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处置室,一名医生刚给三叔公包扎好,正在叮嘱他:"记住了,最近
两周双手都不要动,别看你左手只是软组织挫伤,其实还伴随肌
撕裂
拉伤,
右手更不用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在家养着啊。""好勒,好勒。"三叔
公点,右手已打起了石膏,左手则缠起了绷带挂在脖子上,有些苦着脸说:"
那岂不是这几个星期啥事也不了?""吃饭可以,洗澡啊,搬东西是肯定不行
的。"医生说,然后看向我们,"你们是家属?""对,对。"我赶紧点
。
"这两个星期要好好照顾他,千万别让他动,洗澡只能擦身上,别打湿石
膏,左手除了拉伤,手臂还有一道很的
子,注意别碰着生水,万一感染了就
不好了,最好请个护工吧。更多小说 01bz.cc""好的,好的。"我连忙点,走过去扶起三叔公。
三叔公这样的伤,肯定是不可能再去上班了,妻子帮他向公司请了假。本来
还想给他请个护工,可三叔公打死都不同意,说是费钱。没几天,公司里竟然
来看望三叔公,让我们很是惊讶,一问才知道,原来他回家第二天,警方在找
他调查,公司这才知道他的壮举,三叔公一下就成了公司的名和英雄,,正好,
她们公司也正准备对地下停车场进行全面改造,公司领导不仅给三叔公发了一笔
奖金,还很爽快的给了一个月假。公司的一走,三叔公转
就给了我一个地址,
要我把钱给捐出去了,唉,这好心肠的倔老儿。
"三叔公,你这样可不成,自己总得留点养老钱。"妻子见我接过信封对三
叔公说。
"还有啥养老的,当初养老保险也齐了,有点病国家会出钱,要真不行了,
你们也别抢救,让我安安心心去了还能把角膜、肾什么的捐给那些有需要的。
""三叔公,你想这是不是太早点。"我笑笑说。
"早什么呀,5多快6的了,基本上一条腿已进土里了。"三叔公倒
是很看得开的说,"自从你三叔婆走以后,我这子就没啥盼
了,如今……"
他忽然停了下来,笑了笑,"你看看我,还没到那感慨的年纪呢,又想多了。"
"那可不。"妻子赶紧接话说:"您现在跟我们在一起,就当我们是亲孙子、孙
媳儿一样,不说儿孙满堂吧,也能算天伦之乐,曦曦那么喜欢您,段飞跟我也
会孝顺您,您就别想那么多了。""我知道,我知道。"三叔公感慨的,"你和
飞仔都是好孩子,曦曦我也特别喜欢。其实,你说的我也明白,也应该给自己留
点钱,万一哪天真有什么事也不至于给你们添麻烦。""三叔公,你说这就见外
了。"我听了不乐意了。
"你别打断我。"三叔公一摆手,"可是你们知道吗,你三叔婆走以后,去
帮助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们就成了我的一个乐趣,甚至是一个寄托,每次看到曾
经资助的孩子一个个都长大了,都有出息了,我就觉得我还有些作用,就像看见
自己的孩子成长一样,有着难以替代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所以,你说让我不去资
助他们了,我这心总是空的。""我也不是说,这么多年你资助了多少
啊,
也没见谁来感谢你。"我嘟囔着。
"不怪他们,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来自哪里。我也知道好多在找我,在打
听我,可我不希望他们知道。他们能把这种恩反馈给社会是最好的,如果感恩
变为一种负担或者责任,就没意思了。"我跟妻子相互看了一眼,我看到妻子的
眼中是满满的感动。最终,我们拧不过这倔老,在三叔公的坚持下只好放弃了
请护工的打算。
晚上,服侍三叔公睡下,我跟妻子回到卧室。
在床上躺上,妻子今晚主动的躺进了我怀里:"老公,你说三叔公,真是个
好。""嗯。"我很认同,"一个心善却又倔得要命的好老
儿。""哪有你
这样说你三叔公的。"妻子笑着说,在我怀里扭了扭,寻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那一晚,我跟妻子聊了很久,大部分聊得是三叔公,妻子那晚显得格外的温柔。
早上起来,我打着大大的哈欠,迷迷糊糊的走出卧室,看见客厅旁的洗手间
里,三叔公已经起来了,正在笨拙的刷牙。
"哎哟,你这倔老儿,起那么早
嘛。"我赶紧走过去,看他笨手笨脚的
样子,不由有些好笑,"就你那手,能伸到嘴里吗?""你小子,别幸灾乐祸。
"三叔公瞪我一下,不过确实无奈的看看手中的牙刷,因为双手都有伤,他没法
法把牙刷给塞进嘴里。
"来来来,我来吧。"我笑着走过去,接过他的牙刷,"张嘴。"这是我第
一次给别刷牙,倒确实也有些笨手笨脚的,几次撮到他的嘴角里,好不容易刷
完了,又拿起杯子让他清。刷完牙,我又打湿了毛巾给他洗脸。这时,妻子也
出来了。
"哎哟,你在给三叔公洗脸啊。""那可不,我不洗谁洗。"我捂着毛巾在
三叔公脸上胡的擦着。
"停停停。"看出三叔公很不舒服,妻子忙走了过来,"你这笨手笨脚的,
哪是服侍的模样,我来吧,我来吧。"说着,她接过了手。
别说,还是
,
这些活显得熟练和细腻很多。
"老婆就是贤惠。"我对着妻子竖个大拇指。
"少拍马。"妻子白我一眼,"以后还是我来吧。""好唻!"我
不得,
说实话,要我这样去服侍还真不习惯。
摩托车冲撞事件以后,三叔公又暂时回到我们家住,虽说服侍
更细腻,
不过毕竟还是男有别,所以大部分的活,比如上厕所、擦澡,都还是我来,只
是没几天我忽然接到了公司出差的通知,这让我有些傻眼,跟公司争取了几次,
都因为这次是新开辟的一个市场,必须要我这样的骨过去,没能给推掉。
回到家,我无可奈何的跟妻子说了。
"你说这都什么事,这一去又是一个月。"我有些恼火的。
"没事,这还是工作要紧,我在家没问题的。""可你又要接孩子,还要整
三叔公……""要不先把曦曦送住校吧,我好专心服侍三叔公。""还是请各护
工吧,毕竟到时候他洗澡、上厕所都不方便。""他哪肯,要能请还等到现在?
没事,他是我长辈,该是我服侍的,就得服侍,也没什么尴尬的,你不用担心。
"妻子柔声说。
带着对妻子贤惠的感动和内心莫名的一些不安,我飞往了西北。
西北的活对我来说,其实不多,但又不得不到,基本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