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见面了。
为了局面不会失控,茶家二老自然是一次见一个。
先见谁后见谁完全由二老决定,于是茶妈妈决定先见董卿。选择先见董卿的理由很实在也很简单,应该他年轻。
孟大少爷的忧虑看来不无道理。
见面的地方依然是喜羊羊火锅店小包厢里,熟悉的环境比较令人放松。
见面活动茶末不参加,弟弟茶叶给她安排了活动,那就是去和另外那个还轮不到见面的未来姐夫谈谈心。
这件事说到底,家人看得再多也不如她自己看中来得好。她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了就让人一肚子气,也该给她压压担子,让她参与进来。
去见孟浩然,茶末还算能接受。只是她有怕他,但总比和董卿吵架来得容易些。
这头董卿三堂会审,那头孟浩然则在房间里将新买来的衣服都穿戴上,然后忐忑不安的询问茶末合适不合适。
茶末坐的床边,看着他从更衣室里出来,脸上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怎么?不好看?”一贯成熟镇定的孟浩然难得的露出少年忐忑的表情。
想不到滴水不漏固若金汤的孟院长也会有这样的表情,茶末真忍不住要感叹爱情的伟大。只可惜一想到这爱情是因为自己,因为那些荒唐的情事,又不由懊恼起来。
“到底怎么样?真的不好看?”那头孟浩然焦急的催促。
茶末摇摇头,看他着急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好看。”
“好看?真的?”孟浩然现在自信心严重不足。
“真的,真的好看。”茶末着重的头。
其实还不如他原来的打扮好看,但问题的重不在与好看不好看,而在于用心不用心。茶末明白他这样打扮完全是为了取悦自己父母,这份心她很感动。
可怜那头董卿要是知道她这头在感动孟浩然为自己父母打扮,肯定气的要吐血。
听到她的赞扬,孟浩然那颗忐忑的心终于落下。松口气,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显然终于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反常。
叹口气,一屁股坐的床上,震得床垫弹了弹。
茶末感受着这种上下晃动晕晕的感觉,就像蹦床一样。
孟浩然心情依然不安,双手互握,修长的手指交叠纠缠。
“希望能让你父母喜欢吧,但愿他们不会嫌我太老。对了,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我们的到来一定给你带来许多困扰吧?真对不起,可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必须坚持,我希望你明白。”
他低低的诉述着,茶末则呆呆的注视着他的那双手,压根什么也没听进去。
这双手修长,有力,仿佛是艺术家的手,又像是弹钢琴的。他的手不像陈立阳的那么白皙,脆弱。他的手更有力度,像是一个工匠的手,但又没那那种粗糙的外表以及厚重的茧。
这是一双掌握人生死的手,外科手术医生的手。
他以人为器材,用手术刀做工具,刻画着生与死的艺术。
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呢,但愿她没令他受伤,尤其是这双手。
“你在听我说话吗?”孟浩然转头看向她,皱着眉轻轻问了一句。
“嗯?嗯嗯。”茶末急忙头。
皱起眉质问她的他才是她熟悉的他,她熟悉的那个孟院长,严肃,刻板又性感。
茶末深吸一口气,似乎又闻到那熟悉的香气。明明只是理发店里脸颊的洗发水,还有浴室里的沐浴液,可能还有一消毒药水外加中成药的味道。
这些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味道混合着那只属于他的独特味道之后,竟然是一股如此好闻的香味。
如兰似麝,性感的一塌糊涂。
他是在诱惑她吗?茶末呆呆的想。
看这他的嘴巴如同鱼缸里的金鱼似的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可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这柔软的双唇,这多汁的双唇,这性感的双唇。
一定很好吃。
“茶末?茶末?你走神了?”孟浩然呼唤她。
茶末眨眨眼,咧嘴呵呵一笑。
“嗯嗯,我听着呢。”
孟浩然皱起眉。
胡说八道,她那副样子一看就知道肯定走神了。谁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是啊,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听他说话?
是自己的话题太无聊了?还是说,她坐在自己身边,心里想着的却是其他人?
看着孟浩然的双眉越皱越紧,茶末心疼的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平那些皱折。
她手指如同火苗,一触碰就烧起他双眼里熊熊烈火。
“茶末!”孟浩然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
茶末看着他。
“孟院长,你怕死吗?”
孟浩然愣了愣,然后头。
“怕。”
“既然怕,为什么还要来呢?”茶末不解。
孟浩然眼里的烈火突然的温柔下,嘴角掠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知道飞蛾扑火的故事吗?”他反问。
茶末头。
“嗯,当然知道。孟院长是蛾,我是火。我会把你烧死的。”
她说着,声音低低的。整个身体就如同趋向竹炭的火苗,倾斜着舔过去。
舌头带着灼人的温度,拂过他的双唇。
孟浩然张开双唇,含住她的舌头。那火苗却滑出,溜走,却在他意图追逐之前,再次靠近,舔过他的脸颊。
被舔过的皮肤一阵灼热,仿佛要燃烧起来。
“知道吗?据科学家研究,飞蛾也是怕火的,在扑向火的时候,它其实是知道这是会威胁自己生命的。”孟浩然叹息着,眯着眼享受她的舔拭,双臂抱着她,松松的,轻轻的,是一种臣服的姿态而非征服。
“嗯?是吗?”茶末懒洋洋的回应一句,牙齿轻轻咬过他的喉结。
“嗯,是真的。”孟浩然闷闷的说,任由她打开自己刚刚包裹好的衣服。
“可是会死的呀。”茶末将他推倒,整个爬到他身上。
她从来都是这样,扑倒他,十足的征服姿态。同样的,他无从抗拒。
孟浩然用双臂支撑着她,固定着她。
茶末双手顺着打开的衬衫领口伸进去,那凉凉的手指激的孟浩然忍不住颤抖几下。茶末享受着他如同按摩似的颤抖,双臂都插进去,如同一只抱团的蜘蛛。
她想要什么,孟浩然当然明白。男欢女爱本就也是他的追求,再说当年那二十分钟一直是他心头的痛楚,何尝不想一展雄风一雪前耻。只是不知为什么,碰上茶末他总是流年不利。上一次匆忙行事,早早报销。这一次时间充裕了,气氛也不错,可偏偏他身体状况不是很理想。这大伤未愈,元气大损的,显然也表现不出好成绩。
唉,想想就难过。可罢了罢了,碰上她,他只能认栽。
孟浩然叹口气,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就像抚摸一只顽皮的爱猫。
“为什么?”茶末在他胸口细细碎碎的吻着,低低的呢喃。
“据说是因为火苗的温度和频率类似于雌蛾的□信号,所以……”孟浩然如同生物老师似的解释。
“所以就色胆包天,色字头上一把刀?”茶末抬起头看着他,双眼亮晶晶的,双唇也亮晶晶的。
孟浩然没说话,只是头。
茶末笑了,就像听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