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竟说不出话来。坐在一旁的虞妙琪备感屈辱,又恨林氏懦弱没用。
恰在这时,虞襄拿着一张宣纸风风火火进门,“老祖宗,这是我及笄之礼的宴客名单,您帮我瞅瞅。”
老太太接过一看,禁不住笑了,“你竟说动了太子妃娘娘给你当正宾,好好好。让九公主和娇娇给你当执事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到时可要跪坐一个时辰,她们恐怕受不住。”
林氏凑过去一看,气都喘不匀了。正宾乃太子妃,赞礼乃范夫,赞者乃太子妃的母亲闵氏,执事乃九公主和范娇娇,摈者乃老太太的娘家嫂子吴氏,这排场摆得委实太大了。
“不是我让她们来的,是她们硬要当执事,还不是图一个好玩。我腿脚不便,脆把流程
简
简,省得折腾自己也折腾大家。”虞襄弹了弹纸边。
老太太笑着点,“好,单子拿来让我看看,我帮你斟酌。”
老太太正欲伸手去接,却被虞妙琪抢先拿了去,笑容温婉,“我管家已有大半年了,按理说这事该由我负责,却没料妹妹已经筹备好了,实在是惭愧。祖母力不济,妹妹有什么要求只管与我说,我条条款款全都帮你办妥。这毕竟是咱们两
的及笄典礼,妹妹权且放心,我没有不尽力的道理。”
听过蹭吃蹭喝,就是没听过蹭及笄礼的。虞襄乜她一眼,噗嗤笑了,“还是那句话,不要脸天下无敌。虞妙琪,我服了你了。好吧,你若是搞砸了我的及笄之礼,当心我扒了你的皮。”
她语气十分轻快娇俏,还状似玩笑的捻起虞妙琪手背上一层皮扯了扯。虞妙琪冲她微微一笑,眸子中隐含几分
鸷。
老太太只当自己眼瞎了,看不见两的暗
汹涌,摆手道,“罢了,你要办就好生办,一生只此一次的及笄礼,你若是搞砸了受罪的也不是别
。”
“琪儿知道了。”虞妙琪连忙跪下应承,心里委实大松气。请来太子妃娘娘为自己当正宾,看
后谁还敢小瞧她。
沐浴斋戒三,到了及笄礼的当天,虞襄
天荒的起了个大早。眼下已是十月底,凉爽的秋风带上了几丝冷冽,仆役们早已换上了棉夹袄,踩着嘎吱作响的落叶来来往往。
虞襄端坐在水银镜前涂抹脂,选了好几种颜色都觉得不满意,用帕子擦了数次后嘴唇有些微微泛肿。她再一次成年了,不像上一世的十八岁,与哥哥两
躲在疗养院的顶楼吹冷风喝啤酒。
这一世她有心疼她的家,有朝夕相伴的朋友,有盛大的庆典。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小姐,再试一试这个橘色的吧,里面放了些许麦芽糖,很甜的。”柳绿拿起一盒脂。
古代的东西就是好,完全未曾受过污染,连制作出来的面霜和脂都能随便吃,当然胭脂和底
除外。虞襄幽幽感叹,用小拇指占了少许仔细涂抹在唇上。
因太阳还未升起,天空刚泛出鱼肚白,桃红举着一个烛台为她照明。少本就娇艳的脸庞经过修饰后美得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满
青丝瀑布一般披散在肩
,又大又圆的猫瞳没有焦距,看上去懵懂而纯真,或者还有些迷茫。
柳绿低声问道,“小姐今儿好似兴致不高”
“没有,只是觉得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有点困惑。”长大之后,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接踵而至。虞襄如是想着,噘着唇吐出一浊气。
柳绿笑而不语,拿起篦子帮主子梳。恰在这时,虞品言踏着晨露缓步而来,身后跟着冯嬷嬷和几个捧着小匣子的丫
,桃红柳绿连忙上前见礼。
“哥哥,这是我今要戴的冠笄、冠朵和珠钗”虞襄伸长脖子探看。
“正是,你且看看喜不喜欢。”虞品言走过去摸了摸她脸颊。
几个小丫将手中的匣子打开,一溜儿排放在梳妆台上,由顶级翡翠和黄金打造而成的莲花状冠笄冠朵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奢美华贵。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虞襄也忍不住发出惊叹。
“喜欢”虞品言俯身笑问。
“不能更喜欢”虞襄捧起匣子亲了两。
因多眼杂,虞品言强忍住索吻的冲动,让几个丫
将匣子捧去给老太太看。这些东西理应由执事保管,然而虞襄请的两个执事因为身份高贵,却是纯粹来凑热闹吃
饭的,终究还得虞品言和老太太亲力亲为。
待一行走远,虞品言接过柳绿手里的篦子,一下一下为妹妹梳理乌黑如云的秀发,因为
发实在太过光滑,他在掌心抹了一些桂花油,将之束成简单的堕马髻,然后挑了几支珠钗点缀。
“襄儿终于长大了,哥哥等这一天都快等不及了。”他俯身,脸颊贴着妹妹娇的脸颊,定定凝视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