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吻合,卡擦的一声,锁头打开,门外的光线照射了进来,九音闭上眼睛,用手
遮挡着这刺眼的阳光,慢慢的适应着。
正对着她站了一个人,高大的身影,由于逆着光,九音也看不清楚是谁。
那人让开了一条路,对九音说道:「出来吧。」九音喜出望外的,「大哥…
…」「先出来吧。」田艺馨转过身,并没有多看她。
九音怔了怔,他冷漠的背影留给了她,她扶着墙走出去,腿有些发软,好几
次都险些摔倒,田艺馨也没有过来扶她,只是一个人走在前面,默默的与她保持
一定的距离。「大哥的伤怎么样?」九音问他,虽然看到他出院了站在这里必然
是好了,还是想亲口问一句,确定一下。「嗯,好了。」田艺馨始终背对着她,
声音有些闷闷的,好似很沉静。
九音哦了一声,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话题,原本准备了那么多话要跟他说,可
是这一见到,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不是要诉苦的么,不是要求他帮助的么,不
是要让他带你脱离苦海的么,则呢么全都沉默了呢?是因为他的冷淡,是因为他
的可以躲避,还是因为他自从出现,都没有睁眼看过你一眼?
小院通往别墅的路,不过十分钟而已,曲径通幽,石子路踩上去脚底还算舒
服,只是九音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早就站不稳了,虽然田艺馨的步子放慢,但
是他腿长步子也大,九音根本就跟不上他,不觉就有些负气,九音干脆停下来不
走了。
而田艺馨还在前面走着,好像也没有发现九音没有跟着,仍然是慢吞吞的步
子,极有耐心的走着。
九音默默的看着他越走越远,心里的那点希望,也泯灭了几分,她突然冲着
他喊道:「你若是不愿意来,可以不用来找我!」田艺馨的身形顿了顿,站定转
身看着她,这才发觉,九音跟他的距离那么远,那么远,好似不曾靠近过一样,
原来他们的距离一直都这么远。
田艺馨叹了口气,头略微低着,阳光依旧是逆着的,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良
久,他才说道:「我一回来,思意就来找我,他说球我一件事,让我一定帮他,
他说我八卦了他这一件事,他做什么都行。我没想到,他竟然来跟我说,你被关
在这里,让我放你出去。我没想到,我那个不可一世的弟弟,第一次开口求我是
这件事。九音,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九音愣愣的看着他,无力的拳头攥了起来,旋即又更加无力的松开,她快速
的走到田艺馨的跟前,拉住他的手,迫切的跟他解释道:「大哥你相信我,我跟
四哥没什么的,他是可怜我而已。」田艺馨扯了个笑容出来,「我的弟弟我了解。
你就算以前跟他有什么,以后也都不要有了。以后我真的只把你当妹妹。」九音
的手突然觉得冰冷,他的掌心一点没补温暖,她摇着头,一股脑的将原本要说的
都说了出来,「大哥,你带我走吧,离开这里。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想离开田家,我就跟你在一起,好不好?你帮帮我,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了!」她的眼睛里一片的湿润,眼泪顾着
脸颊流淌下来,像是决堤一样。田艺馨呆愣了一会儿,眉头皱的紧紧的,伸出手
像是要给她擦眼泪,但是却迟迟没有动作,最终垂了下去。
田艺馨将自己的手从九音的手里抽出来,「九音,我们之间,也这样结束吧。
以后我尽量不回来,就算一定要回来,也尽量不跟你见面,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开
始过吧。」「不!」九音再次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用力的摇着
头,「大哥,你说的不是真的,你以前跟我说过,要让我过好日子的,我现在过
的很不好,真的一点都不好,我继续留在这里,我会疯的!」「我再跟你在一起
我也会疯的!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这几个月以来,我每次闭上眼睛,都能
看到那天娆娆拿着刀对我嘶吼的样子,按天如果不是她看到我们在一起,她也不
会发狂,她就不会死。那样娆娆就不会死!是我们害死了娆娆,你要我怎么面对
你?我现在一看到你这张脸,就会想起娆娆的死!」九音看着他眸子一点一点的
冷下去,咬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个男人陌生的很,她好似从来偶没有真
正的认识过他一样,他曾经的温柔,他曾经的呵护,都只不过世他心情好时的一
种施舍。
九音突然笑了起来,眼泪流淌进嘴巴里,是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味蕾,
提醒着她这才是现实。
田艺馨愣住,看着她好似癫狂了的样子,试探的叫了她一声,她没应声,只
是笑着,脸上的泪水却更加的多。她看着这个男人,用力的望着,将他牢牢的记
住,然后愤然转身。「九音。」田艺馨突然拉住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下
她,九音挣扎了一下,田艺馨一个用力,将她拽回来,抱在怀里,唇紧跟着就吻
了下来,九音拼命的挣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锋利的牙齿死咬着田艺馨的嘴唇,
可他就是不放开她。她只能更加用力的去反抗,将自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满都
发泄出来,让这个男人疼是她最想做的事情。
知道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他才放开九音的嘴唇,她的唇被他吻得鲜艳,像是
樱桃一样的娇嫩。「对不起。」田艺馨丢下这句话,仓皇而逃。
九音一个人在原地傻笑着,唇上还有他的温度,耳边还回荡着他那一句对不
起,只是这有什么用?男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吗?即使他曾经让你觉得,你是他
心里的宝贝。只要时过境迁了,他一转身可以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不记得那天是怎么会到那个小房间的,灯也没开,甚至澡都没有去洗,直接
躺床上睡过去,依旧是不踏实的浑浑噩噩。
田尔嘉不在的几天,她的日子过的稍微好了一些,每天有人送食物过来,张
妈也没叫她去干活,她索性就在房间里哪都不去,闭上眼睛的时候还是会想,要
是睁不开就好了,一直这么睡着,可是睁开了以后就会想,要怎么才能好好的活
下去。她是个矛盾的个体,不再祈求谁能帮助她,她认为最应该帮助她,最有可
能帮助她的人,已经拒绝了她,并且是那么的干脆,好似她是一个病毒一样。
安宁的几天,让她觉得日子已经开始消沉,报纸上竟然出现了田家的正面新
闻,那个噩梦一样的连锁反应嘎然而止了,整个田家陷入了喜悦的状态。就连原
本已经定罪的几个伯伯,现在的情况也乐观了起来,大概有翻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