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噩梦,梦到银魅殿下挽着袖子,执起鞭子狠狠地抽打着我,一边抽还一边憋着委屈的脸,半狠半放软地让我承诺跟他在一起,永生永世不离不弃。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惊吓之后,我又跌回了白里见到的那片迷雾林,疯狂生长的枝蔓从四面八方涌来,缠住了我的手脚,令
十分的泄气。迷迷糊糊中,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蚊子,阿蛮阿蛮的叫唤着,叮得我喘不过气来。
醒来后我浑身沁出冷汗,脸色发白。依稀记得半睡半醒中睁开眼,看见这只“蚊子”与银魅长得一模一样。
我坐起身,发现自己睡在屏风后的硬榻上,银魅殿下正坐在桌子旁翻着书,指下隐隐传来纸张的细响。他瞟了我一眼后,只是慢悠悠地掀着袍子翘起二郎腿,换了个姿势,拿背部对着我。
他的背真是挺拔,线条极其优美诱,慵懒地穿着玄色袍子,一
银丝沿着玲珑的背脊缓缓披下,懒洋洋中有些邪佞气质。
只是这会儿尊贵的背影出现在此处,
让我在受宠若惊之外,还觉得有些惶恐。
我披着外袍,低束带子,穿履也慌慌张张的下榻。
“醒了”
“嗯。”我老实。
“叫你来伺候,反倒让我等起你来。”他翻了一页,淡淡地说着。
你若不喂我那些被下料的酒菜,我能昏到现今还不醒么。
这个罪魁祸首,反倒还责怨我来了。
他放了书,手持起桌上摆着一碗汤,低垂目喝着,似乎是醒酒汤,已被他这么喝完一半了。
他饮得那么优雅。
我揉了揉肚子,羡慕地望着他。
“他们原本给你留了早膳,但你怠于侍主,我便让他们把它给倒了。”他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地陈述了一件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对我仿若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傻愣着不动,他斜睨一眼我,轻描淡写地说,“还杵在这不去练法术。”
他真是昨夜抱着我,眼里满是痛楚,一句句地唤我作阿蛮,说要与我过一辈子的么。
酒醒了,他就翻脸不认了。
我软软地应了一声,作福告辞,低瞅了他一眼,他懒得望我独自酌着汤,面无表
,我满腹狐疑地走了。
却没遗漏他嘴角隐隐泛起的微笑。
我汗毛乍起,禁不住浑身一抖。
真是副诡异的千年寒冰脸,谁要真跟这别扭子的
一起过,估计这一辈子就有蛮漫长的。
想起今早做的梦。
我拍着后脑勺,恼得抓了发。
我怎会做这种荒谬无稽的噩梦,
阿蛮
这个声音语调,满腔的无奈与真切实意,我是不会弄混淆的。这个唤法我听过。是在皇宫里,我做太上皇的时候。
青三竹也曾提点过我,
整个上界的美中,也就只有三殿下是银发。
可是我却一时忽略了,也没揣摩他话里隐含的意思。
其实如此一来,事已变得很清楚明了银魅殿下分明就是那位把我从皇宫里接来此地使者,而也正因为这样事
也变得极为复杂蹊跷了。
他为何把我从老不死的身上抽离寄放到这具身体上。
想不通啊,着实想不通。
一整下来,我都有些心不在焉,别的弟子都拿着竹剑比划着正起劲,我却把懒懒不想动,只把剑
在地上,席地而坐,手撑着下
,若有所思。
“发什么呆呢。”一个明朗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低叫了声,手捂着被敲疼的脑袋揉着。
我却懒得回。
放眼望去整个上界,就只有青三竹会做这种下三滥的偷袭事儿。
他很没有成就感,扁嘴站在我面前,体态潇洒多姿。
我这会儿才正眼看他,仍是穿着一席碧色的袍子,模样打扮与他差不多。
“你怎么又扮弟子了。”
青三竹淡笑不语。
“这些个苦练修行术的家伙以后都会是你二殿下的,你也不怕今后被他们识
。”
“这儿都是我的,包括你么”
他眼明澈,说笑话。
我嘴角抽动了一下,强忍住揍他的冲动。
他笑了,然后瞅了我一眼,席地坐下,抱膝,叹气,“做殿下太无聊了,不如这儿玩得痛快。”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上二殿之主的。”我抱着竹剑哼。
“捡的呗。”
“其实要也
不到我做这二殿。银魅他无论是法术还是年岁地位都高于我。若不是他当初与主公迹般地召唤出了凤,只怕整个南纳族与凡间都还身陷于一片水
火热之中。”青三竹眼黯淡避而不谈了。
我一脸动容。
他这番话里似乎牵扯着一些惊天秘闻。
不过他似乎避讳谈及此事。
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了,毕竟这事儿不是我们平民老百姓能八卦的,不过有一件事儿,我倒是很想知道。
我扯了扯他的袍子,偷偷凑过挨着他的脑袋问道“三殿下一直是独身么”
他一手重重地拍在我的左肩上,拉开我们的距离,弯起眼,“你倒难得会问银魅的事儿。”
“他是我家主子,我自得费心了解些事儿,免得触他霉。”我嘴硬。
青三竹手撑着脑袋,戏谑地望着我,一本正经地说“自我知道他起,这千年来他便守身如玉,也不见他传那些有的没的怎么瞧上了你们家的主子了”
我懒得搭理他,
卧倒在地,望着悠悠飘白云的蓝天。
既然如此,
阿蛮又是谁
难不成银魅殿下与宫有私
,或是说他与阿蛮是见不得
的那种关系。
无论阿蛮是谁,反正不会是我。
他千百岁,一大把年纪了,和我压根就不该有什么集。
再者,我就是附在这身体上面的一抹魂魄。若是因为我的五官身量长得与他旧很像,那更是说不过去,这躯壳儿明明是大皇孙
的。
天蒙蒙的,有些看不真切,我尽量忽视心底的那一抹晦暗。
罢了,不想了。他酒醒后似乎忘了对我搂搂抱抱的事。况且,对他来说,昨夜我是一直昏睡着的。
这样也好,不然依照他这别扭子,指不准还会杀
灭
呢。
周围很安谧。
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热中略微带来一丝汗味,弟子们执竹剑呵着声响练得正起劲儿。青三竹依旧在一旁东扯西聊,有一下没一下地搭话。
我依旧发呆,手撑着脑袋,眯眼望天,一副淡漠无所事事的。这会儿被热风吹得乏意连连,昏昏欲睡,偶尔卷来的风,袭我一脸的细沙和
屑。
呸一。
青三竹也受不住了,低掸袍子,站了起来,默望了一会儿,终于不忍我的懒惰,开
提议“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学
“学不会。”我瘪嘴。
他一脸古怪,眼看着我,像是看一个不长进的。
“先生教的我都不太懂。”我睁眼说瞎话。
“这个先生教得不地道。”青三竹望着我很认真地说。
“不是你派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