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续提出几个疑问——「现在几乎有抱负有理想的年轻人都是跑北上广等发达
城市,为什么王诗芸反而一头扎进了山沟里?」
「为什么她一个月才回来一两趟?留你独守空房?」
「北京有她的家,她的丈夫和她的女儿,无论是作为一个母亲还是作为一个
妻子,她都没有理由大老远跑湖南去工作。」
黄存儒憋红了脸,他想说出理由解释他妻子的行为,但一时语噎,不知如何
反驳。
我想他平常也下意识地考虑到了这些问题,但他没法解释,又不愿意往妻子
出轨的方向想,所以这时也只能哑口无言。
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一个问题可以解释,两个问题可以煳弄,三个四个
问题就全凭自欺欺人了。存儒兄,我相信你大概也有点感觉吧?感觉自己曾经长
相厮守的妻子变得有些不同了。」
黄存儒终于无法再任我说下去,他面红耳赤地怒斥我道:「我家的事情,你
懂个什么?你怎么可能比我这个丈夫还清楚我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平静地望着他,他是那么的愤怒,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恐惧——愤怒于他
人对爱妻的诋毁,无助于感受到遭遇背叛的气息,恐惧于自己的家庭即将破裂。
就像曾经的我。
我可怜地笑笑,不知道是在笑他还是在笑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