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虽然本心上他想选择后者，可……末了他还是小心翼翼只拽住杜言疏的袖
。
猎猎风声呼啸而过，半晌，宋珂道：“小叔，可否教我御剑之术？”声音很轻，却丝毫不含糊，言下之意，想让小叔带他修行
道。
杜言疏沉吟片刻：“可以——”顿了顿，挟着刺骨的寒风，声音越发沉冷严肃：“但，你若不走正道，我定亲手宰了你喂猫。”
宋珂闻言欣喜非常，天青的眸子弯成一条缝，露出小小的虎牙：“侄儿定不辜负小叔的期望！”他并没纠结于什么正邪之道，只将重点放在不辜负小叔上。
杜言疏没心思琢磨细想，只不自觉抽了抽嘴角，心道，小侄儿呐，你如今踏着这把不归剑御风而行风光无限很惬意是罢？可上辈子也是你亲手将此剑化作齑
的呢！
……
这夜无月，天
风急，泊于吴水河畔，不归鞘，杜言疏蹙眉沉思，这寒冬时节，河水却不结冰，湍湍奔流水雾弥漫，再一次确定了是落水鬼祭捣的鬼。
最近河中多出事故，夜后船家再不敢行船，四五艘载客小船泊在滩前，舱内隐隐有灯火透出，四下却静悄悄一片。
“剩下的银子，你拿去雇艘船”，有了跑腿使唤的，杜言疏自然无需事事躬亲，动动嘴皮子摆摆长辈架子轻松得很。
宋珂领了吩咐，片刻便办妥，杜言疏用灵力驱动船身
水而行，负手立于船
，隔着浓浓水雾也看不清两岸风光，湿寒之气
重，已过子时，困倦感慢慢袭来。
虽说落水鬼祭不是什么难缠的鬼怪，可身处漫漫江水之中，杜言疏是万不敢掉以轻心的。只是有些后悔心血来
便出来了，明明本应该是捂在被子里睡大觉的时间……
用余光扫了眼那小鱼儿，瞧他双目炯炯地睁着，兴致颇高地四处瞧瞧望望，大多数时候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又念他是个孩子，杜言疏冷声道：“你若是困了，便闭眼歇息片刻。”
宋珂坚定摇了摇：“侄儿不困，”顿了顿又笑道：“我醒着，说不定待会还能帮些忙。”
杜言疏闻言觉得好笑，这小家伙连此刻为何身在此处的原因都不清楚，能帮上什么忙？不自觉嘴角扬了扬，回望着宋珂微微挑眉道：“你晓得此番来的目的？”
宋珂心一紧，一双眼睛依旧清透有力，迟疑片刻，语气平稳对小叔道：“除河里那些使
失去记忆的鬼怪。”
杜言疏的笑意更了：“你连是什么鬼怪都不知，如何帮忙？”
宋珂这才微微垂下，咬了咬嘴唇，片刻又抬眼直视杜言疏，双目炯炯道：“侄儿
后定会加倍努力修行，将来……将来保护小叔。”
杜言疏一张脸没崩住，险些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忙敛去面上的笑意道：“好，小叔等着。”
童言无忌，岂可当真？
宋珂的眉目终于又舒展开来，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
开便又凝住了，河面上无波无
，可船身却突然剧烈一晃，浓烈的腐腥气弥漫开来，猝不及防的晃动让宋珂脚下一踉跄，险些没站住落水中，幸而弯腰扶住了船沿才稳住身子……
可是……
一阵又湿又凉的触感从手背直爬上小臂，宋珂定睛一看，不禁心下一凉，一双连着腐
烂筋的白骨爪子此刻正从水下伸了出来，紧紧的拽着他的手臂试图将他拉河中，宋珂面无惧色，不哭不喊，只咬紧牙关拼尽气力与白骨爪子做对抗。
铮的一声，杜言疏催动灵念，不归出鞘划白雾，迅捷无伦地朝白骨爪子直刺而来，剑刃寒光乍现，还未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宋珂身子因惯
猛然向后一仰，那只挂着腐的白骨爪子从手腕处断裂，也被带到了船上。
杜言疏立在宋珂跟前，微微蹙眉，嫌弃地看了眼湿淋淋的爪子，宋珂会意，拎起爪子便往河中扔去。
瘴雾渐浓，白茫茫的糊住了的视线，杜言疏没料到这小鱼儿被落水鬼祭缠住后仍面不改色，豪不露怯，倒是有些胆识，淡声解释道：“河里还有千百只这秽物，今夜得一并净化了。”
宋珂点了点，知如今的自己大概还帮不上忙，却也忍不住好问道：“小叔，这鬼怪是何物？”
杜言疏道：“落水鬼祭，回家后你去藏书阁自个儿查。”
宋珂眼睛一亮：“侄儿明白！”
敏锐如他，自然知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作者有话要说： 宋珂：我会努力修行，将来保护小叔！
小叔：别着急，下一章你就保护了……
宋珂：我要努力赚钱，将来圈养小叔！
小叔：好，我等着
宋珂：我要努力做家务，好好服侍小叔
小叔：好，我等着
宋珂：我要阅遍天下小黄*书，将来伺候好小叔
小叔：好，我等着
……
小叔：恩？好像有哪里不对？？？
今天后台抽了，收到10瓶营养
却看不到小天使d哭唧唧~不能在评论区感谢啦●︿●
就在这里感谢那位没能留下姓名的灌溉者
常表白大天使们~下一章真落水啦
第6章落水
散发着腐尸腥气的瘴雾浓白如织。
船身的晃动越发剧烈，从船底部传来咚咚咚的敲击声，声响愈来愈急愈来愈大，瞧见宋珂不明所以地紧蹙眉，杜言疏气定闲解释道：“盖骨撞击甲板的声音。”
“……”
杜言疏低一看，船沿处覆满森森白爪，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只，咯咯咯吱吱吱——骨骼关节扭动的怪异之声此起彼伏。白爪也不敢贸然往船上爬，只打鼓似得拍击着船身，小船随着拍打的节奏左右摇晃，渐渐有水漫船内。
画面肃杀诡异之至，杜言疏面上八风不动，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小鱼儿，你若害怕就闭眼歇息，半个时辰便可清除
净——！”
话音未落，杜言疏衣袂扬起，凝心敛将灵力汇不归，长剑绕船水而行，迅捷无伦，俊逸绝俗，凛凛剑意激起一道高数丈的水墙，阻断千百只正朝他们靠近的鬼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百只白骨爪子与水一道腾空而起，如
花坠叶落江中。
一叶扁舟在水瀑尸间显得十分渺小，却遗世独立岿然不动，宋珂面上不但没有惊惧之色，天青的双瞳反而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动摇，他直勾勾地盯着被剑意笼罩，面上平静无波，眼含笑意的杜言疏，眼睛一眨不眨，只觉天地万物寂静无声，眼前这让他莫名移不开眼，心中升起一种异样微妙的感觉，飘飘然与漫天水花共沉浮……
待最后一道水幔坠江中，不归鞘，河面又恢复了安宁，浓雾渐散，凄凄切切的鬼哭声从河底渐渐弥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