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心烦,胡扯开领带,定一定,油门踩到底,指针摆过速度表尽
,就这样漫无目的行驶,最终在从前同黎珊看
落的码
停车。
本港这样荒废旧的码
不知有几多,他偏中意这处,陆琛落车走进那家茶餐厅。
还是点一碗杏仁露。
拿勺子搅起,有淡淡甜香。
陆琛心里很。同她是真的结束?像是闷
一棍,不清不楚,她就要同他分手。
脑里全是上午利东街的场景,痛起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时候结束?难道这就算是有始有终?
陆琛不甘心,自己挣在一张网里逃不脱,她就那样轻易抽身,这不公平。
不公平又怎样?这世上不公平事太多,若是公平,就不会杀放火金腰带,也不会有乞丐,就不会有
穷到只能做
。
三点约了肥威去饮茶,他不能失约。
士丹利街,陆羽茶室。
门白布包
的印度阿三瞪着陆琛,陆琛也回瞪他。肥威向陆琛招手,陆琛朝他走过去。
一楼大厅都是熟客,二三楼才招待客,肥威
来,都快成茶室老板,熟客中的熟
,当然坐一楼。
“扑街仔,你多大面,还要威叔等你?”肥威把一只蟹子烧麦递到嘴边,面前满满当当摆了一大堆东西,肥威胖真的不是没缘由。
“威叔来得早。”陆琛坐他对面,端起面前的茶喝一大。
“真是费,茶要品的嘛。”肥威放下手里的点心,端起普洱茶呷一
,“味道好正。”
“尝下这个,莲子蓉香粽。”肥威塞得满嘴,把盘子往陆琛这边推一推,“这个也不错,你试下这个。”
“多谢威叔。”陆琛埋吃。
已经整整一个钟,肥威就是不提社团事,陆琛看再这样吃下去自己早晚被撑死,就直接挑明话。
“威叔,我今来是想……”
话未说完就被截住。
“吃东西就好好吃,不要说话。”
肥威一心一意吃光一盅西米焗布甸。
等桌子上盘子都光,肥威拿餐布擦嘴,陆琛才开。
“威叔,你能不能帮把手,我想争坐馆。”
“琛仔,你不够狠。”肥威又叫几只烧麦。
“算下来我还差威叔这一票。”
“坐馆有什么好,你做不来。”肥威瘫在酸枝花梨木椅里,安然自若。
“威叔,你帮不帮?”
“我说不帮你又怎么样?”肥威耷拉着大眼袋,靠在椅背上”
“……威叔,我没办法了。”
“我近几都听说了,不过你是他契仔,他再怎么样也会顾及
分。”
陆琛不语,看着墙上的彩琉璃画。
“你以为这个坐馆这么好当?”
“威叔你帮把手。吹,三寸,大飞,还有……”
“吹老婆怎么死?是怀孕六月被
又开枪打死,大飞六岁的细仔被
从十三楼上扔落,摔成
泥,三寸?除他外一家
都死光,这些他们有没有和你说过?”肥威激动得
沫四飞,脸上横
绷紧。
陆琛桌下拳攥得发抖。
“琛仔,你听威叔一句劝,不要争了。”
陆琛起身要离开,肥威最后说一句。
“为一个坐馆失掉你所有,不值。”
陆琛坐进车里,浑身觉得酸痛,不该争?他耳朵嗡嗡直响。
在车里昏昏沉沉待到七点钟,陆琛驾车到天乐里,打算看场打发一整晚时间,哪知天乐里生意惨淡根本就未开张。陆琛倚在车边,从裤袋里掏烟,烟盒早就空了。旁边有递给陆琛一支,是阿明。
陆琛接过点起,猛吸一,尼古丁焦香,过肺管,又自鼻腔离开,心里是安稳满足。
烟是好物。
烟身里该有只鬼,要不青白烟雾怎么会叫恍惚,又迷
心
,解
苦痛。
“我不来都不知生意这么惨。”陆琛看着对面稠密的霓虹灯管。
“还不是那班差佬捣鬼。”阿明抱怨。
起了一阵风,天边的云乌黑,就快要落雨。
远处有雷声。
几个学生跑跑跳跳从身边经过,是刚下补习班?一群
一定要在落雨前赶回家。
陆琛想起黎珊,她补习吗?今天有没有带伞?
“阿明,你说一个突然同你说她不中意你……然后她又急着同别
结婚,这是怎么回事?”陆琛淡淡一句,一张英俊侧面隐匿在这夜里。
“大佬,这个是你?”
“顶你个肺……是我个朋友。”陆琛无奈。
“急着同结婚……是有仔了?”
“算了,当我没说。”
“哇,大佬,是不是黄美仙啊?还是那个妹妹仔?重庆大厦那我就觉得不简单。拿孩子
你就范?”阿明一脸八卦,打算继续追问。
“不是。”陆琛岔开话题,“我今见过肥威。”
阿明见他眉皱紧,知他一定碰了一鼻子灰,便赶紧安慰,“那个肥佬你还不知?最刁钻。”
“他今同我说不要争坐馆。”陆琛把手里的烟
扔进风里,“我现在觉得好有道理。”
“他同你说什么?”阿明追问,“大佬,大佬……”
陆琛已经走到天边。
那班兄弟都已卖命于他,他可以平安无事,那他们呢?先想争位,自己都有私心,他够强够恶,当上话事
,又有边个敢动她?他一定能更好守她。
陆琛都想和黎珊生生世世,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他做了话事,她会不会随时被抓到公海当
质?陆琛不敢想。
一个
,你不一定要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