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得意:「知道哥哥像小孩,做事总要奖励,所以妹妹特意献上一吻。」
「你这女人!」该死,她又来这招!
樊亦离摸着右脸,好不容易消退的赤红再度染上脸颊:「你、你又…!」
她捂着嘴,话里有着浓浓笑意:「哥哥真是听话呢。」
他愤愤的瞪她一眼,怎麽每次自己总位居下风?
「…真不知羞!」口气听来像是责备,可惜整张红通通的脸实在没什麽说服力。
「哎呀,妹妹本就没有羞耻这东西啊,哥哥怎麽又忘了。」
瞧她说的理直气壮,樊亦离心中怒火简直不打一处来,想起方才她亲他脸颊,莫非她也对其他人…。
「你…对那家伙也……也做过这种事?」不知怎的,想到她有可能也亲过别人,内心就有种酸涩的感觉,可真把疑问说出口时,他又有种想把自己推去撞墙的冲动,樊亦离你笨啊,干嘛要问!
那家伙?「风绝殇?」
见樊亦离没说话,却也没否认,她笑道:「怎麽可能。」狗儿太过淡定,收不到她预期的效果,会亲樊亦离,不过是喜欢见他怒不能言的有趣模样。
听到,没来由有种异样情绪从他心底散开,原来…原来她不是对每个人都如此麽。
樊亦离沉浸在小小欢喜中不出几秒,凌紫鸢马上把他打回现实:「不过他会亲我脸颊就是。」
看着男子表情由红转白、由白转黑,她眼底透出淡淡笑意:「哥哥若想亲,妹妹也不反对啊。」
「懒得理你!」樊亦离把碗收好,起身准备离去。
「哥哥。」
跨出几步後,女子的声音由後方传来,不再带有轻挑、开玩笑之意,而是用着认真的口吻对他道。
「谢谢你。」
顿时,樊亦离愣在原地,最後他步子一迈,却是往反方向走回去,察觉男子靠近床侧,凌紫鸢抬起头,樊亦离一张若冰般的英俊脸孔倏地靠近。
男子的吻冰冰凉凉,不像狗儿般炽热,可能与自己感冒而造成体温过高有关,落在脸颊上的双唇,仿若蜻蜓水般轻柔,但却足以刻在心上。
当两人四目相望之时,凌紫鸢才发现,自己从未这麽近距离看过他,那双好看的凤目不亚於苍冥、漆黑如墨的瞳仁绝不输风绝殇。
樊亦离似笑非笑的嘴角在视线和她交会时,扬起诱人的弧度,曾经,在冬季时,她总觉得这笑靥彷佛冬日暖阳,但现在看来却像夏日清风,温和舒心。
「不客气。」
直到樊亦离退出房间、关上门後,凌紫鸢依旧坐在床上发愣,等脑中意识好不容易开始运转後,她才抚上脸颊。
自家哥哥……什麽时候学会狗儿那招了?
作家的话:
其实本来想让樊哥哥(?)亲额头
但是打到一半我猛然发觉
凌妹妹你戴着面具人家亲不到额头啊(大笑)
所以只好悲剧的(?)亲脸颊了
不过恭喜哥哥总算踏出男人的第一步啦!
请再接再厉啊(笑)
☆、第一百零九章 生理期
来到山庄第四日,此刻凌紫鸢悲催的躺在床上,前两日有哥哥坐陪,今日倒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因为她拜托樊亦离去天麒国把子翔带过来,一来是怕子翔不放心她,独自寻来山庄是小事,迷路或途中遭遇什麽不测才是大事;二来是想藉此支开樊亦离。
为什麽要把他支开?理由很简单:她葵水来了。
每次只要大姨妈来拜访,她肚子都会疼到不行,加上现在染了风寒,身体上的不适根本是双管齐下、火上加油、雪上加霜。
「唔…」她痛苦的蜷缩在床上,感冒似乎又严重不少,现在整个人感到异常寒冷。
拉过棉被,凌紫鸢虽连头都缩在棉被里,但从脚底窜升上来的冷意却是有增无减。
昨日半夜腹部隐隐作痛时,她便马上知道姨妈要来拜访了,碰巧从丫鬟口中得知这几日庄主和三护法全出门办事,这才让樊亦离趁几人尚未回来时,赶紧替她将子翔带来山庄。
虽说是不希望痛苦的样子被任何人看到,但现在她有一後悔,是不是该让他煮个蜂蜜水或抓补血气的中药再走?要不现在疼到她都懒得下床,肚子又饿、又冷、又痛,天,她好久没像此刻般感到这麽痛不欲生。
一整日未进食的凌紫鸢,全身无力、半睡半醒的躺在床上,期间还不断陆陆续续的作着梦,三世记忆在梦中飞快掠过,可其中,却是掺杂了她从未见过的记忆片段。
一名身着异服,看上去约三十出头的女子坐在屋内,窗外熊熊燃烧的烈火看来异常刺目。
她手里抱着女婴,眼底满是伤痛,『我可怜的孩子,不要去恨外公…他不过是……为了我们族人…』
一名男子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见到女子,不住紧张喊道:『夫人!快走!再不走便走不了啦!』
『去吧,带着小姐,走得越远越好。』女子起身将女婴交给来人,面色坚决道。
『夫人!?』男子很是惊讶,『您…』
她手一挥,冷冷道:『还不走!!』
『夫……』男子想出声阻止,但见女子站在原地,似是下定了什麽决心,他没再开口。
他牙一咬,跪下朝女子重重磕了三个头。
『夫人,保重。』
看着他,女子脸上扬起一抹笑,『去吧。』
脑中画面再度转换,这次她看见的,是抹未曾见过的身影。
女子身穿白衣站在荒野上,相貌清秀,面色冰冰冷冷,瞧不出一丝情绪,强风不停吹起她的裙摆,她看上去是如此的弱不禁风,深怕风再强些,便会将女子给吹走,但让人更想不到的是,数十名躺在女子身後,已无任何气息、几近破败残肢的尸首。
女子两眼望着远方,眨都不眨一眼,良久,她粉唇轻启。
『娘亲,保重。』
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便席卷而来。
『哇…哇……. 』在黑暗中,淡淡光线从某处缓缓投来,伴随光线而来的,是一阵婴儿的哭声。
『生了、生了!』
『恭喜老爷、贺喜夫人…』
在黑暗中的凌紫鸢根本听不清楚几人说什麽,正想细细一听,怎知又听见众人大声哭泣着。
『呜呜…我的、我的孩子……』
『夫人…』
被自己梦境弄到头疼的凌紫鸢,终是忍不住蹙起眉头低吼。
「够了!」语落,双眸也随之睁开,望着似曾相识的天花板,混乱的记忆才慢慢归整。
「……呃…」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禁回到现实,对啊,她在山庄里。
视线落在窗外,本蔚蓝的天空已被黑夜和星空取代,看来自己昏睡了一整日。
凌紫鸢用尽力气爬起身,把房内油灯起,打开幽影痕昨日一早差人送回山庄的行李,从里头拿出她自制的布卫生棉,幸好在现代她习惯用手工制作的布卫生棉,以致来到虎啸大陆时才有办法做得出来,换上新的卫生棉後,她脚一软,整个人成大字型虚脱的趴在卧榻上,知道这样不雅观,但她管不了这麽多了。
啊啊,为什麽白芊芊的身体这麽柔弱呢?
在内心无声哀嚎的凌紫鸢,突地听到外头传来极细微的脚步声,脚步之轻,时有时无,不过她根本懒的理,想办法减缓下腹的疼痛,已远比任何事都还要重要了。
『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