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正院上房里,尔芙慵懒地歪在罗汉床上,看着去给老齐送食盒回来的诗,含笑问道:“回来了,老齐有没有起疑心?”
其实她本来是不准备这样和老齐费时间的,直接一道吩咐下去就有
过去替她收拾老齐,也可以直接收回赵氏强迫玉洁签下的那封卖身契,不过之前去安排玉洁休息的诗兰回来,说起玉洁身上青紫於痕,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转,显然玉洁这些年没少受委屈,所以她安排好赵德柱去给玉洁请太医过来看诊,便让诗
过去挑拨老齐和赵氏的关系去了。
此仇不报,她这个做主子地都对不住玉洁对自己的悉心照顾。
那些年,玉洁和玉清二就是她身边的智囊,替她出主意,替她挡住外面的各种
谋暗算,并没有多享福,反而吃了不少苦
,好不容易出嫁,她为了让玉洁她们在外边过好
子,求了四爷出面给她们都解了
籍,还送上了大笔陪嫁,各个都安排了好差事,也没有让她们生子以后就回府伺候,如今看到玉洁在外受这么多苦,她已然将老齐、赵氏这些
都恨到骨子里了,所以她要让老齐众叛亲离,更要让老齐的帮凶赵氏受到惩罚。
她之所以让诗将自个儿这个新福晋就是原来的瓜尔佳侧福晋这事告诉老齐,便是希望老齐做出休妻的事
,她想老齐为了让玉洁能消气,继续做他和四爷府之间的桥梁,必然是要舍弃赵氏。
诗闻言,嘴角飞快地闪过一抹嘲讽的笑容,将她从后门守门婆子那里得来的消息,一一告诉尔芙知道,“说来挺可笑的,
婢过去的时候,玉洁姐姐的男
正忙着给各处送礼呢,听说还准备去给弘晖阿哥的大伴送礼讨好呢!”
“随他去折腾吧,如今这府里,我可不信有
会冒着得罪我的风险去拉拢老齐这个寻常商贾,等他将所有银子都花光,便该让
将他在京里这边的动向给他家里送过去了,到时他就明白何为众叛亲离了。”尔芙听完,冷冷笑着,和诗
定下了下一步计划,又拉着她说了会闲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太医那边也该替玉洁诊过脉了,这才起身往后罩房的方向走去。
上房后院的后罩房是尔芙跟前得脸大宫的居所,因为尔芙不喜身边有太多
伺候,所以后罩房这边的大部分房间都是空着的,相对来说,也布置得比较体面,比起寻常官宦
眷的闺房都不差分毫,诗兰安排玉洁住的房间就是其中比较宽绰的一间。
房间里,有丝绣吉祥如意图样的娟纱落地屏风将房间分为前后两间,后面是卧室,帖墙根摆着架子床和衣柜,一侧墙角有屏风隔出小小的厕间,里摆着马桶和洗手盆等家伙式儿,前面则是个能待
接客的小厅堂,摆着圆桌、绣墩和长几等闺房家具,窗边摆着一尊颇为体面的镶铜镜妆台,别说玉洁在齐家的时候,没有住过这般布置的房间,便是她在府里伺候的时候,也没有住过这么讲究的房间。
她此时躺在柔软的床上,眼泪吧嗒吧嗒地落着。
“这是怎么回事?”尔芙才一进门就听见内室里隐隐传出的哭声,心生不详地对着还没有离开的胡太医追问道,她记得玉洁说过她之所以和老齐回家乡的原因,便是因为玉洁有孕,难道说是玉洁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不然玉洁也不会府这么久的时间都一直没有和自个儿提起她孩子的事儿。
胡太医的诊断结果就如同尔芙猜测的那样。
他无声地摇了摇,将一张写着诊断结果的罗纹纸,恭恭敬敬地递到尔芙跟前,即便是他这样一个老大夫都不忍心当着玉洁的面再提起诊断结果了,玉洁已然是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了。
“好好给她调理身子吧。”看过胡太医给出的诊断结果,尔芙倒吸了冷气,心生不忍地侧过
抹了把眼泪,叹气道,只能说赵氏这个
太狠心了,按照胡太医的诊断,玉洁的孩子是被硬生生用外力打落的,实打实地打下去的,而不是用药,或者是因为其他外因所致,而且过后没有好好调理身体,直到现在,玉洁的孩子还留在她的体内,随着每月的月事一点点的流出,致使她的下身经常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恶臭,根本不存在再次有孕的可能
了,这样的诊断结果,于
子来说就是彻彻底底的死亡通知书,难怪胡太医会有如此反常的表现。
尔芙很是心痛地放下手里的纸,迈步进了内室,坐在了玉洁的床边,伸手握住玉洁紧攥着被子的手,温声道:“别怕,有我在,咱们府里新添了一位太医,最擅长科一道,必定能调理好你的身体。”
玉洁闻言,含泪笑着,摇了摇道:“主子,您就别安慰
婢了,
婢心里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相信不会有
比
婢更了解自个儿的身体是如何
况了,只不过是不甘心地试试罢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失望的,不过就是不能生子,左右
婢也不打算再离开主子身边,这样也挺好的。”
“便是你想走,我也不会放你走的,我身边就缺你这么一个熟悉我子的老
儿照顾,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做大宫
好了,要是你不喜欢做大宫
,那就做我正院的管事嬷嬷,左右你就安心留在我的身边。”尔芙瞧着玉洁这副心灰意冷的样子,也没有再提什么替她安排婚事的事
,笑吟吟地应下了玉洁的请求,柔声安抚道,说完,她又让
去桂嬷嬷那里要了两个聪明伶俐的小丫
过来,专门照顾玉洁的吃喝拉撒等琐事,她也是怕玉洁看上去冷静,心里却已经生出死志,安排两个小丫
贴身照顾,陪着玉洁说说话,也免得玉洁有空胡思
想了。
“主子,婢到底是
婢,实在不需要
伺候,您若是心疼
婢的话,那就早些给
婢安排些差事吧,也免得
婢这样游手好闲地在房间里躺着无趣。”玉洁是尔芙身边的老
儿,她哪里会不明白尔芙如此安排的想法,她笑着摇了摇
,拒绝了尔芙的安排,哽咽着建议道。
尔芙明白玉洁迫切需要实现自个儿生价值的想法,却也是实在做不出让一个病
在自个儿跟前伺候的事
来,她笑着拍了拍玉洁的胳膊,柔声安慰着:“想要来我跟前伺候,那你就好好养着身体,起码要把身上的淤青都养好吧,不然你这样满身伤痕地在我跟前伺候,旁
还以为是我这个做主子地虐待你呢!”
说完,她就推了推玉洁,将腿儿也收到了床上,命诗兰将自个儿房里的水晶棋子取过来,一副好像好不容易找到个玩伴的样子,拉着玉洁开始了新一的五子棋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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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四爷府后巷的小院里,重新回到堂屋坐定的老齐和赵氏二,相视无言很久,赵氏终于绷不住地打开了话匣子,急急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那新福晋真是那贱婢的原来主子,该不会是那贱婢故意让
来骗你的吧!”
“你觉得她会傻到让来告诉我这么一个荒诞不经、且随便问问其他
就能戳
的谎言么?”老齐怒极反笑地随
反驳道。
他现在已经连应付赵氏的心都没有了,他和玉洁在京里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地听玉洁说起过她主子的
格如何,也曾经亲眼见过那个笑颜如花的
子,所以想来这次赵氏以次充好的过错,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了,但是他却有些担心玉洁会趁机告状,也许他将赵氏休掉的话,还能挽回玉洁的真心吧。
老齐在心里如此想着,狠冽的眼神就落在了赵氏的脸上。
到底是同床共枕多年的老夫妻,赵氏如何不明白老齐是个什么样的,她很怕玉洁昔
的痛苦就落在自己的
上,更怕她所生养的子
遭受到可怕的事
,她捏着帕子,心慌意
的想着,正当她六神无主的时候,老齐开
说道:“也许我们曾经的那出好戏,又该到重新上演的时候了。”
“你这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