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开学的时候面对再次的分别,我反复叮咛宝莹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宝莹
认真的对我说:就剩最后一个学期了,熬过毕业就好了。
日子确实如她所说的是在熬,N城这样精英荟萃的大都市,任何市场留给小
机构的生存空间都很紧张。
宝莹在小律所过的也并不轻松,工资不高不说,工作环境比较压抑:明明就
阿猫阿狗七八只,但都是睚眥必争的同事,办公室充斥着赤裸裸的政治斗争,而
且阶级观念森严,简直就是经典的丛林文化。
在我俩的通话中,哪怕坚强如宝莹抱怨的内容也越来越多。我能做的就是每
晚睡前的爱心通话尽量宽慰她,帮助缓解她紧张的心情。
异地的生活就这样在我和宝莹之间每天早晚的通话中波澜不惊的向前流淌。
在对宝莹的担忧中,新的学期就这样徐徐展开了。意外的是明明工作和学习
有着双重的压力,但是宝莹再次爆发了她强大的拼搏力量,似乎生活里一切的困
难在宝莹的努力面前都不是问题.
紧张的生活节奏让我和宝莹都几乎淡忘了各种节假日。当系里中国同学提出
要除夕聚餐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中国春节到来了。
和导师请了假,匆匆整理了回宝莹家要带的随身衣物就驱车返回了N城,结
果到家的时候我却扑了空,宝莹不在家。我拨打了宝莹的电话,居然发现她连包
都没有带,手机在她的手提包里,就放在家里.想到宝莹之前和我提过,她们律
所接到了一宗并购案,也许正在加班吧。
这天崔小宝也和他那帮创业的伙伴聚餐去了,家里就只剩我和唐孝文尴尬的
在厨房里各自吃着晚饭。
饭后洗碗的时候,唐孝文没头没脑的冒出去一句:接陈宝莹的车回来了。我
从窗户向外一看,发现穿着风衣的宝莹正从一辆黑色的GM车里下来。她回到
家之后很惊讶的发现我在家。
我告诉她已经除夕啦。宝莹立刻扶额懊恼的和我说:「真对不起,徐同,你
看我忙的,别的事都顾不上。我们所这次接的并购是个大案子,和客户开会没完
没了。」
「没事,宝贝。你快换衣服,休息一下。晚饭吃了吗?」我说着的时候,宝
莹却已经进了厕所。她在厕所的浴室里沖我喊说:「我先洗个澡,徐同,一会帮
我拿浴巾和衣服。」
我帮宝莹拿好这些进了厕所的浴室,向她抱怨道:「你平时不是都会自己准
备好嘛,你这么喊我,给那个唐孝文听见多尴尬。说完我就在厕所里想帮宝莹整
理她脱下来的衣服,可是转了一圈,却只发现了那件风衣。回头望着浴帘里正在
淋浴的宝莹,我几次沖动着想问她其他的衣服呢。但是最后还是忍耐了下来,轻
轻关好厕所门,自己回了我们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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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俩都有点沉默,想着厕所里的发现,我心里一直有种闷堵感,但
是又如何向宝莹发问呢?问她说,你今天只穿了风衣就去工作的吗?这到底是什
么工作!当时的我一直鼓不起勇气这样直白的质问宝莹。
宝莹也一定发现了我的异样了吧,虽然平时宝莹也是有点沉默寡言,不过这
晚的她似乎话更加少了。沉默的夜很快被打破了平静,崔小宝醉醺醺的回到了家
里,估计是被聚会同事灌了酒。唐孝文一如既往的不闻不问,宝莹也不方便照顾
他。
最后只好我去扶着崔小宝去厕所,帮他擦乾净呕吐物,又是给他脱衣服又是
洗澡,最后把崔小宝扔回他的床上。等忙活完了崔小宝再回到我们卧室的时候,
宝莹已经睡去了。
我躺下之后总是睡不着。辗转反侧到了半夜,我就乾脆起来去客厅坐着。结
果迎面正碰上宿醉口渴的崔小宝在厨房喝水。崔小宝看见我在家,大概就猜到是
我帮他收拾了宿醉的残局。就坐下来陪着我。虽然不可能和崔小宝谈宝莹的事情,
纾解心中的烦闷,不过我俩还是没话找话的聊了聊崔小宝他们最近正在忙的S
r-Up的情况.
大概在宿醉中的崔小宝也感觉到了我心情上的抑郁,直接邀请我参加他们明
天另外一次的聚会。我对这个邀请没有当真,也觉得两个大男人半夜在客厅里呆
着实在无法可说,就自己回卧室去睡觉了。
大概因为头一天睡的太晚,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宝莹早已经上班去了。她在短
信留言给我说做好了爱心早餐。我一边醒盹一边去厨房热早饭吃,看见正在梳洗
打扮的崔小宝。他还问我,一会要出门了,你咋还不洗漱一下。
敢情昨晚的邀请他是认真的。想着今天宝莹去上班了,我自己在家只能和让
人生厌的唐孝文一起呆着,索性就答应了崔小宝的邀请。崔小宝带我去的是一间
上州的乡间俱乐部。原来崔小宝他们的Sr-Up成功的获得了一轮投资.
而拉到投资的人正是我们的老朋友了,秦蒙。秦蒙在这个小团队里是两个核心
人物之一,他负责跑关系拉投资另外充当法律顾问,另外一个核心是崔小宝的同
学负责技术.
负责租这间俱乐部别墅的秦蒙早我们一步到了这里,就一直在停车场招呼陆
续到来的团队成员及其带来的朋友。在停车场里秦蒙引导我们走向别墅,这时我
突然发现了一辆黑色的GM。
其实GM的车在美国挺常见,本来没什么的,但是我有点敏感的感官提醒
我,这辆GM和昨晚在我们家楼下的那辆车有点类似:在车附近的时候,好像
手机都有受到影响,我能感觉到裤兜里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