌打量一番,比适才的那一位俊俏多了,肤色也白的多,一身的书卷气,年纪也轻多了,满意之余也怕认错了。
心说:“今晒了一天,满身汗水,晕脑胀,不愿和那一位纠缠的时间过久,他又一上来就横冲直撞,不解风
弄得家怪不舒服,偏偏还小气
,四百钱还想的爽?等明养足了
神,希望眼前这位俏郎君手大方,不求他像那一位那么善战,不是个绣花枕就好。”
心里美美的想着,抬手习惯
的摸了摸
糟糟的发髻,轻轻一笑,拎着篮子出去了。
傍晚,在绣楼里凭栏远眺的孙惠若,望着隔壁一位老在院子里教导两位晚辈的学问,猜测是哪里来的读书家,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带着孙儿进京求学。
徐煜兄弟俩的年纪与孙江他们差不多,这个年纪除非是神童,不然不可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顶多是地方推荐上来的学生。如果是的话,那也不得了,在家乡一定家喻户晓。
无论孙惠若怎么猜测,也不会猜到是城里,仅仅为了岁考,就花一个月的钱租一间寓所。当然如果是临近科举之,那她应该能猜出来,因自家前宅的客房很多,早几年租给赶考的读书,赚了很多钱。近两年则因京城物价越来越腾贵,连家境殷实的举子也大呼吃不消了,纷纷投宿在城外。
忽然对面远处传来了呼喊声,孙惠若望了过去,就见一群在街上嚷,隐隐听见有喊道:“怎么,欠了饭钱还敢打么?”
又有高声说道:“俺银子一时不凑手,你领着他们来打俺,难道能打得出来银子吗?”
“跟他废话什么?兄弟们,一起动手揍北方佬!”
“哈哈!不要笑死了,你们南方海面上也还威风,上了岸是不中用的。”
“
话!正是咱们南方驱逐了鞑子,你们北方向来是缩乌
。”
“胡说!俺家长辈抗元的时候,你爹还在吃
呢。靖难时,你们南方孙子在山东被燕军打得丢盔卸甲,死伤无数,还是俺山东军民至死抵抗,又是哪里丢现眼在长江望风而降?”
“休要啰嗦,大家上啊,叫北方佬领教下南方爷们的拳脚。”
“来、来、来,叫你们知道知道俺菏泽的武艺。”
菏泽?孙惠若没去过山东,不知那是有名的武术之乡。
远处一群朝着一个扑了上去,结果数多的一方转眼间被打得东倒西歪。
晚上看不清楚,孙惠若只觉得好神奇,那山东好身手。
偏偏吃了亏的他们嘴硬,不肯承认自己打不过家,一个个呲牙咧嘴,这个说谁撞倒了我?那个说我怎么被脚下的西瓜皮滑倒了?
孙惠若看的直摇,心说一群男连打架都不会,难怪传闻北方动辄一言不合便喜欢大打出手,仗着高马大欺负南方。
地域之见自古有之,南方与北方的隔阂也非一之寒,其实邻里之间,村镇之间亦同样如此,有的地方就有矛盾,正常都知道好坏不分地域。
眼看双方又要打起来,孙惠若担心有受伤,正准备叫丫鬟去喊管家出去劝架,就见隔壁的两个后生出现在门前,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