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茗听姑娘说完,一阵震惊后怕后,心中万分自责,恨自己不该让姑娘一回来。但觉肩上一片湿热,更是难受万分,忍着心疼低声安慰她道:“没事了,姑娘......今晚,
婢就在这陪着您,您安心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过去了。”
心下念叨菩萨保佑,还好无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又转想起方才老爷走时,那个暗含警告的眼神,全身不寒而栗,既是怕他,又感念着他救了自家姑娘,幸好姑娘无事,不然自己死千百次也是应当。
哭完之后,徐婉也实在累极,躺在床上,春茗帮她盖好棉被后,很快睡了去。
这边周淮安出了如意苑,直奔柴房而去。
柴房位于西北角,地处偏僻。
周财早避开下,命二
将宁明远拖至柴房关押,派
守着,知道爷今晚会来吩咐,因而自在柴房候着。
周淮安来了后,下搬来板凳,周淮安撩袍坐下。
见他来了,周财忙过来,躬身道:“爷,宁明远已被关在里面,该如何处置。”宁明远此刻还在昏迷中,他没得爷的指令,因而只是将其关押着。
周淮安朝柴房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今晚的事,不许让其他知道,至于宁明远......”他眼神转冷,“先让他吃些苦
。”
苦就是免不了几顿毒打了,见爷吩咐完毕,沉默不语,亦没有走的意思,周财眼神一动,旁边立着的小厮意会,转身进了柴房。
柴房内,宁明远被一盆 冷水泼醒,夜晚天还寒着, 冷水浸湿衣衫,黏在身上,冻得他直打哆嗦,见来手执鞭子,又惧有怕,不禁大声嚷道:“你们敢如此对我,我爹可是扬州通判,”
一顿鞭子下去,骂声转为哀嚎。
“你们这群天杀的,待我回去......啊......”鞭声再起,又是一阵哭嚎
“饶了我......饶了我吧”,声音尖哑,已是有气无力。
坐了许久,周淮安已无心再听,皱了皱眉。
周财见他不耐似要离去,那宁 公子是死是伤还落个准话,忙向前一步问道:“那之后......是要放他回府么?”
放他回府?
周淮安想起那怀中瑟瑟发抖的身子,以及那几近绝望的眼神,面色转为冷,轻哼一声,“放他回去,也太过 容易。”既是那孽根做下的事,便由该它受罚。
低声这般嘱咐,周财领命。
如此处置,周财心下虽惊讶,却不算震惊。经商的家,背后难免没有几个
,爷背后的
可是江南节度使陆远川陆大
,其
得帝宠,权柄甚重,这些年虎踞江南,一向雷霆手段,在这地带可谓是一手遮天。
扬州同判、知府大虽不知底细,也隐约知周家和陆家往来,因而面上待爷很是恭敬,不敢轻易得罪。这宁 公子犯了事,落在爷的手里,也只得算他倒霉。通判那边若要讨公道,自有陆大
出面。
只爷真是太狠了,这宁 公子喜好风月,侍
,没了这物事,就是废
一枚,怕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般落实的事,爷向来都是
给江湖
士来做,这次怎......? 转念一想也对,这宁 公子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少
,爷就算再不待见她,也得为了周府的脸面。
吩咐周财完,周淮安面色稍霁,又想到如意苑,沉声道:“明天选几个伶俐的丫鬟,在如意苑伺候。”
以他以往的脾,春茗这等擅离职守、不守本分的下
定要狠狠发落了,眼下徐婉
绪不定,又一向和她亲近,只得暂且绕过她去,多派几
过来看守。
吩咐完毕,周淮安起身离去。
明月皎洁,悬于天上,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
书房内阒然无声,周淮安静坐在几案旁,已有多时。室内没有燃灯,窗外月光透过纱窗,映在他俊美无俦的侧脸上,喜怒难辨。
合目之时,满脑皆是那双绝望无助的眼神,心中不禁隐隐泛疼。如果不是他赶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念及此,那宁明远就是死千百次也不足惜,只就这么让他死了,也太过轻易。
又不禁想起怀中隐隐颤抖的身子,不盈一握的腰肢,落在手上绵软的触感,骨节分明的手不自主地摩擦手中杯面几下,随之诞生个荒唐的念:那样纤细柔弱的腰肢,不知狠握起来,会不会断掉。
念方起,还不及止住,便似藤蔓滋生,疯狂爬满心房各个角落,那不经意瞥见的修长脖颈、透过
碎衣衫露出的肚兜一角、若有若现的沟壑,全部涌
脑海,驱之不去,欲念顿时升腾,灼得他
舌燥。
抬手猛灌了几茶,闭眼静了半晌,才堪堪压下旁生的 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