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徐凤年想到这里，自嘲一笑，世上没有什么如果啊。
徐凤年呼出一
气，酒肆那些来这里碰运气的家伙在一饱眼福后，都乘兴而来乘兴而去，许多
在结账的时候都多掏了些酒钱给卖酒
，很快酒肆就走得
净净，那几个挎刀壮汉临走前，不忘对请客喝酒的徐凤年示好地抱拳告辞。徐凤年依旧坐着温吞喝酒，虽说时不时跟唠嗑些庄稼收成的琐碎言语，但自然不是对那老板娘有什么非分之想，那风韵犹存的也没天真到以为这年轻有何遐想，借着话
，当下又没有什么生意需要伺候，她便坐在桌对面，拎了坛绿蚁酒和几碟自制下酒菜，说是送他喝的，反正值不了几个铜钱。两闲聊之际，终于又赶来三个客，一老两小，都背着行囊提着木杆子，就在徐凤年隔壁桌坐下，不是什么有钱家，老只要半斤绿蚁酒，两个少年只能闻着酒香，眼
看着家中长辈眯眼陶醉饮酒。
一个下上隐约有些青渣子的壮硕少年低声问道：“爷爷，刚才咱们看到的那拨剑士，真是吴家剑冢的剑客吗？”
老了。
另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生得不俗气，唇红齿白，倒像是个
子，要是前些年给那些喜好男风的将种子弟不幸遇上，那就真要生不如死了，好在如今北凉境内许多座州郡大牢里，还蹲着许多跋扈子弟在吃牢饭呢，比起以前的北凉实在是要讲规矩太多，再说了许多富都搬出了北凉，今儿多了个流州的北凉道，真是难得的太平世道。老板娘招呼好三位囊中羞涩的客后，坐回座位，看了眼那秀气少年，下意识就转看了眼桌对面的公子哥，嗯，还是眼前这位俊俏许多，这随意一瞥，不曾想给那公子哥抓了个正着，看到他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她忍俊不禁，也没啥不好意思的，都是快有儿媳的子了，脸皮子薄不到哪里去，直爽笑道：“公子，你长得可比咱村子里最俏的闺还好看，你爹娘肯定也好看，我多瞅你几眼，公子你可别生气啊。”
徐凤年笑道：“老板娘，你瞅就瞅，我也不管不住你眼睛，可等会儿结账能把零的铜钱略去吗？”
哈哈笑道：“那咋行，我可都送你一坛子上好绿蚁酒了，等会儿酒钱一个铜板都不能少。要是公子哥能让我摸两把捏两下，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徐凤年无奈道：“老板娘你这生意做的，真是怎么都不亏。”
毫不遮掩爽朗笑着，徐凤年看着她的笑脸，也跟着笑起来。西北边塞的子，比起江南那边烟雨里长成的子，自然少了那份百转柔肠的婉约，却也多了唯有这方水土才能养育出来的英气，徐凤年喜欢眼前这样的笑容，就像他喜欢北凉一样。对于在北凉长大的徐凤年来说，祖籍所在的辽东，反而从来称不上“家”这个字眼。
隔壁清秀少年听着徐凤年跟的谈话，有些皱眉，那高大少年偷偷瞄了眼老板娘“撞在”桌沿的胸脯，咽了咽水。跟徐凤年并排而坐的老则神
平静，端着酒碗，每喝一酒前都要闭眼闻一下酒香，如果仔细观察，老和两个少年，手掌的虎位置都有着厚实的老茧，显然是摸多了物件的缘故。徐凤年自然早已看到，只不过并不想去
究，穷习文富练武，这三分明是常年练枪之，至于为何如此寒酸落魄，连练习抖枪的枪杆子都是最粗劣的白蜡杆子，谁家还没有一本不愿再去翻开的难念经书？
秀气少年压低嗓音，咬牙切齿说道：“爷爷，听说荀家搬去中原了，姓贺的魔肯定也跟着，咱们咋办？”
老眼神复杂，低喝了酒，抬起语气淡然道：“先练好自己的枪术，就算他现在站在你们跟前，让你们两个刺出一百枪，你们也没办法伤他分毫。”
少年愣了愣，眼眶湿润。
健壮少年小声道：“我咋听说姓贺的加
了鱼龙帮？还弄了个舵主当，比起他在荀家更不好惹了。”
老瞪了一眼，结实少年马上噤声，那个秀气少年眼睛一亮，老马上沉声道：“去中原也好，在鱼龙帮也罢，你们当务之急是好好练枪，只要爷爷还没死，你们谁敢偷跑去找他报仇，我就把你们驱逐家门！”
高大少年小声嘀咕道：“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就我这天赋，十辈子也练不好枪。”
老一拍酒碗，怒道：“
话！当年王绣练了不过四十年枪，就是跟李老剑神并肩齐名的四大宗师之一了！年刀？顾剑棠练了一年就当上天下用刀第一了？咱们那位继王仙芝后登上天下第一宝座的王爷……”
说到这里，老顿时语塞，因为老猛然发现那位年轻藩王似乎还真没有练太多年的刀。
高大少年偷着笑，就连那个清秀少年也被逗乐了，原先脸上浓郁
霾也淡了几分。
老摇了摇，继续喝酒。
“爷爷，咱们凉刀，还有北蛮子的弯刀，加上南疆那边燕敕王大军的腰刀，并称天下三大名刀，你给说道说道呗？”
“练你的枪！再好的名刀，那也是别的，你就算只有一杆木枪，那也是握在你自己手里的。”
高大少年好奇心很重，对中原江湖更是充满梦想，委屈道：“说一说又不掉块
。”
另外那个北南相的少年就要安分守己许多，只是问道：“爷爷，上次你说咱们北凉军的练枪之法不得其法，这是为何？”
高大少年嘿嘿笑道：“爷爷这是吹牛皮呢，咱们北凉军里可是有徐偃兵韩崂山这两位枪仙师弟的，哪里
得到咱们爷爷说三道四。”
秀气少年怒气冲冲道：“我们爷爷怎么了？当初比王绣还厉害的那个吴金陵，刚练枪那会儿，还跟咱们爷爷讨教过握枪之术呢！”
高大少年做了个鬼脸，“天晓得是不是爷爷吹牛皮不打
稿。”
老也不生气，大喝酒，陷沉思。
最后悠悠然回神，轻声感慨道：“不说当年整个北凉都算天赋最好的吴金陵，枪仙王绣和徐偃兵韩崂山三个师兄弟，论枪法造诣和枪术高低，爷爷年轻时候就比他们差了许多，以后差距也只有越来越大的份，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只不过你们要记得一件事，天底下不管什么兵器，都是给用的，高手有高手的用法，普通习武之又有普通的练法。就说那吴金陵，九岁武品，十二岁二品，十七岁跻身金刚，枪在他手里，就跟被赋予神通一般，随便耍都能有一
子先天的灵
，可即便如此，在他十四岁那年，还是遇上了一道门槛，爷爷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随说了几句握枪心得，那之后，吴金陵便茅塞顿开，重开始练枪，可惜啊，天妒英才。”
一直在旁听的徐凤年微笑开道：“吴金陵的夭折，也不见得全是天妒英才，练武一途，太过一帆风顺不是好事，江湖上有宿敌一说，往往相互敌对的两，更能在武道境界上稳步攀升，不管速度如何，可始终都在进阶，大概是因为有磨刀石，枪仙王绣如果不是去了一趟北莽，也未必有
后的宗师成就。而且我也听说过，在武学上，很忌讳宁为
不做凤尾，练刀习剑或者是练枪，到了一个境界后，都不谈什么天下剑术前三甲或者用刀第几，都是直接奔着江湖第一去的，要不然王仙芝坐镇武帝城那一甲子里，也不会有那么多去自取其辱。”
老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道理这东西，只要是习武世家，哪家长辈不是张就来，在老看来，那些徒有虚名的“名师”，一百个也比不上一个“明师”。再者，到了老这个岁月，年少时有再多的雄心壮志，年复一年也早就给磨光殆尽，尤其是听到那些虚无缥缈的天下第一第二第几的，更是提不起兴致。不过老出于礼节，还是面朝那个气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