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要你不跑就成。”
一朵花儿开,顿时我就一朵花儿败了。我扭使劲儿转往与唐逸飞相反的方向,咬唇迅速扯下裤子后,忙把整个
埋进大围巾里
,委屈地塞了满嘴的毛线。我不小心斜睨到唐逸飞,那家伙总算识相,已侧过身。不过,我看见他握拳抵在唇边,嘴角分明上扬的
厉害。要命的小护士因为打发,不断要求我再把裤子拉低一点,再低一点。
我的文艺,我的气质,咱们就此永别吧。
反正我裤子也脱了,脸也丢了,打针嘛,忍一忍就过去了。谁知小护士针推得极慢,要多不舍就有多不舍得。针筒里是青霉素,又
不是毒杆菌,你
贵个什么劲儿弄得我进医院是内伤,出医院就变外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
连打了一个星期的针后,我终于明白了。只有唐逸飞陪我打针,不管哪个小护士必然放慢退真速度到极致,大有不把我打瘸不罢休
的架势。如果哪天我自己去的,肯定吸凉气的工夫,针就打完了,还得忍受小护士们烦躁不耐烦的脸。
原来我陶心馨的也能成为小护士们的最佳心
写照。虽然这一个星期唐逸飞对我照顾有加,送粥送饭,还不忘帮我占座督促我
学习。我仍不免恶毒地希望他也能紧跟流,流感一把,好让他也尝尝青霉素被当成
毒杆菌打的滋味。
咒自己可以,咒别准不灵。身边有我这么个巨型流感病菌陪伴,他还始终意气风发,健康得令
发指
唉,病里娇贵,病外心碎啊
有心来把那花儿栽
我以为生病一场是契机,能完成我大学生活劳碌命的华丽转身。没想到,转过,直接360度兜回原点了。
初冬清晨,难得冷清的校园萧索地只有黄叶随风飞扬,同时夹杂着各式各样的宣传单,偶尔有两三只早起的鸟儿也是夹紧身子
,行色匆匆。
我站在五食堂门哈欠连天,又跺脚又搓手,还不停捂耳朵,自我感觉很像卖火柴的小姑娘。没有火柴来许愿要命的唐逸飞赶
紧出现,我只能掏出手机,用先进的通讯设备召唤他。
“陶心馨。”
抬,苏涣淇正
抖擞,朝气蓬勃地向我走来。衬着半拉朝阳红光辉映,整个
采飞扬,活脱脱正装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奋勇向前,为四化建设做贡献那种。
“又等学长吃早餐啊”他拍拍我肩膀,红扑扑小脸上笑得居心不良,“不错嘛,挺敬业的小跑腿”
我抖掉他的手,也酸溜溜地说,“你也不错啊,一大早起来给学姐买心早点”
“嘢,你怎么知道”他惊讶地看着我,跟看外星生物似的。
我踮起脚够着他肩膀也拍了拍,摆出副心知肚明的过来样,语重心长地说,“男
,你的路还很长,努力吧”
“你又怎么知道”他更惊讶地看我,跟看外星生物满京腔似的。
“是真的”本来还萎靡不振的我立刻幸灾乐祸地笑开了花,勾起他胳膊进食堂。
这孩子越看越像我同一战壕的盟友,我陪上级领导吃早餐,他给属未定的意中
打早点,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啊
我很豪气地买了杯豆浆牌白开水请他当面喝,顺便八下小卦以助兴,
“你怎么还没把刘斯珂追到手”
苏涣淇猛喝两大豆浆,又咬了满嘴
饼,含糊道,“她说她有喜欢的
,暂时不打算接受另一段感
。”
喜欢的莫非真是唐逸飞。我瞅瞅苏涣淇吃东西的挫样,再想想唐逸飞
明的眼,开始犹豫要不要让他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我瞎心纠结着,苏涣淇已经吃完一个
饼又开始进攻下一个,得空秘兮兮地大豁油嘴凑近我,
“你觉不觉得唐逸飞对你挺特别的”
他吃得太快,跳得也太快,我的思维还停留在他吃上一个饼的时态,怔了一下开始仔细回忆这段时间和唐逸飞相处的点点滴
滴,然后老实地点点。
“他喜欢你”他一掌下定论,餐桌上赫然出现他油光光的五指手印。
“不会吧。”我下意识摇,有点不敢相信,“也许他太闲了,逗我玩儿打发时间。不对不对,他应该是太忙了,不得不找
替他处理杂事,也不对也不对。”
我说得语无伦次,自己都绕晕了,极其恳切地望向苏涣淇,求解道,“你说他不会真喜欢我吧”
他一耸肩,“我哪儿知道”又偏脑袋想了想,贼笑道,“要不你给他介绍个朋友。如果他生气不同意,证明他喜欢你。如
果他同意,他闲就让他忙起来,他忙就让他更忙,忙得没工夫搭理你,自然就不会差遣你了”
虽然他的提议有点损,但他说得是道,我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苏涣淇,我钦佩你,损得有格调”
顾不上他一没咽下哽在脖子猛捶胸
,我忙掏出手机边翻电话簿,边思索到底什么样的
生适合唐逸飞。
要漂亮,要聪明,要在北京,要跟我关系铁,不会因为我略微不纯的动机恼我,要
哟吼,找到了屏幕里闪闪发亮的“豁牙宁”三个字映得我双眼冒光,正挥动着小手绢召唤我。电话接通,那一声睡意朦胧
的喂,我才想起时候还早。
在苏涣淇鄙视地眼里,我捂紧手机,谄媚地问道,“陈大美,你还在为首都的公
事业
心忙碌呢”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陶心馨,你有什么事儿直说。”
我了解我家陈宁,最讨厌拐弯抹角,磨磨唧唧,索
直切主题,“我想给你介绍男朋友。”
电话那没半点迟疑,“成啊,什么时候”
“周六下午,我们学校见。”她太爽快,我又有点担心,“要不要我先给你汇报一下那男生的况”
“不用,我自己考察。“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挂了电话,苏涣淇感叹于我的行事果然,难得的表扬我,“行啊,动作够快啊”
我看着双手捧着不知道第几个饼的他,觉得自己应该为眼前这位如同他嘴角
末一样耀眼的盟友做点什么,于是默默地掏出
张餐巾纸,递与他。
他扬扬手里的半个饼,把整张脸凑过来,丝毫不难为
地说,“你帮我吧。”
对付喜欢得寸进尺的,就得下手狠一点。我点着
把纸巾往他嘴边一杵,拿出刷马桶的劲儿,死命擦。
“哎呦,哎呦,你轻点”他躲闪不及,歪起嘴抱怨,眼睛掠过我,忽然一亮,“学长,你来啦”
为什么我一做怨,唐逸飞准会出现我的手僵在半空中,慢慢回
,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我不想再形容了。
一向没义气的苏涣淇夺过我手里的餐巾纸,边擦嘴边说,“我吃饱了还有事,先走一步。两位再见,再见”然后和这个“
见”字一同消失在五食堂。
我不敢再看唐逸飞,擦桌子擦凳子请他老家
座,又
颠
颠地跑去买了热粥和他
吃的小菜,特地多买了个煮
蛋。直到
他拿起筷子开吃,我才抹掉额冷汗,长舒
气,开始拨蛋壳。
双手奉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