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要皇帝严惩凶手,以慰齐妃在天之灵。”
“周贵妃目前如何”晨露看着瞿云,问道。
瞿云再一次无奈苦笑“林媛也真是通广大,居然从知中查到这使者的身份来历他和周贵妃乃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两
感
甚笃,直到贵妃被选
宫中,才天各一方,断了联系。”他继续道“铁证如山,周贵妃已被打
冷宫之中,等着皇帝发落呢”
晨露眉间一蹙,断然冷道“此事无论真假,都很是棘手若是处置了周贵妃,周浚一怒之下,难保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瞿云点赞同“所以皇帝被夹在两在重臣之中,简直是左右为难他已经两昼夜没合眼了。”
两正说着,只听得廊外有
通报道“皇上回到”
他怎么来了
两对视一眼,都是惊愕不解。
宸宫 第四卷 第七十九章第八十章
元祈迎着光而来,眼中带着淡淡的倦意,冠上的玉藻十二旒悬于额前,映得风华如,却颇有些憔悴。
他凝望着晨露,眼中闪过喜悦而复杂的光芒,久久不语。
瞿云看两僵持,识趣的起身告辞。
“你恢复得怎样”
元祈并不坐下,只是静静看着他,踌躇着,开问道。
“这伤只是看着凶险,其实并无大碍”
晨露低下,端详着床边的九蔓缠枝莲云纹方盘,声音淡漠有礼。
元祈直到床边,竟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那,你为何如此冲动”
他的手掌用力,眼中闪着怒可怕的光芒,晨露并不挣扎,看着自己腕间青肿一片,只是浅浅一笑。
那笑容凄婉清柔,却偏偏闪耀着无可动摇的刚强
“血海仇,不能不报”元祈一楞,这才恍然大悟道“你家中也有
在景乐变
中亡故吗”
他想起史书中所说,那般万恸哭,满城缟素的
景,不由心中一痛,缓缓的,他松开了手“你为何不跟朕直说,却是做这等凶险的事”
“于千军前,取那的首级,这才是我心中所想”晨露低低答道,仿佛想到了什么
眼中波光一闪,她不想再纠缠这话题,于是反问道“皇上很是烦恼,是为了齐妃娘娘的事吗”
元祈眉间涩意更,目光森冷。
如万丈渊一般,让
生出战栗,他微微冷笑“好不容易从凉川中死里逃生,没曾想一回京,却有这般惊喜等着朕呢”
“皇上以为,这是周贵妃做下的吗”
晨露声若冷泉,沁心中,元祈只觉得一阵清凉,满身的炽热,都在不知不觉间,消散殆尽。
“朕当然知道事有蹊跷,但目前铁证如山,若是不加处理,便会寒了朝中诸臣的心”他苦笑着,继续道“幕后那,真是有能耐,竟能将朕
到这等地步”
“皇上且放宽心”晨露眼眸微微眯起,笑得婉约自信,瞳仁处,露出一丝诡谲
“让我来为你分忧吧”
“你”
皇帝一楞,眼中放出不可思议的喜悦,他欢畅笑道“你必是有什么好主意了”
晨露正要答话,只觉得胸一阵疼痛,咳意上涌,竟一时喘不过气来。
“你先躺下休息”皇帝一见,急怒道“你这般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他哽住了,凝视着晨露苍白的脸,再不忍责怪她,只是轻声道“先睡一觉罢”
“我睡不着”
晨露静静躺着,声音幽邃,仿佛从天边传来,空灵飘渺。
“朕给你念几段中正平雅的文章,一会儿就能安然睡了。”
皇帝命取来一本庄子,曼声吟道“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他声音清雅中正,不疾不徐,直到念到“藐姑之山,有
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这一段时候,忍不住偷眼身旁,但见晨露已轻轻睡去。晶莹玉颜上,乌黑的长发顽皮缠绕着,宛如书中的仙子天
。
他凝视着这无邪的睡颜,但觉心中喜乐安稳,什么也不须去想,只想长伴佳身旁,就此曛然甜睡。
一阵困意涌上,他放下书卷,倚在榻边,也沉沉睡去。
晨露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长而浓密的眼睫如蝶翅一般微微颤动,她睁开了眼。侧过去,望着元祈毫无防备的睡颜,她眼中露出一丝笑容
这是一道,诡谲、妖异、满含着怨毒的微笑。
这晶莹剔透的容颜上,这一道森然冷笑,将无穷霾卷起,生生让室中发出寒意。
她伸出手,在光下,端详着自己玉一般的十指。
宛如水晶的十个指甲,并不很长,却已被侍修得尖细有度。她伸出手,指尖
准的划过皇帝的咽喉。
那青色血脉,在白皙肌肤间隐隐可见,她微微用力,感觉着皮肤微凉和弹,却悬在空中,再不向下。
虚空中,她无声低喃道“元旭我会把你所珍惜的一齐毁灭”
她回过,看了一眼元祈的睡颜,不知怎的,心中隐隐作痛。
要怪
就怪你的父母吧
她在心中说道,收起了尖利的可以轻易弑杀命的指甲,重新躺回榻上。
满室寂静,再无任何声响,只有两个身心皆疲的在沉沉睡着。
齐妃之死,使得各种传言在宫中甚嚣尘上,朝中大臣大都是齐融的故旧友,即使从无往来,也有多年的同僚
分,于是纷纷上书,要求严惩凶手。皇帝的答复,一律是留而不发,他
沉稳,泰然自若,仿佛丝毫不为此事而担忧,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
正在前廷舆论大哗之际,冷宫的一角,却如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丝毫波澜。
周贵妃坐在暗的小室里,借着铁栏处传来的微弱光线,静静的梳着
。她的脸因多
的幽禁而毫无血色,却仍是美丽飒爽。
她森冷平静的表,没有丝毫的改变,即使身陷囹圄,她仍是以一贯的仪态,傲视世间。“娘娘,有一位大
前来探视您”
宫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周贵妃微微诧异,沉吟了片刻,她说道“请她进来吧”
来的脚步,很轻缓,却又有着特的滞重,周贵妃听出,此
必是身上带伤。随着铁门的打开,她眯着眼,好不容易,才看清了对方
“是你啊”她微微叹息,似乎并不意外
此时夕阳西斜,由那细小窗中泻下点点金霞,温暖然而哀伤。
周贵妃静静坐在角落,凝视着那一缕缕暖光,似沉思,似桀骜。
“你来做什么”她淡淡开问道,玄色裙裾边,翠碧鸾凤飞舞,皆是珠玉妆点,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晨露想象着,她被一纸诏书幽禁时,定是泰然自若,微扬着,孤傲而绝然。
“是皇上的旨意吗”
周贵妃接着问道,仍是那般漫不经心,仿佛将生死看淡,别无牵挂。
“是显戮还是自尽”
晨露微微一笑“你想偏了,我只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探视你。”
周贵妃闻言,不喜反忧,叹息道“不过一条白绫就了结了”
晨露见她静坐角落,了无生趣的模样,一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