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达不打算放他走。
希玛真实而真切地迷茫了,他们的感情向来真挚热烈,他不明白人类的感情怎么可以这样复杂多样,又爱又恨,爱恨交加。他愤怒得想要冲上前撕扯出阿曼达的心,但是他的心在抽搐,在泣血,胸膛里被某种陌生的钝痛占据着,他很痛,很难受,巴不得一头撞在坚硬的墙壁上,这样就可以叫那些荒谬的美好的幻想停下来。
那个人,那个女人,那个他曾亲密接触过的女人,就这样绝情地伤害着他。就像被海水泡得发胀的海绵一样,希玛的心堵堵的,整个胸膛都宛如无法承担这种疼痛般充着血。
他抬头仰视着那个女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阿曼达高傲尖锐的下颌线,她高贵的身影屹立在暗红色的壁纸前,那颜色就好像用他的心头热血染成一样残忍。他的视线模糊了,他的眼睛在发烫,似乎要喷出灼烧一切的愤怒的火。
“希玛……”她的嘴唇动了动,几乎以气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的爱与恨都表露得这样坦率直接,坦诚得刺痛了阿曼达的心。
希玛觉得恶心,五脏六腑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搅动着,他推开女人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他冲到窗边,挥了挥翅膀,他想要从这令人窒息的牢笼中飞走,但他的飞羽被剪得干净,细弱的羽毛根本支撑不起他的身体,可是希玛顾不得这么多,他站在窗框上,像拥抱太阳那样毫无顾忌地张开了自己的翅膀。
“希玛——”
女人凄厉的喊声在穹顶之间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