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可是你若真
我，为什么记不得我的话？为什么记不得那天静庭红枫之下，我们和铁星泽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我们说过的话？”
宫胤轻轻抚摸着她额
的
发——如何不记得？如何敢不记得？她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在他心版上，拿硝烟熏过，拿鲜血洗过。
双目相对，那
红枫下，似玩笑似誓言的对话，在彼此心流过。
“我只愿她在这世道安好，平静或者轰轰烈烈生存。如果这世上只剩下一条路可以供她一
行走，我会选择送她走上。如果那条路需要以所有尸首来垫，可以从我开始。”
“别那样。她未必就是你以为的弱者……有时候你放手，她或许比你想象得更坚强有力。所以千万别轻易说拿尸首来垫，或许她自己就能开辟一条路，或许她只愿和相的普通过一生，或许在她看来，失去你才是最不想看见的。为所的珍惜自己，才是每个相的应该做的。”
地室温暖，他的掌心却在此刻生凉。
要如何告诉她，有些事不能放手，有些敌还未浮出水面，眼睛看见的，并不是最可怕的。出刀捅着的，并不是最凶煞的。
相伴一路，他早知她思想和常不同。无视礼教束缚，一心向往尊重和自由。自己的做法，最不能令她接受的，就是不够尊重吧。
不问她的意见，不问她到底要不要、想不想，一意孤行代她做了决定，掌控她的生。
不。不是这样的。
他比谁都更渴望看见她展开双翅，在天高飞。
他比谁都更渴望和她一起，自由普通地过一生。
可是当她已经展露才华，想要再普通过一生，已经不再可能。
他知她不会丢弃他，她和他命运由天相系，那么就必须彼此都更加强大，随时与天命搏杀。
留在帝歌没有出路，而不给她凌厉一刀，她那懒惰粘缠
子，绝不肯主动离开他。
她又那么自由。
四面危机，群敌环伺，不强大，哪来自由？
当那他求婚，问她是否愿意隐瞒身份，默默做他的妻的时候，她的回答，让他终于下定决心。
哪怕痛，先给你自由，和更广阔的出路。
他肩负重任，家族血脉反噬，似一道巨大铁索，锁住他一生的幸福。大夫断言，他难活过三十岁，所以他多少年清心寡欲，从未有家室之念。
他不想害了任何好
子。
然而忍不住啊，忍不住要她。
无论是留她在帝歌，并肩对敌；还是和她抛下一切，逍遥山林。最后她要面对的，都是早逝的，孤凉的一生。
只有她靠自己搏来基业、拓开眼界、拥有疆域、身边拥卫了越来越多的，身负更多责任，她才会更多牵挂，更多生乐趣，更多存在的意义，才不会因为失去他，便失去生全部色彩，从此在灰色天地里静数白发。
如果她拥有很多后，不再他，因此遇见更好的，她的一生，才能活得更饱满幸福。
他愿她的世界只有他，他不能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这万千矛盾心事，怎么回答。
“你若我，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的方式决绝？你就不怕我伤心欲绝，一死了之吗？你就不怕我从此丧失的能力，一辈子行尸走
吗？”她问。
“是我不好。”最终他只是道歉，“是我不够信任你，我觉得那
境，你留在帝歌太危险，又怕自己不能好好保护你，也知道你不肯自己走，只好
你走。”
她盯着他，总觉得这理由虽然说得通，但似乎还有什么要紧的没说出来。
她不认为以他的能力，当时的境，真的没有办法解决，非得送走她。哪怕亢龙不安分，他还有玉照龙骑，还有蛛网蜂刺，他根本不会把所有要紧势力
托给别，成孤漠不会是他对手，谁都不会是他对手。
他完全可以先控制那群怕死的，暂时安抚亢龙，然后和她慢慢收拾掉那群。
收拾掉那群，慢慢换血，有他一直扶持，她还怕没有势力吗？所谓帝歌格局被动难
，那也要看是谁掌握大权，她不信他不能。
而且那句“又怕自己不能好好保护你”，实在不像是他说的话。
她可以理解他的难处，但她不喜欢到了现在，他还隐瞒她。
“我觉得，”她缓缓道，“你好像没全部说实话。”
他心中苦笑。培养她成长的后果之一，就是越来越难搪塞她。
“这个时候，我有何必要再骗你？”
“韦小宝说，撒谎，七分真三分假最难分辨。你那三分假，在哪里？”
他却问：“韦小宝是谁？”
景横波气结。
“你如果用这个理由回答我。”她冷冷推开他，“那我就有理由不原谅你——我最讨厌不尊重我本意志，一意孤行代我做生决定，以为我好的理由，对我肆意伤害的！”
他却扯着她衣袖，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将我扮过的那许多角色，都理清楚的？”
“早就开始怀疑，但在你演穆先生的时候，因为出现了两个穆先生，我一时混，又曾推翻了怀疑。”她哼一声，“当然，看见大殿里那些衣物面具，再不全部理出来，我的智商也就和猪一样了。”
“大殿里的东西？”他声音却有疑问。
她顿时停住，心中想到这才是关键，也暂时忘记生气，急忙道：“就这殿里，放着你用过的很多改装衣物。我先是看见一条像你的影进大殿，就追了进去，然后看见这些东西，顿时将那些事都串了起来。也正因为这些东西，我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沉铁王宫等到你，问个明白。”
宫胤的眼色慢慢冰冷，半晌慢慢道：“我用过的所有改装物品，事后都已经毁去。”
景横波顿住，扭看他，两目光都似在瞬间冻结。
细思极恐。
如果这一路，都在他目光之下……
“不可能！”宫胤猜到她的想法，断然道，“没有这能力。”
“那就是事后拼凑猜测。”她想了想，“或者你身边有内
，或者我身边有有问题，或者我们两边都有有问题。将各种线索综合，得出了这一路的脉络。”
宫胤默然，眼神闪动，似乎在想着什么。
景横波看他神并不是很紧张，心中没来由也稍稍一安，忽然想到一事，唏嘘道：“我一直觉得，有个在和我作对。从我进帝歌就开始了，赵士值府里，和最后那件官员遇害事件，明显都是有背后作祟……”
她又想起当初帝歌宫事件中，出宫时，遇见一埋伏在暗中箭
她，又有出矛挡箭的事，和宫胤说了。
“出箭者，自然是背后暗害者。”宫胤淡淡道，“至于出矛救你的，你该猜得到是谁派来的。”
景横波顿时明白，果然是耶律祁。
她顿时心生恼意——这些男个个都是蛇
病！一边害着你一边护着你，
声声说着你还不妨碍他们快准狠地虐你，姐是正常，玩不来这个调调！
“都是一群蛇病！”她一眼看见旁边扔着宫胤的衣裳，仔细看果然是耶律祁的，更加生气，“衣服换来换去的
什么？差害死我！”
宫胤的注意力再次出现偏差，“你怎么对耶律祁的衣裳这么熟悉？”
“要你管？”景横波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时候他在吃醋？这个时候他还有脸吃醋？
她此时才发现两居然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