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走，可天知道我手脚发软，根本不敢挪动分毫。
“空空，不要走。”秃
的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垂眸不语，许久，还是受不住他的压力，低低地“嗯”了一声。
眼前光亮再现，身上压力骤然一轻，我转回，秃已经在十步开外，双手合十笑看着我。
我摇了摇，果然还是走不得吗？
“不走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对秃道，“事不过三，你若再杀
，我绝不会留下。”
秃眼中似乎掠过失望，
中却轻巧说道：“好吧，再不杀就是了。”
我叹气，调整了一下
绪，抬冲他笑笑，转了话题道：“猪他们还不知道在哪，你想办法找找他们？”
秃笑了下，道：“放心，他们丢不了。”
向前又走了一段路，秃忽然道：“悟空，你饿不饿？我去化缘好不好？”
我白他一眼：“这荒山野岭的，上哪找家化斋饭？你别
跑了，免得待会咱们走散了互相找不到。”
秃不乐意道：“你饿了还怎么走路？我不也是担心你嘛。”
我懒得理他，冷声说了句：“不用。”然后便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身后秃还在碎碎叨叨地说话，我简直快要被他烦死。
我越走越快，他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到了，我才转过身，想看看秃是不是有什么事。
转身看时，他正双手合十，同一个老说话，那老手里拄着拐杖，正一脸焦急地望着秃。
我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待走到近前，却瞧见秃突然变脸，把锡杖往胸前一横，作势要打。
我想也没想就跑过去拦住，怒道：“你要作甚？”
秃眉目清冷，淡淡地道：“让开。”
我挡在老身前，怒道：“你这个疯子，你刚才答应过我什么？事不过三，事不过三啊！”
秃“咣”地一声放下锡杖，冷笑道：“我答应你不再杀，可没答应你不再除妖，你快让开！”
我懒得跟他讨论到底怎么分辨和妖，微微侧身对老道：“大爷你还不赶紧跑？这和尚要杀了你！”
老早吓得面色大变，“哎呦”一声抱着跌坐在地，抖似筛糠，连话也说不全了。
“大爷的！”我骂了一句，转身想把老拉起来，可他腿脚根本不听使唤，饶是我用了吃
的力气，还是拉不起来他。
我还在跟老折腾，忽然耳边劲风袭来，我反应还算迅速，眼角余光瞥见秃锡杖扫过来，赶紧撒手矮身往旁边滚开。
好容易再次站稳，我抬看去，锡杖已经把老脑袋砸了个稀烂，秃拿着帕子擦他那把宝贝锡杖。
他的动作轻缓，一边擦拭锡杖上的血迹，一边拿眼偷偷望着我。
我直觉他是担心我离开，可是我想问问佛祖，我能离开吗？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听，想走也走不成。
呆了半晌，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问秃：“昨晚你在那间客栈里，和那个
到底做了什么？”
第8章第8章
秃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起这个，好笑地看着我：“跟个菩萨能做什么，讲佛法？经书都没取到，讲个
啊！”
我撇嘴道：“本来昨儿我还是信自己的，可今天，我不知道是该信自己，还是该信你。”
秃这会已经把锡杖擦
净，随手将帕子丢掉，笑道：“昨晚我们切磋了一下运用法诀的几个姿势，后来摆姿势也累了，就睡了。”
“换姿势？”我想了想，点道，“也对，总是一个姿势时间就没那么久了，倒让那些妖们看轻了去。”
秃连连点：“知我者，悟空也！”
我摇摇：“你一早就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可我还以为你只是随便找。师父，你以后少
点戒吧。昨儿老沙瞧见黎山老母和普贤为了你都打起来了。”
秃浑不在意：“他们以前也喜欢打架，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倒是你啊，悟空，昨晚既然你能看出她们的真身，怎么今天反倒瞧不出这些妖怪幻化形？”
我探手道：“你不是说了我心魔未除。师父，你也瞧见了，咱俩处不来，我看不如脆点，你走你的取经路，我走我的独木桥，如何？”
秃眯了眯眼，终于按捺不住，猛地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连珠炮似地说道：“五行山下，我挖山三年，救你重见天
；两界山前，我宁杀戒也要打死猛虎救你
命；南天门外，我用一条手臂换了你上的金刚圈帮你驱邪避秽。为了你，一个和尚该做的不该做的，我全都做了，现在你跟我说咱俩处不来？悟空，你的心是不是让哮天犬吃了？”
我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可他攥的死紧，我又被他压在树上动弹不得。
我看了一眼那个老的尸体，叹道：“别叫我悟空，玄奘，我不是悟空。”
手腕传来一阵疼痛，眼前光线被秃的身影遮住，他的语气里满是危险的意味：“那你是谁？”
我是谁？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们三个走了那么远，就不会因为自己能看出谁是妖怪而每天惶惶不可终，更不会都被秃欺负到脑门上还不反抗！
半晌，秃见我没有说话，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把我推开。我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捂着手腕仰看他。
可他的脸高高仰起，我只能看到那
廓分明的下
，他的声音传来，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把声音里像是含了坚冰，冷的彻骨。
“要走赶紧走，滚的远远的，一辈子都别再回来！老子就不信，没你我还到不了西天了！”
我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可，我还没报答你……”
秃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双手合十，垂眸看向我道：“这道也是，你说，怎么办呢？”
你大爷的！我心里骂完，面上却堆起笑容：“你今连杀三，这么重的杀孽，我就不跟别说了。作为报答，咱们两清，怎么样？”
第9章第9章
“总算追上你们了！”
猪扛着他的钉耙，吵吵着跑过来，后面是牵着马的老沙。
秃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冷笑着看我，吐出一个字：“好。”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最后在猪和老沙疑惑的注视里走下山，我都还没缓过来——他就这么放我离开了？
我想离开吗？当然想。
我真的有那么那么那么想离开吗？我不知道。
我垂着往前走，一脚踢开路上的小石子，却听前面有叫了一声：“哎呦！”
一个小姑娘正捂着小腿对我怒目而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