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看着坐在对面的裴莺,脑海里翻涌的的确是过往。
他刚刚到伦敦的时候很穷,穷到他甚至想到哪怕以后再还江明森的钱,总要先活下去。
然而账户里没有钱。
他一瞬间就知道这是江的。
他开始很愤怒,转瞬而颓丧。
裴莺的出现不啻于他生命里最大的亮光。
裴莺是学艺术史的,比江承大一届。
她敏锐地感觉到了江承的窘迫,她带着江承参加各种含餐的活动,通过自己的关系为他找到了低于市价的房间,为他介绍兼职,领域大牛沃特森教授对于江承的赏识就源于裴莺给江承带来的助理工作。
裴莺她美丽,善良,江承无法不被裴莺吸引。
他攒钱给裴莺买礼物,他现在都清晰地记得是一个卡地亚的手镯,很基础的款,但耗尽了江承的积蓄。
他终于对裴莺告白。
他能想起裴莺当时的嗔怪,嗔怪背后却是带着惊喜。
他觉得裴莺可极了。
可是裴莺拒绝了。
那时候他没有很着急,裴莺马上就要毕业了,她要回国了,他想裴莺可能是有了异国的不安全感。
他觉得自己毕业了回国了,一切都会好的。
至于后来的事,江承不太想再回想。
裴莺看见江承的眼定在自己的手腕上,她想这个时候带上这个手镯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但是她一时没有太好的办法,她知道这会显得她很心机。
自己在江承的心中应该是善良的。
裴莺又有苦笑的冲动,善良?她当年不曾答应江承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江承穷。
或许江承是个潜力,他也的确很有潜力。
可他的起步太低了。
裴莺发现自己是现实的,她对江承不是没有好感,但这种好感在想到江承的家境时变得止步不前,在遇到江时就被她
埋直至遗忘。
现实总是残酷的。
现在她听从着江对她的指示,让她重新吸引江承,而这,也是她的退路。
现在的江承与当年的穷小子江承已不可同而语。
而她也不再年轻。
她要拾起过往。
几年的空白能磨平很多东西,她需要一剂猛药。
下午从箱底翻出了这个手环,玫瑰金稍稍变得有点暗淡。
她抚摸着上面单独的一颗钻。
她想,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你怎么知道她会和江承见面?”朱砂一颗一颗夹着咸烧白里的芽菜。
江承没有回答。
但这忽然提醒了朱砂,“你知道是在哪里么?”
江承看着朱砂微微扬了下眉。“怎么?”
“我要送他们一个助攻。”朱砂勾起嘴角。
打开那个陌生的私信,最新的照片十分带感,摆的整整齐齐的购物袋们,从her.s.r,从chnel到vncleef∓mp;rpels,从ptekphlppe到chrsnlouboun。
朱砂甚至没忍住估算了一遍价格。
江承真大方。
朱砂动动手指,也发出一条私信,“翔安北路,丽思。预定的姓裴。”
朱砂的微博数天来表现的像个僵尸号,对方却好像又特别的注意,回复地极快,“什么意思???”
“不如去看看。”
朱砂在打下这些字的时候带着与当初见到许柔柔时如出一辙的嘲讽笑容。
她确实不喜欢这个姑娘,透骨的绿茶味。
关键是做作到了她面前。
看着她辛辛苦苦晒幸福,朱砂忍不住送她一个圆满。
江看着朱砂的这一番
作,带着一点孩子气。
朱砂把手机合上,“你是怎么认识陈博士的。”
话题转的极快,江也没有追问她要这个地址
什么。
“很巧,有一位纽约的朋友,近期在国内有些合作,无意中听他提起了一个长辈是这方面的专家恰巧也在国内做流,就拜托他牵了一下线。”
朱砂点点,“谢谢。”
“怎么谢?”江微微前倾身子,这个姿势带给朱砂一点压力感。
“那,董事长,希望我怎么谢?”朱砂也微微前倾,声音也变得媚意横生。在桌下,朱砂的脚沿着江的小腿慢慢的向上磨蹭,蹭过江
的膝盖,滑过江
的大腿,覆在江
的两腿之间。
江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他捉住朱砂作怪的脚丫,在手里摩挲。
小巧,一只手就可以握住,线条圆润,很可。
朱砂的脚趾微微勾动,挠着江的手心,一下一下。
于是江也在朱砂的脚心轻挠了一下。
朱砂小声惊呼,缩了下身子,“好痒。”
江又动了几下手指,朱砂顿时坐不住了,“不要,不要,我受不了的……”朱砂想把脚抽出来,可江
握的很紧。
“怕痒?”江若有所思。
“江董不怕痒么?”朱砂使了点劲,从江手中钻了出来。
“那要看是哪里。”江放走了朱砂,丝袜从手中滑过的感觉有一点曼妙。
朱砂站起身坐到江身边,转
轻轻咬住了江
的耳垂,向着他的耳朵微微呵了一
气。
朱砂感觉到了江有一点微不可查的僵硬。
朱砂舔了下江的耳垂,“是这里么?”多天的耳鬓厮磨不是没有收获。
江抓住朱砂的手,俯身亲下来。
“不要,刚才吃的好辣……”朱砂有点抗拒。
确实很辣,从中一直蔓延下去,让全身都燥热。
江放开朱砂时,眼里沾满了欲念。
朱砂微微喘气,“所谓出差,只有,你和我?”
“对。我和你。”江眼睛说明了一切。
“江承……”裴莺先开了。“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能不能?
江承陷了矛盾。
他不是不恨裴莺的。
她和谁在一起不好呢,为什么一定是江呢。
他不能否认,当年他对裴莺是真的动心。
但虽然他问不出“江不要你了,你是来找我接盘,把我当备胎么。”的龌龊语句,可不代表他没有在心里思量过。
江承转动着中指的戒指,一时没有回答裴莺。
“江,江承……”许柔柔的声音因为震惊而颤抖。
侍者站在许柔柔身后,脸上带着没有拦住这位客的歉意。
江承皱了下眉,“你怎么在这里?”
“她为什么在这里?”许柔柔指着裴莺。
裴莺的表没有一丝变化,显得很从容,与因为急切和愤怒而显得有些面目狰狞的许柔柔形成鲜明的对比。
江承没有回答,他没有回答许柔柔问题的义务,同时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给了许柔柔错觉,让她对自己产生了不切实际的认知,“你回去吧。”
“你赶我走?”许柔柔的声音颤抖,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掉,“你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