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滴淌着血水的死猫,看得众围观者一片赅然:“豁豁,好恶心啊!”
“哼哼,恶心啥啊,猫很好吃的!”
中年撕下一块死猫
,不加思索地塞进嘴里,大大方方地咀嚼起来,顿时,一串串污血溢满了
腔,顺着两腮滴哒滴哒地流淌到马路上。
“他妈的,”
中年突然大吼一声,腾地一下纵身跃起,杨树枝仍然夹在胯间,手里依然抓着污水直流的死猫,同时,不停地撕扯着死猫
往嘴里塞,只见她飞快地冲进学校,再次叉开双腿仰躺在学校
场上。众
一步不离地尾随着赤身
体的中年
跑进了学校
场,又不知是谁扔过去一只空啤酒瓶,中年
丢开被她撕扯得七零八落的死猫,把杨树枝条从小便里拔拽出来,拣起空啤酒瓶恶狠狠地往小便里塞捅着。
无奈的男再也不忍目睹这此
此景,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他彻底地绝望,无声无息地钻进地下室。
第二天,我们获知,那个无地自容的男,亦就是中年
的丈夫,当天夜里,找来一根麻绳,悄悄地了结了自己。
这场轰动一时、惊心动魄的场面因时间的消逝而被们渐渐地淡忘下去,
们又开始重新寻找新的可以剌激神和感官的事
。
学校也恢复了正常,朗朗的读书声响彻整个怪物般的楼房。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下课的铃声再度响起,我飞速地溜出教室,跟在同学们的后面,钻过
板杖,找到一处低矮的窗台坐下来。
出于好奇,我转过身去悄悄地向室内张望。
地下室的西侧墙边放置着几块大木板,几个蓬垢面的孩子猪仔般蜷缩在木板上,一个个像条小虫子似地在早已看不出本色、多处
露着棉花的
被絮里蠕动着。积满油污的、脏水四溢的地面中央摆放着一张缺条腿的
饭桌,上面
七八糟的扔着碗筷、食物残渣……。
“你看什么?”
一声严厉的喝斥打断我的观察,不久前大闹校园的中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她的嘴里嚼着玉米面饼,嘴角挂着玉米面渣,赅
的大眼睛充满了敌意:“你,看什么呢?”
“我,我,……”
我登时惊恐万状,吓得魂飞魄散,中年那些惊天动地的场面在我的脑海里一一闪而过。现在,我侵犯了她的家,我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作出圆满的解释,心里只有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个高大的、无
的
疯子将会如何处置我?
“你妈是不是xx老师?”
“是!”我因极度的恐惧而木然地点了点。
“哼,我认识她,她挺好的,你赶快走吧!下回可别到家
看了,不然,我可真的就不客气啦!我家有什么好看的?嗯,”
我彻底地忘记了自己是怎样离开那扇窗户的,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靠近那扇
窗户,一个见到那个身材高大的中年
,便悄悄的躲得远远的。
……
童年
轰轰烈烈的政治运动无地涤
着一切,不仅涤
着爸爸、涤
着妈妈、也涤
着我的都木老师、更涤
着我以及我的同学们。尤其是我的同学们,经过这场运动的洗礼,他们的胆量一天一天地膨胀起来,自主
剧增,再也不惧怕都木老师,根本不再把她的教鞭放在眼里。
“革命无罪!”
“造反有理!”
“老师算个!”
“……”
每天上课时,教室里都是一片纷纷、闹嚷嚷,象是无数只讨厌的苍蝇在嗡嗡地怪叫着,将都木老师讲课的声音彻底淹没,任凭都木老师敲折教鞭也是无济于事。最后,都木老师气得把教科书一合:“今天自由活动啦!”
“哈,”
这正合同学们的心愿,我们呼啦一声,像一群冲出笼子的小鸟,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班级里最顽皮者非x莫属,就是这个
x,在我上学的第一天里,把我的文具盒偷偷地扔到马路边。
x身材矮小、皮肤黝黑铮亮,大酱块般的四方脑袋上长着一对细小的老鼠眼。让我极其费解的是,他从来也未认认真真到看过哪怕是一页书,可却是一个天生的近视眼,无论看谁都迷缝起小眼睛,混浊的眼珠
险、狡滑地转动着,总是给
一种不安的感觉,不祥的预兆。
他那咧开的、既大且长的嘴里露出两排东倒西歪的黄板牙,有一颗上门牙不知什么原因变成为半截。
x的衣服永远都是皱皱
的,并且很不合身,宽阔的裤裆里能够塞进一
肥壮的仔猪。
x的大脑里那点仅存的智慧已经全部毫无保留地倾注到如何捉弄他
、取笑他
上面,从中寻找到乐趣,获得低级的、原始的、邪恶的快感。
x捉弄起
来手法繁多,花样百出,常常让
瞪目结舌,叹为观止。
x把条帚偷偷地悬在教室的门板上,上课铃声响过,毫不知
的都木老师推门而进,那根条帚便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砸在都木老师的额
上。恼怒的都木老师心里十分清楚这又是
x搞的恶作剧,她无可奈何,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自认倒霉。在此之前,都木老师首次遭到
x捉弄时,曾用教鞭狠狠地把他狂抽一顿,
x的脸上、胳膊上、肩膀上、后背均被都木老师凶狠、狂
地教鞭抽得青一块紫一块,后脑勺还鼓起一个可笑的大血包。
第二天,x的几个哥哥怒气冲冲地闯进教室找都木老师兴师问罪:“哼,看你是个
,哥们好男不和
斗,今天先警告你一声,如果下次再敢打我的老弟,我们可就不客气啦!”
几个哥哥向都木老师发出最后通谍,然后,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那天放学后,都木老师躲在屋子里哭得极其伤心,第二天上课时,眼睛依然红肿着。
当都木老师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字时,x悄悄地溜到讲台前把她的教案偷走,扔到暖气沟里。
“谁的,这是谁
的?啊!”都木老师声嘶力竭地大吵大嚷。
没应声,学生们静静地坐着,看着气急败坏的都木老师,活象是在看耍猴戏。看到
x如此戏弄都木老师,一团怒火在我的胸中燃烧起来:小兔崽子,不用你美,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让你偿偿我的厉害,给我尊敬的都木老师报仇雪恨。
我尊敬的都木老师,因惧怕x那几个粗野的哥哥而不敢制裁他。可是,血气方刚的男老师却不吃他这一套,上体育课时,怒不可遏的体育老师对搞恶作剧的
x大打出手,直打得他
鼻出血,双眼红肿。第二天一大早,
x的哥哥们把那位体育老师堵在教研室里拳脚相加,惊惶失措的
教师们急忙把校长找来,等校长风风火火地赶到,
x的哥哥们早已拍拍打痛的双手扬长而去,校长所能够做得到的,只有搀扶着遍体鳞伤的体育老师去医院治疗。
出了这种事,都木老师更是心有余悸,对学生们
脆放任自流。
x不但与都木老师作对,还模仿着大
们搞运动的样子,在同学们之间相互挑拨,拉帮结派,四处树敌。
x最大的对立面是林大庆,两个派别时常发生械斗,各种凶器应有尽有,看了让
生畏,甚至还有自制的土枪,有时正在上课,两派同学便莫名其妙地大打出手,教室里顿时
作一团,课桌、椅子到处横飞,胆小的
同学吓得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一场恶战结束后,
x非常荣幸地被打掉两颗门牙,这使他的形象更为滑稽可笑。
x一伙败下阵来,狼狈逃窜,临走时,
x抹了抹脸上的血污,对林大庆说道:“
x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