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侵略，而一方面也会责备中国
的不能保卫北平。今天，他可是非去不可了。他准知道老会帮他的忙，可也知道老必定会痛痛快快的发一顿牢骚，使他难堪。他只好硬着
皮去碰一碰。无论怎么说，吃老的闲话是比伸手接
本的钱要好受的多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富善先生劈就责备了中国一刻钟。不错，他没有骂瑞宣个，可是瑞宣不能因为自己没挨骂而不给中国辩护。同时，他是来求老帮忙，可也不能因此而不反驳老。
富善先生的个子不很高，长脸，尖鼻子，灰蓝色的眼珠
的藏在眼窝里。他的腰背还都很直，可是上稀疏的发已差不多都白了。他的脖子很长，而且有毛病——每逢话说多了，便似堵住了气的伸一伸脖子，很象公
要打鸣儿似的。
瑞宣看出来，老的确是为北平动了心，他的白发比去年又增加了许多根，而且说话的时候不住的伸脖子。虽然如此，他可是不便在意见上故意的退让。他不能为挣钱吃饭，而先接受了老的斥责。他必须告诉明白了老：中国还没有亡，中的战争还没有结束，请老不要太快的下断语。辩论了有半个多钟，老才想起来：“糟糕！只顾了说话儿，忘了中国规矩！”他赶紧按铃叫拿茶来。送茶来的是丁约翰。看瑞宣平起平坐和富善先生谈话，约翰的惊异是难以形容的。
喝了一
茶，老自动的停了战。他没法儿驳倒瑞宣，也不能随便的放弃了自己的意见，只好等有机会另开一次舌战。他知道瑞宣必定有别的事来找他，他不应当专说闲话。他笑了笑，用他的稍微有结
，而不算不顺利的中国话说：“怎样？找我有事吧？先说正经事吧！”
瑞宣说明了来意。
老伸了好几下脖子，告诉瑞宣：“你上这里来吧，我找不到个好助手；你来，我们在一块儿工作，一定彼此都能满意！你看，那些老派的中国，英文不行啊，可是中文总靠得住。现在的中国大学毕业生，英文不行，中文也不行——你老为新中国辩护，我说的这一，连你也没法反对吧？”“当一个国家由旧变新的时候，自然不能一步就迈到天堂去！”瑞宣笑着说。
“哦？”老急忙吞了一茶。“你又来了！北平可已经丢了，你们还变？变什么？”
“丢了再夺回来！”
“算了！算了！我完全不相信你的话，可是我佩服你的信念坚定！好啦，今天不再谈，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开辩论会。下星期一，你来办公，把你的履历给我写下来，中文的和英文的。”
瑞宣写完，老收在衣袋里。“好不好喝一杯去？今天是五月节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