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赢便
愿受死。”
我们在后方，也能听到前面传来的厮杀声。一天下来，果真传来捷报，杜进获胜。几天后不死心的梁胤又来打，被杜进杀得落花流水。梁胤率轻骑数百
向东逃跑，被杜进追赶上，生擒而归。杜进在那次事件中沉着冷静的指挥，还有这次两败梁胤，功劳最大，军中到处传诵他的美名。唉，我心里感伤，杜进其实比吕光更有
脑。可惜，功高震主，终遭吕光嫉妒，没几年后便会丢了
命。
依罗什的格，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一直缩在后面。所以这几天我们都很忙碌，罗什为战死之念经超度，还为受伤之治疗。而我成了罗什的助手，我可怜的一点现代卫生常识发挥了用处，起码伤者在这么炎热的夏季受感染的几率比以前有所下降。
“一
，佛祖释迦牟尼带领弟子出行，突见路边有堆枯骨。佛祖对枯骨行大礼，弟子阿难不解，佛祖说这一堆枯骨，或是我前世祖先的骨骸，或是多生累世父母的遗骸。所以要拜。阿难，你将此堆枯骨分做两份。若是男骨，色白且重。若是
骨，色黑且轻。”
我们的营帐里挤了四五十个士兵，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着听罗什讲法。罗什本来是对受伤之讲法安慰他们，可是这消息传得飞快，没几天便有士兵不停来央求罗什讲法。最后变成了每天晚上到我们的营帐里来听罗什讲半个时辰。
罗什善于以讲故事的方法阐明佛理。从那次峡谷惨变后，他在军中的威望一下子高涨，士兵们对罗什如同景仰诋一样恭敬。他的信徒，在军中迅速扩大。
我放一杯水在他面前。营帐里拥挤着这么多，空气不流通，非常闷热。可是这些士兵仍旧如痴如醉，没有一个退出。罗什脸上皆是汗珠，抹一抹汗，继续讲
“阿难尊者问道，死后男白骨都是一般模样，怎能辩出佛陀说如是男子，在世之时，多有进出伽蓝佛寺，听讲经律，所以骨骸色白且重。而子重，视生男育为天赋职责。每生一个小孩，都要依赖母
来养活婴孩生命。汁由血
变成，每个小孩都吸吮了母体中比八斛四斗还要多的白。所以母体憔悴消瘦，骨现黑色，重量较轻。”
已经有抽泣出声，哭喊着“今才知母亲如此恩重。”
他环视众，目光悲悯，缓缓而言“何止是哺，母亲有十大恩德。第一怀胎守护恩。第二临产受苦恩。第三生子忘忧恩。第四咽苦吐甘恩。第五回
就湿恩。第六哺养育恩。第七洗濯不净恩。第八远行忆念恩。第九
加体恤恩。第十究竟怜愍恩。”
“可是，众生又是如何报答父母之恩呢”他停顿住，幽幽摇叹息，“有寡母孤父，独守空堂，儿待之犹若客。有只顾供养妻妾，却冷落父母。有离别爹娘不报音信，遂使爹娘悬肠挂肚刻不能安。诸位可有此举否”
有掩面而泣，有捶胸跺足，群中有高喊“我等皆是罪从未觉父母如此恩德，今才知不孝之罪。唯愿法师怜悯，指示我们如何报答父母之恩。”
罗什对我点点，我将已经准备好的经文递给他。“罗什今天宣讲的便是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此经文罗什昨刚刚译完，只有这一本。欲得报恩，可为父母书写读诵此经，忏悔罪愆。为父母供养三宝，受持斋戒，布施修福。诸位离家既远，孝心常在，便是孝顺之子。”
这些天他跟我商量该讲解何经。士兵大都是不识字之，宜讲解粗浅的道理。所以他想到了这本宣扬孝道的经文，并用了几个晚上翻译出来。这部经虽然短，他也一丝不苟地与我逐字推敲。最后成文时，我开心极了，这可是大翻译家的
第一部作品。用字优美却浅显易懂，偈文朗朗上
极具音律感，已能窥到他后在长安的翻译风格。
“法师，这部经书先
给我吧。我读过几年私塾，识得几个字。我抄完后再将经文奉还给法师。”是百夫长程雄。他三十来岁，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却很
读书，非常虔诚，经常跟着罗什问法。
罗什点点，将我们几个晚上奋战的成果给程雄。他恭敬地接过，一下子被围住，要求他多抄几份。今天的讲经到此结束，众离开后，我和罗什相视一笑。为他敷上湿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
他抓住我的手，微微叹息“不知我父母，在天上可安好”
想起我的公婆，鸠摩罗炎与耆婆，往事历历在目，浮现眼前。也叹息一声，回握住他的手“他们一生行善，虔诚奉佛。佛祖是慈悲之，肯定让他们在天堂相伴。他们现在，也一定在保佑着我们”
他回望我，肯定地点，欣慰地笑了。正对视间，有闯
营帐，我和罗什吓了一跳，赶紧分开。原来是程雄，又折了回来，不知何事。
他突然跪下磕“法师，这些天受法师教化，程雄一心想伺奉佛祖，求法师收为弟子。为我剃度吧。”
罗什摇“你有妻有子，家中高堂仍在，不宜出家。”
他跪行至罗什脚下，苦苦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