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十三。”
那
明显一愣，他本以为赵肃只有八九岁而已。
这么一寻思，又见他方才对答流利，丝毫不像个没读过书的，不由起了几分怜惜。
“你也是赵氏子弟”
“是。”
“那为何不
族学”
赵慎海期期艾艾，却不敢打断他，只因此虽目前身无官职，却也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赵肃淡淡道“我是庶子。”
詹莱接过话“即便是庶子，亦有学念书的权利，莫不是家中拮据，付不起束脩”又对赵慎海道“我看这少年思维敏捷，是个可造之材，若是他付不起学资，本官倒可资助一二。”
不等赵慎海回答，赵肃已朝詹莱施礼“大误会了，自先父去世，我与母亲别府另居，其中颇有隐
，宗伯虽身为族长，亦不好横加
涉。”
赵慎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看了赵肃一眼，发现这个从来没有被自己注意过的偏房庶子竟也有几分伶俐和急智。
“是我疏忽了，明
你便到族学上课吧。”
赵肃躬身长揖“多谢宗伯。”
詹莱宦海沉浮几年，如何看不出众对这少年的轻视之意，一开始不过是听见他应对有趣，随
就问，但几句话下来，他却真有了些兴趣。
再回
看向老友，发现他也正兴味盎然地瞧着赵肃。
“你想读书，是为了什么科举做官”
要说不是就太假了，全天下的读书十年寒窗，差不多都做着这样一个梦一举成名天下知，平步青云，像当朝首辅严嵩那样权倾天下，像严嵩的儿子那样娶无数美妾娇婢，然后衣锦还乡，良田千亩，此生无憾。
赵肃笑了一下“要是我说不是，您信么”
那居然没生气，也跟着笑了“自然是不信的。”
赵肃想了想“圣贤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小子年少无知，只希望能在改善家境，让母亲过上好子的同时，也能为国家，为百姓做点儿事，尽一份责任。读书能明理，能修身，能改变命运，亦能为国做事，窃以为两者并不矛盾。”
众讶异地看着他。
詹莱抚掌而笑“仲甫兄，我看这少年与你真是有缘，不若就当你的徒弟吧”
那微微颔首，竟然问赵肃“你可愿意”
赵肃跟他们说了这么久，自然看出眼前这身份学识不凡，丝毫不逊于旁边的知县大，难得的是听到自己反问，也不动怒，可见胸怀气度。
这是打着灯笼也碰不见的机缘。
想及此，忙拜倒在地“学生拜见老师，尚不知老师大名”
詹莱哈哈大笑“小子，你可捡到宝了他姓戴名公望，字仲甫，在嘉靖二十六年的同科进士中，学问最优。有他为师，可比你在学堂外听墙根强上百倍不止了”
一旁的赵慎海和赵慎羽脸色都绿了。
他们知道，有了这个老师，赵肃的身份从此可就不一般了。
长乐县并不大，赵肃在赵氏族学外面的这番表现，很快就传遍了。
如果说在今天以前，所有都还不知道赵肃是谁，那么今天之后，基本大半个县的都知道有个少年被知县大所赏识。
他们也许不认识戴公望，但却并不妨碍大家茶余饭后增加了一项谈资。
而这件事对赵氏族的影响，要远远大于其他。
“你说什么”吴氏提高了声音，几近尖叫，她似乎也发现自己失态，
吸气，勉强平静下来“这消息从哪儿传出来的”
娘李氏忙递上碗冰镇酸梅汤“夫消消气，据说当时大少赵肃被知县大夸赞的时候，二少爷正好在旁边瞧见了。”
“什么二少爷这府里就一个少爷”吴氏一拍桌子，“李妈，你去把少爷喊来”
“诶诶，我这就去我的好夫，您可别动气了”
赵谨很快被带过来。
他比赵肃小一岁，今年刚满十二，与兄长的瘦弱相比，他长得比一般同龄还要高大些，看上去已经是身材高颀的少年模样，眉目与赵肃有几分相似，但眼角上挑，傲气横生。
“孩儿见过母亲大
