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即将见到彼此。你听说过我的名声,我是何振云建立的王国中的第二把椅,我是个衣冠楚楚的混蛋。这就是你对我的第一印象。”
容飞的目光被苏臻的眼睛吸了进去,似乎延伸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褪去了容飞的躯壳,一抬眼发觉自己成为了莫小北。
“容飞来吧”助理导演朝容飞挥手。
“我先走了。”容飞笑着转身,“谢了,林哥。”
苏臻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抿起唇角,成熟的韵味不知不觉浮现出来。
随着一声“cton”,容飞就被猛揍了起来。
六七个拳打脚踢,每一下看起来都似乎要踢断容飞的骨
。此时的容飞灰
土脸,全身都是伤痕。但即使是这样,还是用倔强的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
。
剧本中聚众殴打莫小包的铁榔是这个区的老大,他这个外号的由来是因为出来混的时候有一次为了保护何振云被铁榔砸在了脑袋上进了医院昏迷了一个多星期,出院之后很自然何振云就将他提拔成为了心腹。
而莫小北在帮铁榔运货的时候不经意发觉里面都是白,于是将这批货全部倒到大海里去了。铁榔的
把莫小北抓来了仓库,将他
打了一顿。
可是由始至终,容飞饰演的莫小北只是咬紧牙关,连叫都没有叫一声。
但这样的硬气却把铁榔给惹怒了。
“好小子你有骨气啊反正那批货没了就没了”铁榔冷哼一声,“老子先打断你的手脚,再叫取了你的眼珠子,你的肾你的心你的肝都拿去卖,终归能捞回点损失”
所有的演员都以为容飞饰演的莫小北会流露出不甘示弱甚至于倔强的,但他的演技超过了剧组期待的表现力。
他就像是一直被巨冲击着,却努力想要爬回沙滩的海
,仰着高傲的
颅。
屏幕前,副导演啧啧称赞“容少的表很好,高傲却又不让观众觉得自负。”
“自负是属于那些成功士的,而不是莫小北的。”陈思乐淡淡地说,目光没有离开屏幕上的容飞。
此时终于到苏臻扮演的林默风出场了。
铁榔的小弟跟在林默风的身边非常热络地将他带过来,可是当路过被群殴的莫小北时,他们都挡在了林默风的身旁。
“林先生您别看了,铁榔哥正要剁那小子的手呢千万别给弄脏了您的衣服”
谁都知道林默风身上的西装便宜的都是上万的。
林默风本该就这样走过去的,可是莫小北一声不吭的倔强令他停下了脚步。
这一段,苏臻的停顿只是不经意,他是上层物不会关注任何肮脏不堪的下层,哪怕他的骨子里早就烂透了。苏臻的一个眼流转,掠过摄像机,顿时令
产生林默风会认识莫小北并非巧合而是命运的感觉。
有拿了铁
过来半蹲在了莫小北的面前,就等铁榔一声令下就会敲碎莫小北的手指。
“他了什么”苏臻的表
是漠然的,因为林默风早就看惯了也麻木了这种场面,他只是斜眼看了看身边的
。
“那家伙啊,将铁榔哥一批货倒进海里去了。”
苏臻向前走了几步,绕到了容飞的面前。他的双手在
袋里,全身的打扮与这个场景格格不
。
“为什么不开求饶”苏臻淡淡地问,瞬时优雅而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整个场景都被他牢牢把控。
容飞咬着牙瞪着他,“为什么要”
就像一只小兽,即便死亡近在眼前,也不肯放下凶悍的表。
陈思乐摸着下点了点
,不管是因为苏臻的引领还是因为容飞本来的质素,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个
的对戏很有碰撞感,就像是冰棱落
炙火之中。
“不求饶就会死。”苏臻垂下眼帘,就像是屹立在莫小北面前的祗。
围观的工作员们都停在了原地看过来。
“真不愧是天王,好强的气场”
容飞笑了,“你是林默风你的话不能相信。”
“为什么我是林默风,我的话就不能相信呢”苏臻半蹲下来,就为了能和容飞的莫小北清楚地对视。
“因为你是个有脑的衣冠禽兽”容飞的笑容越发狰狞,但却并不骇
。
“好小子连林先生都敢骂”铁榔越发觉得没面子了,“给老子拿刀来,老子要亲自切开他”
苏臻却笑了,推了铁榔一把,“放他走。”
“什么,林哥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我说放他走。”
“哈为什么这家伙让我们损失了”
“损失了什么何先生做的是正经生意,你说的那些东西都不存在。”苏臻依旧揣着袋,唇上浮起一丝笑意,而饰演铁榔的演员竟然怔在了原处,完全是自然而然地被震慑的表
。良久,铁榔才想起了自己的台词。
“可是这小子万一说出去呢”
“说出去了又怎么样说无凭啊,那些东西不都被倒海里了吗”苏臻瞟了容飞一眼,仍旧是不以为意的表
。
而容飞则用嘲讽的表看着他,似乎在说别以为你假惺惺我就会以为你是好
。
此时,苏臻按照剧本的要求蹲下来用力地扼住了容飞的下,“没错,我不是好
。所以我一定会下地狱。我下地狱的时候若是没有观众,那多么无趣”
容飞没料到苏臻的手指竟然那么用力,自己的下简直就要裂开了。正是这种疼痛令容飞更能体会莫小北心中涌动的
。
容飞执着地与苏臻对视,那不是一种不甘心,纯粹只是对他们这些看不起。
空气中弥漫出火焰嗤啦啦燃烧的感觉,仿佛莫小北与林默风的对视中延伸出其他更加汹涌澎湃的东西。
那是一种坚守和挑衅,欣赏与征服,太过复杂但是不同的看却又能感觉到不同的张力。
众都沉浸在容飞与苏臻营造的气氛当中。
原本堂皇着不知道遇见林默风该做出怎样表的容飞意外地迅速进
了这个角色,甚至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
。
“林先生,让我来,我就不信这小子不会开求饶”
苏臻却笑了,那样邪肆的笑容,在苏臻饰演过的所有角色中未曾出现。
容飞微微一愣,苏臻却放开了他,然后所有笑意收敛,转身对铁榔说“放他走吧。”
“林先生”
“我说,放他走。”随着苏臻低沉的嗓音,整个空间都变的极具压迫。
铁榔愣了两秒,赶紧挥手,“没听见林先生说的话吗放他走快点放他走这小子真他妈的有运气”
此时,导演起身喊“咔”。
助理导演和其他工作员们纷纷鼓掌。
“演的太好了一气呵成”
容飞不要意思地爬起来,饰演铁榔的演员摸了摸脑袋,刚才狠的模样一扫而光,憨厚地摸着脑袋说“哈哈,我还在紧张着呢这就演完了啊”
一旁观看着的任白抱着胳膊,他曾经是极度看不起容飞的,只是这部戏令他忽然对容飞刮目相看了。
化妆师陈姐站在任白的身边,小声说“容少越来越像一个演员了。”
“他本来就是个演员。”任白悻悻然说。
苏臻的手指伸过来,抹开容飞唇角额上的“血渍”,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