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的颜色。”说罢他就松开手,不管不顾的向社内走去。
类?妖怪?夏目无法判别,但是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紧跟这个
,所以他紧追两步,尽量礼貌地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要怎么出去?”
“出去?”男顿住了脚步,不知为何,他的眼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诡异,“你是误
这里的?”
“是、是的,我……”追赶一只受伤的白鹤到了这里。夏目本能的咽下了后半句话,他的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说出他能看到妖怪这回事。
这种看似胡闹的直觉是天狐的本能,不止一次的助他脱离困境或者发现真相。
“既然是误,明天我送你出去。”丢下这句话,男
一拉门,走进了
暗的社,夏目犹豫了一下,也礼貌的道谢跟了进去。
风灌进还在摇晃不止的推拉门,社仿佛黑暗的巨兽,终于吞噬了满意的猎物。
“鹤先生一直住在这里吗?一个?”杯面在眼前发出浓郁的香气,夏目却没有半点饥饿感,他只感到浓重的不安,哪怕笼罩在灯光中也不能缓解。
“已经很久了,在这里生活。”男捧了杯茶,暗沉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袅袅上升的蒸气,“但是这种
子不会久了,这座社很快就会被拆除。”
“怎么会……”夏目低下。
“总是这样……珍的回忆被一点不留的拆毁!又迎来下一
的流离失所!”男
把茶杯捏的咯吱咯吱响,“总是这样……已经受够了……”
夏目被对方的突然起吓了一跳,温润的琥珀色眼瞳泛起一点水意,在灯光下闪闪烁烁,宝石一般瑰丽。
“抱歉,吓到你了。”男似乎又找回了一点理智,他定定的看着孩子的眼眸,眼中似乎闪过什么,忍不住伸出手,“何等美丽的颜色。”
夏目没有避开对方的触碰,男只是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睫毛在对方掌心翕动了一下,就安静下来。
男接住了睡着倒地的孩子,目光在那双紧闭的眼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为坚定。
“为了她……就算背负再多的罪孽也无所谓……”
男抱着昏睡的孩子,走进社,他的眼里渐渐蒙上了一层血色。
“阿瑶,这个孩子灵力很强,你也会感到高兴吧。”这么说着,短刀已经近夏目的喉咙,年幼的孩子梦里皱了皱眉。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有骚动从社正门传递过来,夹杂着一丝令心惊的魔气。
这气息是……魔都?魔都的生物已经可以现世了吗?
男不得不放下短刀,身影一闪就来到了社门
,看到来
,男
的瞳孔惊骇的放大。
“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
夏目在男离开的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眼清明的看向庭院中的枯树,他站起身,摸了摸
枯的树皮。
“是您指示我装作睡着的样子吗?”他的眼里满是困惑,又有点受伤,“鹤先生要杀了我,为什么?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
他听着院中盘旋不绝的鬼泣之声,浅琥珀色的眼眸中颜色不断加重,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下泪来。
“好多都死去了……却一直被束缚在这里……不得解脱……”
一双白皙的手温柔的放在哭泣的孩子顶,夏目抬起
,只见一团圣洁的白光笼罩着美丽的少
,对方也有黑白相间的长发,但是她的身影影影绰绰,似乎下一秒就会消散掉。
“请帮帮他,”少低下
,虚幻的泪水滚落,“鹤已经迷了路。”
杀气摇晃着腐朽的鸟居,男的双眼已经变作腥红的颜色,黑色的妖纹爬上脸颊,庞大的妖力席卷成一场风
,风眼是两个遥遥对立的
。
“象征祥和的白鹤竟然堕落到这地步,你是想成魔吗?”少年的长发在风里翻飞,和纯黑的狩衣一起发出猎猎的风声,“我还是那句话,放了夏目,我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休想!那孩子是最后一个!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今天!”
是的,今月圆之时,长久以来的等待会得到回报,他的阿瑶,又可以在阳光下冲他明媚的微笑……想到这里,男
妖力更盛,瞬息间化为黑羽的鹤,在半空中一声嘶哑的长鸣,顿时地动山摇。
“把整座山都纳结界中,好想法,”的场静司勾起一个微带嘲讽的笑,“但是还太
了。”
“什么?!!!”男还未来得及反应,那把血气四溢的长刀已然出鞘,黑衣少年将自己的血涂敷在刀刃上,黑色的怒龙瞬间腾起,咆哮着扑向空中的鹤,凶狠的一
扯断了他的翅膀。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点小手段根本不够看。”
鹤发出一声悲鸣,但咬紧牙关不肯坠落,他将四溢的鲜血化为新的血翼,凶悍的调动起此地积蓄已久的怨气。
“啧,麻烦了。”的场静司持刀回防,与鹤的双爪击,不由后退一步,虎
震裂,一丝鲜血沿着刀刃滑落。
“希望鸦已经找到他了。”
☆、第11章白鹤的骨笛(下)
争斗陷了白热化,黑羽的鹤从这片怨气弥漫的土地上汲取了庞大的力量,他将这片区域变成怨灵生存的死地,连暗淡的月光都被完全遮掩。
“为什么……所有都要阻止我……”鹤在半空中嘶哑的鸣叫,充满不甘和怨恨,“
类杀死了阿瑶,他们理应付出代价!”
“阿瑶……她本应在阳光下微笑……却被那些……”
“被夺去生命……被夺去血……我只能收敛她的骸骨……”
“我不该恨吗?不该报复吗?不该向类讨回我失去的一切吗?!”
对方的怨气又开始上涨,而且完全无法沟通,的场静司皱了皱眉,突然冷笑一声,手抚上被符文遮盖的右眼。
区区现世的妖物,比起魔都的妖怪来相差甚远,他只要打开封印,放出潜藏在身体中的【鬼】,这只乖戾的鹤妖就只有身死一途。
符文渐渐解散,一缕血光从右眼的位置透出,带着森然不祥的意味,而这时,对峙双方的动作同时停下了。
笛声清亮而忧伤,抚慰着躁动的怨魂,月光重新降临间,流转在那个孩子浅亚麻色的短发上。
他披着羽衣,衣袖和下摆上饰有黑白双色的鹤羽,显而易见已经被那个鹤妖苦苦眷恋的灵魂附身,他正闭着眼吹奏银白的长笛,投
,随着笛声,被掩埋的忧伤过往重新浮出水面。
【阿鹤阿鹤,瑶跟鹤会一直在一起!】
【我想吃类的樱花糕~阿鹤去买吧~我?我一个
没事的!】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这里可是社!】
【阿鹤……我好疼……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