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着,他单手放在膝盖上,另外一只,向苏锦和伸过去。
他把他拽到了自己面前,几乎和那张满是水的脸贴在一起。
何惧说,“哭吧。”
苏锦和一怔,这两个字,平时听起来十分可笑,可在这一刻,竟能准的刺中心中最软那处。
苏锦和的嘴唇抖了抖,却扯出了个笑容。
何惧仍旧看着他,“你可以跟我哭。”
这几个字,让苏锦和的世界崩溃了。
后面的事他不记得了,他就知道,趴在何惧面前的木台上,嚎啕大哭,何惧那双那青睐许久的靴子就在他旁边
再后来,苏锦和虚脱了。
他没昏迷,但一点力气都没了。
伤上加伤,再加上的刺激,哭完之后,他整个
都不会动了。
何惧把他抱了回去,然后坐在一旁,苏锦和最后的视线在男笔直的背上,等他再次醒来,何惧已经不见了。
守在他身边的,是苏护。
苏锦和看了他一眼,又重新躺好。
很好,东路走后他第二天勉强起床,而现在,他不能动了。
见苏锦和醒了,苏护面色一喜,连忙去招呼老管家,后者很快送来了伤药和食物。
苏锦和没有食欲,也不想擦药。
“苏护,昨晚上,你去哪了”
苏护一顿,“在葛家,参加葛老板的丧事。”
这些,苏锦和不是知道么
老管家端着碗,看看苏护,又看看苏锦和。
“一整夜”苏锦和问他,那腔调有些怪。
苏护没有搭腔。
苏锦和也没再问,他想起了何惧的疑问
葛老板要在子时下葬,就算苏护陪到了最后,子时之后他在哪
自己丢了一整晚,如果不是应泓把他送回来,那苏护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
他要他,到底有什么用
这苏护,根本没起到过作用。
“行了,你们都走吧,我还想睡,让我一个睡觉。”
他们还想说话,但苏锦和已经闭上了眼睛,苏护看了看他,就退出去了,倒是那老管家,把碗放下后很久,磨磨蹭蹭的也没走
“大少爷,你别怪他”老管家小声说,“昨晚上,葛家的丧事,其实没几个去”
尽管昨晚很多铺子都提前关铺了,但他们不是为了去参加葛家的事。
他们都躲开了,而是让伙计代替。
应泓,古劲,何惧等几个叫得出名字的大物,更是连个
都没有派去。
葛家的丧事,可以说办的并不怎么样。
所以,苏护被迁怒了。
到昨晚,葛家才真正明白,葛老板的死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是葛家倒了。
任何一个,他们都开罪不起了。
不过,苏锦和是个例外。
就算他攀上了少帅,他也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葛家大公子,就把矛对准了苏护。
他们葛家扔出去的狗。
昨晚上,他们没少欺负他。
苏锦和说了,葛家要是为难,就让苏护回来,可那种
况,苏护根本走不了。
护着老管家是一方面,红了眼的葛家竟是要去把苏锦和拎过来给葛老板磕
,他们说,如果不是因为他,葛老板也不会死。
这不是危言耸听,葛家真的会去。
他们疯了。
那时苏锦和在城北,还没回苏府,再说如果何少帅没在,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苏护怕他吃亏,就一个抗下了。
被强行穿上孝义,跪灵,烧纸,拦棺,直到下葬。
葛家还对他动了手,稍有不满,就有板子招呼过来。
毕竟苏护是个下,他们对他,没什么忌惮。
老管家看不下去,可苏护告诉他不要管,苏护就这么一直坚持到了最后。
等结束,老管家一看,挨打最多的腿都肿了,可苏护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回府之后发现苏锦和没回来,他立即去了城北,可铺子已经锁了
然后,他找了苏锦和一宿。
能去的地方都去了,无奈苏家太弱,苏锦和不是应泓。
单凭苏护一个的能力,实在有限。
后来他去找何惧,被告知少帅已经睡了,不得打扰。
所以
“大少爷,他真的尽力了”一气没歇,就拖着那样的身体,一直找,一直找。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