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就像见了鬼一样,心中就是放不下林素娘。
林素娘虽是他定了亲的妻子,但要说有多的感
,那也真说不上。两
只不过认识半年多,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极少,哪里就能够痴心相许?
但此时一种特别强烈的感从心底里翻了出来,让徐平很是无耐。他心里也是渐渐有些明白,这种感
只怕是从那个小纨绔身上继承来的,只是在记忆里却找不到来由,让徐平纠结不已。
正在这时,马蹄声响起。
徐平抬望去,只见五
已经纵马奔下,直向自己冲来。徐平本待要躲,却正好看见五
身后那个少年下马,与中年
一起把林素娘抬到自己马上。那
热血又涌上心
,狂喝一声,提刀纵马迎了上去。
五见徐平竟然直直迎上来,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不怕死,把马加速,欲要一刀砍翻徐平。
冲上山坡,徐平很快心如止水。自己占了这个的身子,当然就应该接下这
以前的羁绊。如果今天运气不济,死在这里,那就哪里来哪里去,只当是做了一场梦好了。事事想逃避,总有逃不过去的时候。
看看离着还有百来步,徐平猛地一转马,变了个斜线,顺着五
的边缘冲上山。
五下来的时候,是摆了个三角形的锐阵,箭
直指徐平。此时徐平突然变向,五
却已经来不及了。他们顺山势而下,速度即快,左右又都是自己
,如果强行变向,就要自相践踏。
冲到半山腰,徐平正与五中最边的一个擦身而过。
相的时候,这
还没反应过来,徐平却甩起长刀,从这
的腹部划过。借着两
马的速度,长刀把此
的腹部划开了一个大
子。
直冲出十几步远,才听见一声惨叫,受伤的在马上歪倒了身子。
这是半年来徐平从桑怿那里学来的最重要的一点,与对战的时候,要沉得下心,下得去手,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清醒。尤其动上兵器的时候,出手就是伤残,下手快下手准下手狠的
就有绝大优势。
五匹马直冲出去近百步,完好的四才停住马势,看着带着受伤兄弟还依然向前跑的马,不由变了脸色。
回身看徐平,却是丝毫没停,直上山上的两冲去。
一冲出去把不受控制的马拉住,看了一下马上
的伤势,回身问为首的
:“大哥,四弟眼看就不行了!我们怎么办?”
大哥恨恨地道:“你在这里看着四弟,我们上去把那小畜牲宰了!”
说完,带着身边两回马向徐平追去。
山坡上,少年见徐平伤了一之后,马不停蹄向山上冲来,吓了一跳,对身边
道:“知院,这小子怎么这么勇猛?他冲过来了,我们怎么办?”
中年叹
气:“还能怎样?快逃吧!”
说完,两上马,打马向另一边的山下奔去。
徐平不管身后的,只管纵马追这两
。
到了山包下,那个中年道:“小主
,快把林家娘子放了吧,徐家大郎要救
,我们可以从容离去。只要今天走脱,那就没事了。”
少年却道:“好不容易到手,我怎么肯放?”
后面的三追上山包,见徐平在前面二
身后紧追,大哥骂道:“这个马家的小舍
真是废物,只管
跑!他这时回身只要缠住徐家小子片刻,我们就能上去把他宰了!”
身旁的问:“大哥,那我们怎么办?追还是不追?”
“追!不管怎样,要给四弟报仇!”
这一追一逃,很快又是出去一二十里路。
前面两是带了林素娘,骑术又不
湛,跑不太快。徐平却是因为马的质量不行,怎么也追不上。这马虽然在民间是好马,但与前面两
真正的良驹比起来却还是有差距。
后面的三却是三心二意,又想追上徐平报仇,又挂念着后面受伤的同伴,走走停停,越追越远。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见追上徐平已经无望,自己打马回去了。做了这一单买卖,五
可以快活好久。钱已经到手,兄弟
谊虽然
厚,也还没到同生共死的地步。
前面渐渐出现了山林,路不再好走。
徐平只管闷追,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他跨下的马汗水蒸腾,已经快不起来,只是被徐平死命催着,没有被甩脱。
勉强穿过一片灌木丛,中年回
看看,徐平依然在后面紧追不停,手中提着那把伤过
的长刀,上面还带着血色。
叹了气,中年
道:“小主
,到了这一步,林家娘子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了。只盼我们能够走出去,安然回家就好。”
说完,一把抓住少年马上的林素娘,推下马去。
少年一惊,对中年
怒目而视。
中年道:“小主
还不走,等着徐家大郎上来砍你脑袋吗?”
少年听了这话,看了一眼正在慢慢滚向山坡的林素娘,恨恨地一夹马腹,随着中年
向前奔去。
徐平在远处已经看见林素娘被推下了马,急忙催马赶上山坡。
从马上跳下来,徐平扑出去要拉住林素娘,却拉了一个空,眼睁睁地看着林素娘滚下了小山坡。
山坡上荆棘丛生,徐平吓了一跳,生怕林素娘有什么闪失,急忙跃起,飞奔过去。
山坡很小很缓,林素娘滚了有三五步的距离,便被一棵掉光了叶子的小野枣树挡住,停了下来。
徐平一个大步跨上前来,扶起林素娘,让她脑袋靠在自己腿上。
林素娘悠悠醒来,看了徐平一眼,低声道:“大郎,是你吗?”
徐平点点:“是我,你放心歇一歇!”
林素娘笑了一笑,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又见到了数年以前,两初相见时,那个守在她身前豪气冲天的徐家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