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办年货全是父亲和母亲去县城里买的。『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青墨嚷嚷着他也要去跟着去,母亲默许了。
今年的冬季似乎格外冷,寒风肆虐,偶尔天空中飘撒下片片雪花,顿时把个黄土萧瑟的世界装扮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月儿每天晨起时打开房门,将雪踏得吱吱响,走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然后和弟弟轧、拌食,喂猪、喂牛、喂
,甚至劈柴,挑水,打扫卫生,样样都做得仔仔细细、力求做好。
这些简单的农活她从前根本不会做,可是现在也慢慢学会了。
和弟弟轧,一个递
,一个轧
。两个
要配合默契协调,月儿刚开始总急急地递过
后,就赶紧缩回手,就怕被铡刀伤到手。时间久了,就发现轧
没那么恐怖。
轧好的要和饲料拌在一起才能喂牲畜。一开始,她掌握不了比例,拌出的食料不是
多就是饲料多,总被弟弟笑话。次数多了才学会了如何搅拌出最合理的食料。
劈柴,这可不是一项轻省活。要用力气和巧劲,月儿学了那么久,劈柴还是费劲。她胆小,一斧下去,柴火沫子
飞,总让她担心会刺到自己。这个就不必提了,她“实在不是砍柴的料儿”青墨原话。
挑水,扁担为了适应月儿的肩膀,特意垫上了厚厚的布料,不那么生硬了。可是在冰天雪地里挑水不是件容易的事,地太滑,井台上更是结了三尺厚的冰,站个
都困难。往往三摇两晃,战战兢兢地担着水走回去,路上还要洒出去一部分。
最惨的一次,月儿才弯腰把水桶担起来,刚一起步,脚下一滑,就重重倒在了地上,顺带着洒翻了两桶水,把自己衣服裤子全都弄湿了。湿衣服被寒冷的山风一吹,很快就硬邦邦的。
那一刻,月儿倒在地上,又痛又冷,心里难受委屈地特别想哭。
比起挑水,喂家畜和打扫卫生就是轻松活了,这也是月儿最常的活。可是母亲却总嫌月儿扫地扬起的灰尘太多,而且每见月儿扫一次地,就说一次“你那是扫地啊,那是给土地爷画胡子呢吧”几乎成了习惯。
月儿好不委屈,这地上没什么垃圾,就一些浮土,怎么能扬不起灰尘呢,再说分明扫地之前就洒过水了的。但她从不和母亲顶嘴,她觉得母亲这根本就是条件反,不去看她地扫的如何,只要看她一扫地就要说那些话,这是一种习惯
行为。
她不管母亲说什么,只默默做着自己可以做的事。作为从前在城里住久的
孩,她觉得自己不会做这些事
很正常。不会做就要快点学会做,而且还要做好。
比起暑假时的彷徨和忧虑,这个寒假她已经彻底融了这种贫困落后、劳作繁忙的生活。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雪后的山路特别滑,外面的世界似乎凝固了,没有出山,大家都蜷缩在热炕上。好在也没有什么事需要出山去办。
月儿每天完家里的活后就是坐在热炕上看书、写作业、学习,回忆前世种种有价值的信息,并随手记下来。她想利用自己重生
的优势改善亲
和朋友的生活。
按照当地习俗,过罢腊月二十三的“小年”,祭过“灶王爷”后,山里便为春节做准备了。
山里有户家杀猪技术很专业,每年过年前都特意在涝坝附近的平地上给大家集体杀猪。二十四一早,父亲便牵了了家里最肥的黑花猪去杀。
月儿怕见那血腥的场面,没有去看,青墨倒是兴致勃勃地跟着看热闹。
月儿和母亲在家烧水,等父亲和青墨扛着收拾净的猪
回来,就开始煮
、煮排骨,炒
臊子,忙乎了三、四个小时。
青墨不住嘴地说“姐,幸亏你没去看杀猪,太惨了。猪好可怜啊,比起猪来实在是太幸运了”
月儿忙着切块,懒得理他的废话。青墨虽然极为同
猪,但说起杀猪的过程却是一脸兴奋,丝毫不见害怕。估计一会吃起
来,也绝不会少吃一
的。
煮好的白由母亲捞出一部分让青墨端给离得近的邻居,青墨回来时也带回
家送的白
。另外还要存放一部分等过年来亲戚的时候待客用。剩下的熟
和排骨就是自家
吃了。
炕桌上摆好大碗、大菜盆、酒盅,碗和盆里放着和排骨,还有拌好的萝卜、腌咸菜。馒
已经热好,
汤在锅里温着,这就是杀猪当
丰盛的晚饭了。
排骨剔得太净,父亲却很
啃。一边啃,一边还喝着烧酒,脸上很快泛起红晕。青墨大块大块地吃着
,快活地象只小狗,母亲和月儿蘸着调好的汁水吃,母亲也时不时地抿上一小
酒。这就有了过年的气氛。
月儿已经有半年多没吃到荤腥了。从前吃只挑瘦
吃,如今吃肥
却觉得肥
多汁,松软可
,竟比瘦
都好吃。她尤其
吃母亲炒的
臊子,红艳艳、油汪汪的,夹着热馒
吃,特别的香。这种
臊子可以放半年都不会坏,母亲炒了整整一坛子,省着点吃的话,估计能吃到明年夏天。
腊月二十五,父亲推着车子,驮着一袋子黄豆和一麻袋土豆与母亲一起去磨坊做豆腐、挂条。
二十六,月儿、青墨和父亲一起去县城购年货鲜绿喜、种类丰富的大棚蔬菜;各种炒得
香的葵花瓜子;五颜六色、香甜可
的糖果;透着节
喜庆的红纸、年画、鞭炮;一家
崭新的衣裳鞋袜等等。
傍晚三回来时,每个
都是双手提满了大包小包,脸上漾着喜悦幸福的笑容。
从二十七开始,母亲便开始蒸馍、蒸花卷、蒸包子,炸油饼。馍馍可不只是那种普通的大馒,母亲还蒸来了有特殊意味的大礼馍和花馍。其花色和形状都是月儿难以形容的
致。包子有
馅、素菜馅、糖馅、油面馅的。
整整三天,母亲做了一大缸的馍馍、包子和油饼。
当地有“正月十五以前不擀面”的习俗,这些粮要吃到正月十五以后呢。
月儿帮母亲做馍,父亲便和青墨“扫舍”,城里叫打扫卫生。窑里窑外,桌凳盆碗、院子里外,连拐角、崖面上的杂
都要擦洗、打扫得
净净,除旧迎新。窑
墙面上重新糊上白纸,窗户玻璃擦得明亮,并贴上母亲早剪好的大红窗花,窑内看起来焕然一新。
二十九,母亲烧了好几锅热水,让家里所有都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洗去了一年的灰尘和烦恼。
当地习俗正月里不许动刀剪。
母亲给月儿剪了发帘,并剪去分叉的发梢。同时父亲用推子给青墨理了个小平
,然后再指点着青墨给他也理了发。
看父亲边惬意地哼着曲子边刮胡子,青墨在一旁跃跃欲试,连连说自己也有胡子需要刮净。父亲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月儿瞧着青墨沮丧地对镜子照自己鼻子下嘴唇上那淡淡一层细小绒毛,不禁好笑不已。
大年三十的早晨, 父亲和青墨早早起来开始贴对联和门,窑里挂上年画,就连粮仓和水缸都贴上大大的倒福字。家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年终于来临了。
“三十早上吃搅团,一年到够搅缠”。除夕
的早饭就是搅团。搅团教团,就是搅成一团的面食。月儿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极富乡土特色的食物。她怀着极大的好和新鲜感同母亲一起做搅团。
缠搅团很有讲究。其材料是今年新产的玉米面。
等水烧开了,母亲把玉米面慢慢地撒锅里,边撒边搅,等成糊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