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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开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闻岭用十五分钟洗完澡，之后就穿着睡衣坐在床沿上发呆。
他不知道自己想
什么，他第一次弄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想法。脑袋里面糊糊的，分辨不清楚，也不能清晰的思考，只有一
莫名其妙的
绪在胸腔里来回撞，搅得他更加心烦意
。
“你在意我。”
他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个声音。
在意谁？
他、在意卢惊鸿？
这次闻岭也不能确认自己的答案。就在当时，他可以否认，他可以说一句“不是”，可他没有说。
他的视线无意识的转开，正好落在床
那本画册上，他只停顿了几秒钟，就弯腰把画册塞进了床抽屉
处。
重心放在工作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七八糟的烦恼，统统都是庸
自扰。
他关了灯，睡觉。
然而诊所的工作也不总是太平。
下午的时候闻岭正在诊疗室给一个患者看牙，就听见边上的房间里传来一个男粗声粗气的争吵声，喧哗的动静越来越大，闻岭和自己的病说了句抱歉，让他稍等片刻，说完疾步去了隔壁的诊疗室。
诊疗室里已经来了一两个医生护士了解况，才走到门
闻岭就看见里面一个面相蛮横的中年男正伸出一根食指，颐指气使的大声责骂站在他对面的一位年轻
医生，而就在下一秒男竟然快速的抬起了小臂，一
掌就要打在医生的脸上，闻岭立刻几个跨步上前，用力扯住医生的手腕把她向后一拉。
啪——
掌打在了闻岭的下上，红印顿时就浮出来了。
旁边的医生护士看着都倒吸凉气：“闻医生！”
闻岭没去管自己的脸，他双手
在白大褂的兜里，挡在了那个医生身前，色冷漠，语气冰寒，“这位先生，麻烦您注意自己的行为。”
中年男大概是看这些医生都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也就更加肆无忌惮，竟然嚷嚷着粗话还想动手，“今天要是不赔钱，老子不会放过你这个
诊所！”
闻岭一把掐住了中年男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一字一顿的警告他：“我这里是看病的地方，不是打架斗殴的地方，你好好说话，我们诊所会给你一个
代；你再敢动手，派出所就在对面，我可以陪你走一趟。”
中年男一下子没说出话来。旁边的牙椅还坐着一个花衣服的中年，这个应该才是患者。中年见况有点不利，赶紧从牙椅上站起来，拉了拉男的袖子，小声和他说了一句话，男这才不太甘心的收回了手。
事原本不复杂，中年来诊所镶牙，医生就让她躺在牙椅上，用牙钻给她磨了上牙膛的几颗牙，磨完之后又继续给她磨下牙膛的牙齿，中年男就站在边上看，他质问医生，明明是镶上牙怎么下牙也给磨了，这不是把好的牙齿也给磨坏了。他认定是诊所在坑钱，医生想给他们解释，可是中年男脾气
烈，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直接就吵起来了，一直嚷着让诊所赔钱。
“这个事和您解释一下。”闻岭恢复到了平时工作的态度，他说，“镶牙不仅是把假牙固定在腔内，还要根据患者其他牙齿的况，将真牙和假牙之间的间隙控制好。之所以磨下牙，是为了让她的上下牙咬合更好，关于这一点如果您有任何疑问，完全可以去各大医院腔科询问。”
“你的意思就是你们诊所一点责任都没有是吗？”中年男听了解释并不满意，大声的追问。
“当然有责任。”闻岭顺着说道，“镶牙的环节没有事先和患者沟通好是我们的失职，这一点很抱歉，和您道歉了，之后的手术我们也会认真的给您太太做完。”
闻岭看了一眼主治的医生，医生会意的也道了一声歉。
看着闻岭客客气气的样子，中年男的脸色好了一点，正想再讨价还价，可是闻岭话锋一转又说：“至于您说的赔偿，不好意思那不在诊所的义务范围内，全程手术的费用也不会有任何的减免。另外，你也欠我的医生和我一句抱歉。”
“你说什么？！”中年男听完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闻岭面无表的继续说：“镶牙手术到现在没有任何的错误，原因我给你解释了，也给你们二位道歉了。不过在此之前，先生你在我的诊所里动手打，诊所的监控全程都录下来了，有必要的话我会去医院验伤，如果你不道歉或者是出去胡散播谣言，最晚明天你就会收到法院的传票，我诊所的法律顾问会和你联系。”
夫
二都被闻岭的话气到说不出半个字，可是又确实也被他的话给震住了，他们也能感觉得到这件事发酵下去的严重
。
闻岭不耐烦的说：“还有别的病在等我，今天把手术做完还是再预约，两位请便。”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等等，医生——”
闻岭听见了，但脚步一下也没停。
“医生、医生，对不起！”是先道歉的。
闻岭停下来回看了一眼中年，然后又盯住了男的眼睛，“我接受。主治医生呢？”
中年男极度不愿的向医生道了个歉。
纠纷算是了结了。
因为这个事闻岭到家时都比平时晚了很多，他前脚刚把自己收拾好，准备处理一下脸上的红痕，门铃响了。
闻岭知道是卢惊鸿，可是他没有走过去开门，他对上镜子里自己的脸，迟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让卢惊鸿知道这件事，鬼使差，他进了书房打算拆开一包医用罩。
门铃在此刻又长长的响了一声，这一声让闻岭停下了手里的蠢事。在家戴罩，可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微垂着去开了门。伤在右半边下上，闻岭就拿左边脸对着卢惊鸿，尽量色自然的对他说：“我很饿了，你快做饭。”
“好。”卢惊鸿偏注视着他，从进门起他就发现闻岭一直低着，心不好，又或是不想让他看见什么的样子，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是迅速就把转开了。
闻岭径直就想朝卧室里面走，可是却被卢惊鸿拉住了一只手。卢惊鸿都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手上一用力就把闻岭拉到自己面前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闻岭右边下上刺目的几道红痕，那是明显的手指印。
卢惊鸿握着闻岭的下不敢使力，紧皱着眉问他：“这是怎么弄的？”
闻岭抓住了卢惊鸿的手腕想让他松开，不过他也没用力，他先简单的把今天诊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看卢惊鸿脸色不好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对医生来说是常事，没什么”。
卢惊鸿没有认同闻岭最后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