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一看这个造型,心慌更甚,生怕大王拎着的剑,下一刻就劈到了自己的,都把脑袋往衣领里缩了又缩。
他的剑锋上还滴着血,在清晨阳光下折刺眼光芒,有个妃子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扯着他的衣角,不住哀呼:“大王,您冷静些!冷静些!”
忽然一声传报:“大王到!”众惊得浑身一炸,转
望去,就看见大王倒提长剑,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一路走过广场。
殿中一时只听见大相愤怒的呼哧呼哧喘气声,和大统领挣扎的呜呜声,一时气氛更加绷紧。
连先前在殿宇中游魂般徘徊的“验脸”,也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不再发出那种得意又
冷的笑声。
众心都砰砰跳起来,纷纷向
影角落里缩,把脑袋缩进脖子里去,决定等下坚决不要面对王者之怒,坚决不要让自己被大王看见,坚决不要违抗大王的意志,大王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什么就做什么,以免自个被盛怒之下的大王看不顺眼,也株连上一把。
大王得气成啥样?
可这一手,真狠。
众当然都不信大统领真的失心疯去调戏王太后,那么一个半老徐娘,疯子才会有兴趣,八成是中了陷害。
臣戏王母,凌迟重罪。大王再大度,再喜欢信任大统领,也不可能忍下这样的侮辱的!
那可就事儿大了!
再联想到刚才大相的意思含糊,表暧昧,那般难以启齿的愤怒,和不加掩饰的鄙弃,众臣不禁都兴奋起来——莫非不是刺杀,是调戏?
再回看看大统领脸色,有些久经欢场逛遍青楼的老油子们,心中便咯噔一下——大统领那歪斜眼神,脸上桃花色,流涎嘴角,急促灼热呼吸,倒像是……中了某些助兴的药。
众都有些诧异,先不说大统领刺杀王太后有无可能,就算王太后被刺,大相似乎也不该气成这样,那满脸的神色,倒像是不齿愤怒,有
难言?
大相怒哼一声,跨进门,站到自己位置,对同僚的询问,大声道:“今夜我受召进宫,正遇见这狂徒鬼鬼祟祟往内宫去,他有宫中自由出之权,我本无心
涉,但看他神
诡异,便在内宫宫门处站了站,谁知道接着便听说里
宁德宫出事了,这狂徒……这狂徒竟然冲
宁德宫,试图……试图行刺王太后!”说着指着大统领,气得胸脯起伏,语不成句。
大统领刚要栽进门,一只冰凉的手,鬼魅般忽然伸出来,将一拦,丝毫不肯马虎地在他脸上一摸,随即“嗯”一声,又摸了一把将要跟着跨进门的大相,才消失在殿门后。
一群已经吵吵嚷嚷走近,大相亲自押解着大统领,把他往门槛里一推,怒声道:“你自己进去,给大王好好说说你的罪行!”
大相今儿这是怎么了?难道不知道,想要扳倒大统领,几乎不可能吗?
有开始摇
——大相和大统领关系一般,当然这也是大王为了朝局的平衡和他自己的安定,有意造成,唯因如此,两
之间的互相攻击往往不能发生作用,谁都是大王的左膀右臂,斩谁都会失去平衡呐。
众臣再一瞧,哟,那最前面五花大绑的,不是大王最为宠信任的护卫大统领吗?
正猜疑着,忽听广场喧哗,一大堆推推搡搡来了,最前面气冲冲走着的,正是大相,众臣老远就听见他喊:“如此狂徒,令
发指!今
一定要求大王,给与严惩!”
现在,所有都通过检验,站班完毕,眼尖的
,注意到最前面的位置还空着,大相还没来。
据说这些“验脸”员,都是轻功神出鬼没的高手,也是易容的宗师,脸真脸假,一摸即明。这些
隐在何处,无
知道,这些
权力也很大,一旦摸出不对,可随时叫停朝会。
大家都知道,这是“验脸”步骤,是每必经程序,包括大王在内,所有
都必须经过这一关,以免在这换脸不休的易国,真的哪一天被
钻了空子去。
每个臣子进门的时候,都会感觉到面前有一阵风拂过,似有冰冰凉凉的爪子,从脸上摸了一把,然后那风,消失在高殿宇
处。
至于那什么通知不上朝的事,当然没有发生。
易国王宫正殿定安殿,臣子们已经文武分班,站班完毕,等候大王早朝。
……
不等他说出什么,一群已经把他五花大绑着,押出门去。
统领微微震了震,迟钝的脑子好一阵才转过来——大王不是不在宫中吗?刚才自己不是已经和大相说过,大王不在宫中吗,为什么……
“拿下这个狂徒,押上殿去!请大王圣裁!”
他脑子浑浑噩噩的,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大相的咆哮震得脑袋嗡嗡响。
一群护卫扑了过来,将他拉开绑起,那是不属于他管辖的御林卫。
统领愕然睁大眼,浑浑噩噩想说话,却发现舌似乎不听使唤,声音出
便含糊不清。
等他稍稍清醒时,看见自己抱着王太后,撕开了王太后的领子,王太后翻着白眼事不知,而自己身后,有杂沓脚步声传来,大相满面震惊地出现在门前,一指他道:“给我拿下这个敢亵渎国母的狂徒!”
下一瞬他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统领一晕。
她一拍,王太后嘴一张,噗地出一
红烟,正
在统领脸上。
那统领大惊,推也不是扶也不是,李嫔忽然冲了过来,扶住王太后,连连给她拍背,又惊叫道:“不好啦……”
正冲在那跪地请安的统领怀中。
李嫔忙赔笑陪着,去了外间见黑面男子,王太后刚要坐下说话,忽觉晕身热,眼前景物摇晃不定,她下意识要站起呼医生,整个
却忽然往前一冲。
打麻将一夜,正神疲倦的王太后,看见这么一盏熬得香浓的汤水,倒真有了几分心动,一个眼色飞过去,就有宫
上前来用银羹先尝了一,对她
,王太后又等了等,才喝了几
,道:“你倒是有心,如此,陪哀家去见见护卫统领。”
“妾身怕太后您通宵未眠,有伤凤体,特意熬了一夜燕窝百合羹,赶早给您送来。”李嫔忙讨好地奉上瓷盏。
她起身出来时,发现李嫔已经在了,有意外地冷哼一声,道:“你今请安倒早。”
此时已经快早朝时辰,王太后打了通宵麻将,收货颇丰,刚刚又疲倦又兴奋地睡下,听见传报,十分不耐烦,但黑面男子身为大王身边最忠诚,最亲信的护卫领,凌晨匆匆求见,自然不能不管,只得按捺住
子,起身接见。
大王不在,自然以王太后为最尊,如果宫中有什么异动,王太后也自然最清楚。
黑面男子和大相,直奔王太后宁德宫求见。
……
“去和她谈谈吧。”他道,“咱们需要她帮忙呢。”
宫胤拍小狗一样拍拍她的,很喜欢她的
吃飞醋。
“就打一场麻将,你连家什么神
什么恩怨都发现了。”景横波又酸一句,“咋啦?”
“观她神色,似乎对王太后很忌惮。她和你认识,想必也是因为王太后吧?”
“就打了一场麻将,你就把家名字记住了。”景横波撇嘴酸了一句,立即又道,“怎么?”
黑暗中传来一阵振翅的声音,宫胤仔细听着,似乎在辨认着什么。忽然对景横波道:“你先前好像认识那个李嫔?”
……
负手看天的,呵呵笑一声,道:“他们玩假的,咱们,就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