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世荣见他十分机警捷迅,始终寻不着脱身机会,正感痛,又听不远处有几声长长呼啸,原来是那几名黑衣卫在招
援手,心中微微焦灼起来:“若待大批禁卫赶至,那便麻烦了。”
红莲痛得双目垂泪,耷拉着双臂摇摇欲坠地跌退十几步,靠在一棵树前朝龙象怒吼道:“快替我废了他!我……我的手全……全断了,呜……”
龙象喝道:“闭嘴!”原本鼓起的衣袍忽而垂下,似乎在将功力散去。
世荣暗觉奇怪,倏见他又一拳挥击过来,动作看似凝滞,却不知怎么就到了跟前,立知这拳非同小可,若要闪避怕是就此落下风,心中又急欲脱身,忙将月华
要提升至第三层,飞掌迎出。
孰料大错铸就,两拳掌相接,听得一声闷响,龙象圣使只是往后退开三步,世荣却觉对方的巨力有如泰山压般直迫过来,整个
顿时跌飞出去,
中同时呕出大蓬鲜血来,在空中洒出一抹艳丽的赤红轨迹。
原来平擎岳听见黑衣卫求援的呼啸声,也暗自担心,当下悄运起令他名动江湖的绝技“大力龙象功”,尽出十成的功力,但求一举克敌;而世荣却因顾虑身上的伤势,且对自己的月华要太过自信,只使出第三层的功力,刹那立遭重挫。
世荣连续撞断两棵大树方止住跌势,悔之不已地忖道:“这家伙的功力竟然可怕如斯,早知道拼着旧伤复发也得用第六层迎击!”当下顾不得运功疗伤,立从地上勉力爬起夺路狂奔,心明这已是逃生的最后机会了。
平擎岳心中也暗自骇异,万料不到在使出十成功力的况下竟会被震退三步,又感一
怪异的
柔劲道透臂而上,直侵至肩
方才化解掉,更觉不可思议,飞步追赶间,猛想起宇文长老跟他说过月华邪功的种种特征,大喝道:“你便是那个采花盗么?”
世荣边奔边运息自检,查得体内数道经络皆已大伤,不由沮丧万分:“此次即便逃脱,也得疗上数月的伤,月华要的第七层莫指望有什么进展了。”
只听龙象圣使后边狞笑道:“如今便是还我东西,本座也饶不得你啦!”
世荣体内气息大,越奔越觉吃力,眼看身后敌
渐渐赶上,忽见前边林中闪出一条
影,只道是宫中侍卫包抄,心中绝望油然而生:“满腔抱负未展,今
便折在区区一个江湖
物的手里,真不甘心呐!”
谁知前边那朝他打了个手势,却是圣门中的暗号,飞一般地疾奔过来。
世荣大喜,也忙向来奔去,此时浑身乏力,脚步虚浮,忽给什么绊了一下,整个
扑跌下去,说时迟,那时快,那
已赶至跟前,探手一抓,将他搂在怀里,颤抖道:“王爷,你受伤了?”声音娇滑柔腻,却是个
子。
世荣一听,不禁又惊又喜,抬瞧去,见那
一袭白袍由
包到脚,面上也有纱巾围着,鬓角露出一绺紫发来,闷哼道:“孔雀儿,是你么?”
那子低下
来,柔
似水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哽咽道:“荣郎,孔雀儿想死你了。”果然是南疆双姬之一的紫发妖姬。
世荣微微一笑:“宝贝莫哭,有追来了。”
紫姬方才一省,忙背起世荣起身奔逃,听平擎岳在后边大喝:“什么?都给老子停下!”声音洪亮如钟,似在耳边炸响,疾奔中竟然毫无颠颤迹象,心中一凛,已知追者是个绝高手。
她脚下不敢丝毫停顿,飞奔中眼角瞥见世荣嘴角挂血,胸衣襟上也染红了一大片,心惊道:“伤得很重么?”
世荣苦笑道:“只要今儿能逃得掉,我便死不了。”
紫姬道:“王爷放心,六姝也来了,就在前边接应。”
世荣听了,心中立时一宽,哈哈笑道:“看来我这未来天子今命不该绝!
白莲教呐白莲教,你们往后可有吃不完的苦了!“
紫姬奇道:“追来这厮不是宫里的侍卫?”她轻功虽然极佳,但比龙象圣使尚逊一筹,背上又负着世荣,眼见距离渐渐缩小。
世荣道:“他是白莲教的龙象圣使,你叫六姝小心,只挡一会就走。”
紫姬应了声是,却又道:“这厮虽然名震江湖,但也未必能在六姝手里讨得了好。”
世荣道:“不可恋战,若是惹来了四大圣卫,麻烦便大了……你们怎么会正巧在这里?”
紫姬道:“我们得知王爷陷落皇宫之中,苦于无法内营救,只好分批守在外围各处等待。而这小瑜山与宫内相接,地形又复杂,我想王爷若是要出宫,多半会选择从这边出来,所以这些天我都在这儿等着。适才听见有
呼啸,便赶过来瞧瞧,阿弥陀佛,果然真叫我给撞上了。”她侧首又乜了乜男
,脸上尽是欢喜之色。
世荣心中感动,赞道:“好,好,聪明!不愧是我的小孔雀……六姝到底在哪里?”
这时龙象圣使已追至离他们数步之距,形势万分吃紧。
紫姬道:“就到了!”背着男飞鸟般穿出林子,朝前边的一间简陋
棚叽叽呱呱地大叫了起来,用的却是南疆的苗语。
平擎岳眼见就要赶上,大喝一声,挥拳直捣世荣的后心,谁知倏感一缕细风从侧面袭至,刺激得颈上浮起一片皮疙瘩,急忙错步斜里避开,眼角瞥见一道银芒流星般贴着肌肤堪堪掠过,心中暗叫:“好险!”跃出数步回首瞧去,只见一个面围纱巾的
子从半空飘飘落下,手上提着一把细长怪刀,笑嘻嘻道:“只差一哩,可惜可惜。”
平擎岳听她语气如同儿戏,不由怒喝道:“什么?安敢暗算本座耶!”
这时从棚中又飞出五名
子,手中各执奇形兵器,面上全都围着一条如烟如雾的软纱巾,有的
缠大白帕,有的鬓
孔雀羽,有的耳挂饭碗大的银耳环,有的身穿艳若山花的峒锦,有的腿绑细丝绳靴,有的足踏编花
鞋,还有
脆赤着白脚儿的,
露的
臂、雪腿、足踝上皆箍着大大小小的金环,环上又系有许多小铃,衣饰稀奇罕异,绝非中原所有。
她们瞧见紫姬背上的世荣,个个面露喜色,抢上前曲膝跪下,用苗语叫道:“属下叩见少主。”
世荣含笑了下,闭起眼默默调息,看见这六个美
,心知终于又逃过了一劫。
紫姬用苗语道:“我先送少主回去,那厮是白莲教的高手,你们阻他一下就走,切切不可恋战。”
六个子齐声应了,纷纷立起身来,目光流媚地朝龙象圣使平擎岳望去。
平擎岳见她们看似毫不经意的随便立着,其实站位暗藏玄机,每皆巧妙非常地封住了一个角度,相互间配合得天衣无缝。他对江湖
物了如指掌,但对这几个
子却感毫无
绪,见她们皆似身手不凡,心中无比疑惑:“那男子究竟是什么
?一个采花盗怎会有这许多接应者?”凝视那个最先阻袭他的
子手中的怪刀,见长约二尺宽仅寸余,脑海灵光一闪突地想了起来,叫道:“景颇刀?这是阿昌族的景颇刀!你们是南疆六魅?”
有个背着小竹篓的子笑眯眯道:“哎呀,想不到中原还有
认得我们哩,这位大哥去过南疆是么?”她这么一说,已是等于承认龙象圣使没有猜错。
平擎岳瞳孔收缩,吸了
气,沉声道:“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传说圣捕候小月在南疆唯一的一次惨败就是折在你们手里?”
另一个手拖斑斓织锦的子咯咯娇笑道:“那是我们六
打他一个,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哩。大哥是不是害怕啦?”
平擎岳在江湖上罕逢敌手,素来十分自负,但暗惦自个未必胜得过候小月,当下悄将功力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