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抖抖地抓过小翁主的手;心一横,将白白嫩嫩的小胖手按在炉壁上。更多小说 ltxsba.me
“呀哇,哇哇”阿娇被烫到了,痛叫着挣扎,想要缩回手。
蔡宫女用力按住,不放。与此同时,一张俏脸看向长公主,默默期待着
长公主紧锁眉头,心痛不已,面色都白了;但还是遵照大弟的要求,坚持着数完甲、乙、丙、丁、戊、己才示意宫女放人。
终于等到命令,蔡宫女如释重负,心急火燎地放开手。只这一会儿,原本雪玉白嫩的小掌红了一大块。
“呜呜呜,阿母哇,阿母”小女娃咬着才学会的称呼,连哭带喊扑进母亲怀里,嚎啕大哭。
“哦,阿娇,阿娇,”长公主飞也似的打开烫伤药的药盒盖子早备在手边了,太医新调配好的眼明手快为女儿上药。
清凉的感觉,让小贵女感觉好多了。娇娇翁主搂长公主的脖颈撒娇寻求安慰,期间更是频频指着恶毒坏宫女,口齿不清地向母亲告状“阿母,恶,恶”
仔细看看女儿的手掌,再次认定是轻伤中的轻伤的确不需要传太医,长公主抱紧宝贝亲一口,马上义愤填膺地叫管事的大内官进来,命将犯事的倒霉鬼拖出去打“挞三十”
噼里啪啦
竹杖挞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很怪,不太响,却如针尖般无孔不入。一点点刺入耳膜,再伴以女子悲悲切切的哀号和叫痛,令闻者不由自主的胆寒。
殿宇内,长公主正在给女儿喂肉糜鸡蛋羹
食物,总能分散注意力,减轻痛感。
鸡蛋羹蒸得很嫩,一勺子挖开,横截面真如羊脂般光滑细腻。阿娇咬一口却不肯咽下,眼睛随着不断传入的讨饶声转向室外。
“啊呀,阿母,嗯啊哇”娇娇翁主努力想表达什么,只是苦于讲不清楚。
“阿娇,咽吞咽”长公主见了,赶紧把玉碗交给侍女拿着,自己则抱过心肝连拍女儿的后背,叮咛先把鸡蛋羹咽下再发声边说话边吃食物很危险,搞不好会呛死。
听话地咽下吃食,小贵女指着门口,依旧“咿咿呀呀”奋力说着什么。气鼓鼓的小脸,显然余怒未消。
“阿娇,阿娇,”长公主亲亲摸摸揉揉,着力安抚自己的女儿“阿母知之,知之”
讲完,娇娇翁主眼圈一红,伸出小手给阿母看,那只被严重烫伤的手伤势看起来极为严重,烫红的部分差不多占小手掌的五分之三。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申诉娇娇受伤了,受伤了呀阿母你看
“哦,吾女”做母亲的感同身受不对,是比自己伤了更疼更痛更难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那笨蛋竟按了那么久还好,没起水泡
室外的打人声,停止了。
母女二人一起望向殿门。有监刑的内官进来禀告,三十下已满。
长公主让女儿安坐身边,命令拖进来。
蔡女被拖回来的时候,浅色的裙子都被血水染透了;形容苍白,披头散发,狼狈之极。
“阿娇吾女,”长公主指了地板上的受刑宫人给女儿看“阿娇,为母为汝复仇矣”
解气了解气了小贵女紧紧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破涕而笑“呀呀呀,咯”
见女儿重新开颜,长公主也笑了幸福快乐地笑了。
自那以后,馆陶翁主陈娇就再没靠近过火焰
解释完,长公主向天子坐的方向一弯腰多亏了皇帝大弟弟当年出的好主意。
“哎呦阿兄”刘武由衷地佩服,佩服到五体投地。
原来苦肉计还能这样用苦别人的肉,得自己的利皇帝大兄真是太有创见,太有思维了。
“明明天子,明明天子”扫一眼侍从队列中的蔡女官,长公主定气闲,心安理得。
蔡女官垂首恭听贵人们聊自己当年的惨事,柔顺如故,无半丝的不悦
长公主事先向行刑的人吩咐过。三十下打完疼是疼;但仅伤及皮肉,未动到筋骨。后来好医好药用上,疤痕都没留下一个。
事后的回报丰厚一顿打让她得以从人人可欺的小宫女晋升入宫廷官员的行列,并进一步成了馆陶长公主的亲信之一。从此锦衣玉食,宫奴宫婢伺候,千百人之上怎么算都值
不过,不足处也有望望殿中欢蹦乱跳的小翁主,蔡女官不无遗憾地想到一个大后遗症就是,娇娇翁主直到今天都不怎么喜欢她哎
2301 添妆和敲打
高子曹是个外表出色的人,出色到所有了解他底细的无论男女都忍不住为他扼腕一个宦官,一个身体残缺的阉侍,竟生得如此俊美如花这实在太讽刺,太浪费了
就像现在,高子曹只安安静静地站在廊下候传,就有好多个经过他身边的宫女或窃笑或驻足,有些大胆的甚至将袖摆故意扫到他前襟上。而织室的新任主官无可奈何,只能窘迫着报之以微笑和容让这里,是窦皇太后的长信宫。
高主官经久的笑容在无意中触及长廊远处一抹凹凸有致的身影时,陡然凝固。“越”高子曹喃喃低语,眼角在抽动这女人改换门庭竟是转到了长乐宫还在长信宫这样的主要宫殿当差真有门路啊
她倒是悠闲自在,无事一身轻,可怜我那被陷害的大兄,无端端没了官职还被贬去北苑过苦日子嗯人呢织室新主官不满地盯着那个人影;丽影在转过一个廊柱后,突然消失了。
高子曹移动双脚,想赶过去看看;迎头正碰上自殿内而出的吴女官。长信宫女官一脸诧异地望着他,十分不解地问“高内,汝欲何往”
“啊吴,吴姊”高主官赶忙收回脚步,恭敬有加地向吴女官做了个长揖,客客气气请这位馆陶长公主面前的红人去验收衣料娇娇翁主的春季礼服已绣制完毕;此外,小贵女的夏季衣料这次也一并送来了,只等确定了款式和细节就立即开工裁制。
吴女官了然地点点头,随高内官入偏殿检视料子;确认无误后,再让鲁女领人搬进内殿去。如此,这件事的规定程序就算走完了。
就在女官欲待离开的当口,吴女的袖子忽然被人从后面轻轻一拉。吴女官回首,疑问“高内”
高主官貌似极不经心地举双手过额,用力再施一礼,一只沉甸甸的小绢包瞬间就落入了对方的垂胡袖管。
“前织室多有得罪。吴姊大人大量,切莫怪罪”高子曹满脸堆笑,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在女官耳边细细提醒还有些丝绸皮毛之类的礼物直接送住处去了,记得查收、藏好。
吴女官抿嘴一笑,颔首而去。
陈娇小贵女的新衣裳很快就被呈送给馆陶长公主。刘嫖皇姐打开衣袍,认真检查每一件衣服的花色、绣工、领缘、袖口、小腰等处,感到满意了才把礼服放到窦太后手里,让母亲也摸摸。
华贵的丝绸和锦缎摸在手中,柔软滑顺;刺绣的针脚细细密密,规整至极。窦太后一边感受着华服的垂感和绣工,一遍问女儿“阿嫖,帝及阿武何时得归”
长公主看看沙漏,计算了下时间回答“申时母后。”
“申时,申时”大汉皇太后听了,蹙紧了眉头。今天一大早皇帝哥儿俩就去上林苑了,说是这几天口中寡淡,打些野物来换换口味。而窦太后不喜欢儿子们打猎。猛兽袭人,箭矢无眼,毒蛇虫蚁任何一个差错都能引发受伤事故,太危险。这或许是皇帝梁王兄弟唯一不够孝顺母亲的地方掠夺、流血和杀戮,是男子的天性。
馆陶长公主自然知道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